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2 / 2）

“无关痛痒？”祈云峰冷笑了一声，“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人命，是无所谓关不关痛痒的！每条人命都是一样的重要！我再也不可能容忍你伤害我傲天派任何一条人命了！！也许，从我第一次纵容你行凶开始，我就错了。现在，我不能一错再错！”

“……！”蝶影原本满心以为，他不管杀了谁，祈云峰就算再怎么打他骂他，也终究会留下他，谁知道他竟然……“峰哥哥……爹爹曾经跟我说，如果一个人中了爱情的毒，就会变成傻瓜。可你一点都不傻。你一直都那么聪明。是不是因为……你根本就没那么爱我？”

祈云峰看着他幽怨的眼神，只觉得心中一阵刺痛，语气也温柔了起来。“小影，我当然爱你。但我不仅仅只是爱你。我爱爹娘，爱师弟师妹们，爱傲天派的每一个人，也爱天下每一个无辜的生命。我原以为，有朝一日，我能也让你学会这种博爱。但我终究还是错了。你还是赶紧走吧。否则……”他的表情忽然又变得异常肃穆，“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

“……好，我走。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蝶影说完这句话，掉头就跑了出去。

他身心都在极度痛苦的煎熬当中，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从哪里。

几天几夜，他都只是一直不吃不喝，漫无目的地走着，直到浑身无力地倒在了路上。他原本觉得，就这样死在荒野之中，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可他又忽然很想念自己的父亲。于是，他艰难地支起自己的身体，用尽最后的力气，跑回了凤蝶教。

“爹……”当蝶韵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蝶影便彻底昏倒在了他的怀里。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蝶韵正坐在他的床沿边，给他全身的鞭伤上药。

“影儿，你醒了？！”蝶韵的眼中满是惊喜。

“……爹……孩儿真是没用……”蝶影的泪水涔涔而下，“孩儿再也不可能完成任务了……你杀了孩儿吧……孩儿回来，只是想……见你最后一面……然后死在你的手上……”

“傻孩子，别说了。”蝶韵红着眼圈打断了他，“你放心，爹以后再也不逼你报仇了。”

“……爹？！”蝶影不敢置信地看着父亲温柔的眼眸。

“其实，自从你上次说了那番话，爹就想通了。”蝶韵柔声道，“这段时间你一直未有行动，爹还以为你不想再报仇，只想和祈云峰好好地在一起……原本，爹想，干脆就由着你算了。谁知道，原来你还是那么听话，那么懂事……现在，爹只想好好地和你在一起。”

“……爹……”蝶影激动地扑到父亲怀里，抽泣起来，“太好了……太好了……”

第12章

蝶影觉得自己幸福得像是在做梦。

蝶韵竟然真的忽然变得跟慈父一样，每天都温柔地替自己擦药，温柔地喂自己吃饭喝水。

“爹爹，你对我真好。”蝶影依偎在父亲怀里，甜甜地笑着。

“呵呵。”蝶韵也慈爱地笑着，“爹以前对你不够好，以后会加倍补偿回来的。”

“不不不！”蝶影连连摇头，“爹爹一直都对我很好！我最喜欢爹爹了！”

“真是个傻孩子。”蝶韵爱怜地摸了摸他的头发。

“爹爹……”既然现在父子二人已经几乎无话不谈了，蝶影也就鼓起勇气问了一个他从前一直想知道却又一直不敢问的问题，“你能不能跟我讲讲，娘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蝶韵的笑容顿时有点僵住了。

“……对不起。”蝶影懂事地道歉，“不该又提起爹爹的伤心事。”蝶韵早就告诉过他，祈傲天年轻的时候爱慕于蝶韵，为了得到他，甚至不惜杀死了蝶韵深爱着的妻子，也就是蝶影的母亲。蝶韵本想抱着儿子跳崖自尽，坠崖后却意外地两人都并未身亡，并且还像很多传奇武林故事一样，在崖底遇到了一位身怀绝技的高人。那高人被摔断了双腿，无法再爬回上面，又不想自己的一身毒术就此失传，便尽数传授给了蝶韵。从此以后，蝶韵就从一个文武通通都不懂的社会底层人民变成了一个武林高手，也从此立誓要杀死祈傲天为妻子报仇。

“呵，没事。”蝶韵却又笑了起来，“你娘她很好看，很善良，是个温柔贤惠的女子。”

“那，娘叫什么名字？”

“……”蝶韵沉默了半晌，才道，“你娘叫绮蝶。绮丽的绮，蝴蝶的蝶。”

蝶影忽然觉得很奇怪。一个本应该脱口而出的问题，蝶韵为何居然要思考片刻才作出回答？而且，他刚才说起很好看很善良云云，也只是一些似乎没带着感情的套话。但他不敢多想，只继续笑道，“娘的名字里面也有’蝶‘字吗？嘻嘻，我们一家三口都是蝴蝶呢。”

蝶韵微微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爹爹你以前是干什么的呢？”

“……”蝶韵再一次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将蝶影放在枕头上，站起身来，“我还有事，我们改天再聊吧。”

蝶影心中的疑团更浓了。为什么一和父亲说起以前的事，就总觉得他在遮掩什么？到底有什么事，是不能让自己知道的呢？

由于想来想去也实在是放不下重重疑问，蝶影只好去找到服饰蝶韵多年的婢女水儿。

“水姨，你告诉我些爹爹当年的事好不好？”

“这……”对于蝶韵想要瞒着蝶影的事情，水儿也一向不敢多说。

聪明的蝶影也洞知了这一点，便立刻换了个问法。“水姨认识绮蝶这个人吗？”

水儿一惊。“这是你爹爹从前的名字……你从哪里知道的？！”

“……什么？！”蝶影大吃一惊，“这不是我娘的名字？！是爹爹从前的名字？！爹爹从前是干什么的？”

“……啊……”水儿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又把嘴紧紧闭了起来。

“嘻嘻。”蝶影邪魅的一笑，“水姨，你刚才已经泄漏了一个秘密，如果让爹爹知道是你说的，那你也只有死路一条，对不对？倒不如，你全部都告诉我，我不告诉爹爹是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