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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往是在认为君主耳目不明，被人迷惑，使空有虚名的人进入朝廷，升任重要职位时，那时鼓妖就会发声！”

“傅喜和孔光才是小人，反倒朱博和赵玄是有才之士。你这个老太婆，懂什么国家大事？”

“到底是你不懂，还是我不懂？朱博、赵玄、傅晏都犯了不道、不敬之罪，最后朱博自杀，赵玄减死罪三等，傅晏被削减采邑封户四分之一！哼，正月时你居住的桂宫正殿发生了火灾，你才搬到永信宫去，不知是否上天动怒呢？”

“你还敢说上天动怒？我说你们姓王的人在欣儿一登基就全部被踢走，这才是上天真正动怒！当年欣儿在未央宫摆设酒席，内者令把我的座位设在你的座位旁边，你记得王莽说什么吗？

那小子居然说，我不过是藩王妃而已，怎配跟至尊的太皇太后并排而坐！那小子还下令，撤去原先的座位，重新摆放！大汉最讲求孝道，我再怎么也是那小子的长辈，是你们姓王的跋扈，还是我们姓傅的跋扈？”

“当然是你们姓傅的跋扈，你、我、还有冯妹妹三人，都是孝元皇帝的妻妾。建平元年，你派你的人严刑拷问冯妹妹还有她的家人，最终冯妹妹服毒自杀，宜乡侯冯参、君之、冯习和她的丈夫、儿子，凡被牵连进此案的，或自杀，或受刑被诛，死者共十七人，人们无不对此感到哀怜。你欺负冯妹妹的事情，别以为我不知道！”

“瞎扯，冯氏谋反是事实，谁来狡辩都没用！”

“骜儿在世时，我一直跟他争辩，想让你和欣儿娘亲每十天一次到太子宫探望欣儿。他一驾崩，我便下诏，命你和欣儿娘亲每十天一次到未央宫探望欣儿。妹妹，我对你这么好，你居然恩将仇报？”

“你就别假好心了，是因为我地位高起来，你想对我表示下善意，让我对你好点，你才会这么做。我康儿聪明伶俐，知书识礼，当年要不是史丹阻拦，当上皇帝的就不会是刘骜，而是康儿了！”

“我好歹是孝元皇帝太子时候的太子妃，后来是他的皇后，我生的儿子，自然是嫡长子，成为太子是理所当然。你算个什么东西？由始至终，他一直心向骜儿，没有别人！”

“那时他心里只有死去的司马良娣，根本就无心选妃，你不过是穿对了衣服，又幸亏坐得最靠近他，加上皇后在旁边催促，他才随便指了你当太子妃！而我最初是上官太后身边的才人，他当太子的时候，我同样嫁给了他，你之所以赢我，靠的除了运气还有什么？”

“你——！”

“两位太后……都别争吵了……”欣微弱的声音从榻上传来，两位太后同时肃静。

“欣儿！”两位太后异口同声惊呼。

欣的祖母冲过去榻边，问道：“欣儿，你没事吧？”

欣缓缓坐起身，语气虚弱，“没事。”

“既然没事，那祖母先走了。免得气着了老太婆。”她瞧了瞧太皇太后，然后离开了欣的寝宫。

太皇太后的语气异常凌厉，“骜儿初登基改年那一年，建始元年十二月，当时也是这样寒冷的天气，骜儿在长安南郊、北郊兴建祭天、祭地之所，下令撤除甘泉和汾阴两地的祭祀之所，以及甘泉泰紫坛的装饰、女子歌乐、鸾路、驹、龙马、石坛等。从那时起，我大汉国势就走向衰落，奸佞小人不曾少过，依我说，肯定是因为那件事。”

“那件事是个错误，错误一定得改正！”太皇太后狠狠瞪了我一眼，急步走了。

我关上宫门，走到欣的身旁，“欣……你身体怎么样？”

“没大碍。手脚勉强能动。”他抱着榻边的我，抚着我的头发，“让你担心了。”

“你快躺下休息，我再找太医来。”我让他躺下，为他盖好被子，便去找太医。

太医来了，为他仔细看病，看了很久，确认好了，方对我们说：“皇上没事，手脚可以动了，这次昏倒是因为操劳过度，睡得又少。只要多加休养，不要过度操劳就行。”

“你呀，总是操劳国事，别弄坏了身体。”我心疼他，为了百姓这样损耗健康。

“我知道你担心我，我以后会尽量不让自己太累的。”他淡淡地笑着。

十一月初五，太皇太后下诏：恢复甘泉泰祠、汾阴后土祠的祭祀，撤销长安南郊祭天、北郊祭地的典礼。

他身体太差，不能亲自到甘泉、河东祭祀，唯有派遣有关主管官员作为代表去祭祀。

腊月，河内人息夫躬、长安人孙宠与中郎右师谭，一起通过中常侍宋弘，呈了一份奏书上来。

我随便看了看，这份奏书是告发事变的，里面说，无盐境内的危山，山土忽然自己翻起压盖住青草，形状就象一条驰道；此外，境内瓠山上有块大石突然转侧立起，东平王夫妻亲自前往大石跟前祭拜，并在王宫树立一块与瓠山立石相似的石头，又捆扎了一些黄倍草，一并祭祀；东平王夫妻祭祀山石，乃诅咒皇上的行为，东平王这是要谋反当皇帝啊！

“皇上，这件事该怎么处理？”宋弘双目带着期待。

“此事交付主管机构查办，别来烦朕了！”欣挥退了宋弘，倚在榻边闭目养神。

欣现在正患病，对很多事都很厌恶。我对宋弘说：“你别乱皇上心神了，让他们去查就好。”

这件事闹得朝野皆知，主管官员逮捕了东平王夫妻，关进监狱进行审讯惩处，东平王的妻子承认了罪状。

主管官员请求诛杀东平王刘云，欣还是善良的，他下诏废黜刘云王位，放逐到房陵，始终没有要了刘云的命。

结果刘云自杀了，家眷被绑赴闹市处死，将尸体暴露街头，事情还牵连到御史大夫王崇，王崇被贬谪为大司农。

至于告发事变有功之人，皆论功行赏，孙宠升为南阳太守，右师谭升为颍川都尉，宋弘、息夫躬都升为光禄大夫、左曹、给事中。

38、接下我的皇位

建平四年，春季，正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