那人脸色很是难看,压低了声音骂他道,‘你这个小子,简直蛮不讲理!’
他呜呜的哭著,还要说话,却被那个人一把捂住了嘴巴,有些无奈,又有些恼恨的说,‘罢了,你不就是想混吃混喝麼?’
如意一听这话裏有戏,急忙站了起来,也顾不得去掸身上的灰,就扯著那个人笑嘻嘻的说道,‘这天下的人我谁都不跟,只能跟您啊,别人哪裏有老爷这样宅心仁厚,体恤下人的?’他这话还特意说得很大声,惹得周围的人都拿好奇的眼神瞟著他们两个。
那个人瞧著他,好笑的说,‘这世上也再没有比你更伶俐的奴才了,老爷还没开口,你就先起来了。’
如意一听,在心裏哼了一声,暗道,说你胖,你还真就喘上了,真拿自己当个人物!
那人也不再和他多说,一路带他回去,先给了他一杯茶,见他急忙的喝了,又把手裏提著的青糕推到他面前,等他毫不客气的吃完,这才笑著说道,‘你先等我写份契书。’
说完,转身就进去了,一时半会也听不著裏面是什麼动静。
倘若如意此时偷偷的走了出去,这人只怕也是不晓得的,就算听著了声音再抓他回来,也不能怎样的。可如意的脾气偏偏就是要和人拧著来,他见这人进去半天不出来,知道这人根本不是要拿契书给他,不过是想他自己在外面呆得没趣,趁早走开罢了。哪裏想到如意吃饱喝足,细细一想,只觉得一个人在外面实在辛苦,他又不肯回曾府裏去,坐在那裏想来想去,竟然就打定了主意,要赖住这人。
那个人在屋裏不晓得做些什麼,出来的时候见到他趴在桌子上沈沈的睡著,越发的好笑,又觉得这人实在无赖可气,在心裏琢磨了一阵儿,便进去写了张契书,又把如意摇醒,才说,‘你叫什麼?’
如意揉了揉眼睛,反问道,‘你叫什麼?’
那人瞧了瞧他,慢慢的说,‘我叫吴赐人。’
如意原本还没睡醒,听了这麼一句话,再大的瞌睡也飞得没了影子,他说,‘无此人?’
也不知道是哪裏犯了事,远走他乡来避祸的罢!所以他在街面上一嚷嚷,就戳中了这人的软肋。
吴赐人点了点头,如意笑出了声,大大咧咧的坐在那木椅中,眨著眼说,‘老爷,小人姓金,叫做金百万。’
吴赐人的脸上说不出是个什麼表情,只是飞快的点了点头,把两个人的姓名都写了上去,又让如意按了个手指头印儿,这才把契书收了起来。
如意转了转眼珠,说,‘老爷,小人睡哪裏啊?’
吴赐人一本正经的望著他,说,‘自然和老爷我睡一张床,你要给老爷我暖脚啊。’
如意心说,想吓唬我,下辈子罢!
如意笑嘻嘻的说,‘老爷太小瞧百万了,暖脚算什麼,为了老爷,小人什麼都做得的!只要老爷吩咐一句,小人刀山也上得,火海也下得!’
吴赐人眼皮一紧,忍了又忍,才说,‘好奴才!’
然后又说,‘你虽然叫我一声老爷,我也不要你伺候。我家中老母仍在,饮食起居自然有我,不必你插手。家裏有你一张床,却不多你一张嘴,你要想不饿肚子,就自己想法子罢。’
如意听到这裏,眨了眨眼,说,‘老爷,小人愚笨,小人没听明白。’
吴赐人没好气的叫他,‘金百万。’
如意哆嗦了一下,不为别的,就为了这土鳖得掉渣的名字。他是故意要逗这个人没错,但这名字也实在是太…他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越来越丢不起人了。
吴赐人咳嗽了一声,然后以一种极其的神态温和的对如意说,‘百万啊…’
如意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连忙应道,‘老爷有何吩咐?’
吴赐人语重心长的开导他说,‘屋后竹林裏有竹笋,也有山鸡,竹林后面是条溪,裏面有鱼有虾,你自己琢磨琢磨罢。’
如意心想,敢情你还真想把我当个人使唤啊?还是以为不给我饭吃,就能撵我走了啊?
吴赐人瞧了他一眼,又说,‘我说得够明白麼?’
如意连忙点头,然后恭敬的目送吴赐人出去。
如意原本就不是一个懒人,只是从前在曾府裏的时候,他打从心眼裏不乐意听那些人支使自己,做起事来自然不够勤快。
眼下他是打定了主意要跟这个人拧著干,所以吴赐人一走,如意马上就去厨房裏拎了个箩筐,这就沿著小径进了竹林。赶在晚饭之前,挖了小半筐的竹笋回来,他自己累得大汗淋漓不说,却连口水也顾不得喝,就拿著东西找吴赐人去了。
吴赐人不在屋裏,正坐在后院裏削青竹,身旁还有一个老太太,眉眼弯弯,笑眯眯的同吴赐人说著话,一面拿著吴赐人削好的细青竹不知道编著什麼东西。
如意看到这情形,咳嗽了一声,然后恭恭敬敬的走上前去,叫了一声,老夫人好。
吴赐人终於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说,‘别乱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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