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礼本就郁闷,听闻台下窃窃私语更为不快,他喝斥他们安静。我的替身见状把严礼叫到课堂外低声说:“严大人,你不会是公报私仇吧?”
忽闻此言,严礼心中更不是滋味,皱眉道:“下官岂会做出这等事。”
“不是,你罚影儿写什么《文礼》,他又不是不会。”
“罚岳影就是因为他明知《文礼》其意,仍然对皇上无礼,如同知法犯法之徒。”严礼知道自己这话说的够狠,甚至有暗指逍遥王的意思。其实他早对逍遥王无视皇上的行为有很大成见。
我在学堂里张开感应区,可以听到严礼的话,也知道他在暗损我,如果是我本人一定跟他理论,可我那个替身不知是没听出来,还是受到赝品的命令,没有抓住严礼的话中话不放,而是就照他话明面上的意思接道:“我说严大人,不是本王说你,当事人都没怪罪,你一个旁人掺合什么。”
“王爷此言差矣,皇上乃……”
严礼要长篇大论的说道,替身忙说:“停!”打断他道:“大人有没有想过本王和皇上为何对岳影偏爱?”
严礼一愣,这问题还需要想吗,岳影是岳冬的孩子,又是逍遥王的徒弟,看在这两人的面子上,皇上自然会宽容些。可严礼听逍遥王话中有话还是问了句:“下官不明,请王爷明示。”
“昨天一天你也看到了,之前影儿的事迹你也听说了,影儿很聪明在各方面都很有天赋,本王和皇上都能从他身上看到自己当年的影子,但他和我们又不一样,尤其是对皇上。皇上私下里经常感叹出身在皇室的孩子总比寻常人家的孩子少了分惬意。如果可能皇上也想过无忧无虑的童年,就连现在皇上也很羡慕那些潇洒走江湖,快意恩仇的生活。而本王虽不像皇上背负重大的责任,可自幼身体不好,和师傅走后,童年都是在为活下去而努力,到了少年时身体总算好了,可在深山老林清修也苦的很,那几年差点没把本王闷成傻子。所以,皇上和本王都希望岳影的童年能过的无忧无虑。严大人这回明白了吗?”
严礼听了恍然大悟,而通过感应区监听的我也茅塞顿开。原来赝品用这一招就可以为我永除后患,我暂时收回之前抱怨他的话。
严礼虽然理解皇上的心意,可他仍不放心道:“王爷和皇上的意思下官明白了,可娇宠多败儿,如果太过放纵……”
“严大人,俗话说:好孩子教不坏;坏孩子教不好。你就放心吧。岳影不会让你失望的。”
替身见严礼还在犹豫,眯起眼,眼神突然变得犀利,严肃道:“严大人是在质疑皇上和本王看人的眼光吗?”
严礼闻言,慌忙道:“下官不敢。”
替身又变回春风化雨般笑眯眯的样子说:“严大人,影儿还小,很多事就算知道其义也不一定真正明白,教孩子需要耐心,不要总是处罚。”话锋一转,替身又正色道:“记住,罚他就等于是在罚本王和皇上。”
罚岳影就等于在罚皇上和王爷,这性质就严重了。严礼额头开始冒汗,连连保证不再罚岳影,改为循循善诱。我的危机就这么解除了。
替身临走前,在严礼的恭送下大声的自言自语:“还是做王爷好,写了一个晚上现在可以回府补觉。皇上就可怜了,一晚上没睡,现在还要上朝议事。”
替身说的随意,严礼听来却是刺耳之极。严礼清楚这是在说给他听,很有埋怨他让皇上不得安歇的意思,严礼冷汗立刻就冒了下来。心有委屈,却无处可申,一想到岳影有皇帝撑腰,他更头痛。
再上课时,严礼不在明着针对我,可从他漠视我的态度,我感觉他更讨厌我了。看来赝品在幕后导演的这场戏起的作用不怎么样,顶多是好坏参半,但却有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附带效果。
岳影的地位因这场闹剧在学堂,乃至朝廷都直升云霄。我的替身对严礼私下说的悄悄话是没人听见,可皇上为岳影做功课的事情,满学堂的人都听到了。此后两日,巴结我的人像苍蝇似地轰都轰不走。
这么史无前例的事自然也传到岳冬耳朵里,他起初大为震惊,无法相信这个事实,可后来他听到逍遥王也在宫里帮着写课业,他才相信。他认为赝品一定因为‘主人’才会做这幼稚的事。岳冬很庆幸发生这种事,这样至少可以说明赝品没时间对岳影做一些越轨的事,或者说赝品知道‘主人’要在当晚接岳影过府,才留岳影在宫中,就是为了引‘主人’去。这样解释,岳冬心里踏实些。
至于严礼,他拿着那一百份《文礼》,既无奈又觉得幸运。虽然他不喜欢逍遥王风流不羁的性子,可他还是认同对方的才能,所以能同时得到皇上和逍遥王两位奇才的墨宝,还一下就是一百份,这真是大大的幸运,拿回家自然要好好供起来。可当他在家同严召可仔细欣赏时,严召可发现许多奇怪的现象。
首先,就算逍遥王和皇上两个人不睡觉,通宵书写,也不可能写的完一百遍《文礼》。当然,他也只是疑惑,不敢确定,这两位都是奇人,说不定能完成常人不可能完成的事。
可一般两个人大批量抄写同一个文书时,不是各写各的就是按上下文分页写。可这一份三页的稿子,完全是按纸张左右分成四、六开的规律写的。逍遥王总是在右边写大半页后停笔换成皇上接着写,而停笔处也不是整句。严礼数了了一下,惊讶的发现逍遥王和皇上换手的规律竟然是字数。
逍遥王每页不管内容写到哪里只写三百七十二个字,剩下的全部由皇上完成。严召可敢肯定这两个人是算计好的,不然不会这么有默契,三页头尾的内容可以衔接上。
不止这样,还有不可思议的是,每篇手稿的字体、大小太一致了。就算是同一个人写字,一下又写这么多子,总会累,同一个字总会有微妙的变化,可这一百份《文礼》好似一个模子印出来的,由始至终都工工整整,字迹苍劲有力,看不出疲劳、赶工的迹象。
种种迹象都让严召可费解,他将惊奇之处告诉严礼后,两人研究半天,结论就是:奇才外加童心大起。
就算他们心存疑问,也只能这么理解了。严礼把这些《文礼》当宝贝似地小心收好,此后,他府上没少来人,向他明示暗示的要几份,可他都没给。虽然这不是皇上明话御赐的,可也是皇上的真迹怎可随意送人。再说,来求字的人不是冲着皇上的亲笔书,就是逍遥王的仰慕者,没一个是真的喜欢文章本身,所以严礼谁也没给。
话说回来,我往后的两天过得很安生,学堂里的学生也不再躲着我,慢慢数落起来,可惜人际关系刚刚好转,我就要死了。
观星宴上,一切进行的都很顺利。昏暗的光线中,我借口好奇皇上的酒和臣子的酒有何不同,就拿过赝品的酒杯,喝了他的酒。按计划,我将毒发身亡,为了逼真酒里真的下了毒,这是为了我猝死验看现场时做的效果,那毒自然不会伤害到我。于是,我喝后象征性的痛苦的“唔”了一声,向地面倒去,就在我脸要接触到地面时,意外发生了。
“哇哈哈……”我大笑着跳了起来,满场乱蹦。
在场的人都惊诧了,他们不在欣赏星空,不在相互攀谈拉关系,全都莫名其妙的看着我。我自己更是觉得奇怪,我突然莫名兴奋的想笑,忍都忍不住。
岳冬在岳影放肆的向赝品要酒喝的时候,就紧盯着岳影那里,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突变成这样,震惊之余,他忙去按岳影,可有人比他抢先一步抓住了岳影。
“小孩子不胜酒力喝醉了。大家继续吧。”赝品察觉事情不对,眼急手快的把我捉住草草丢下一句,就把我抱走了。
岳冬不放心要跟去,却被赝品身边的傀儡太监拦下,只能眼睁睁看着岳影被赝品带走。
“我没事了,放开我。”我在赝品远离观星楼后恢复正常。
“你这是怎么了?”赝品依言放开怀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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