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否认了!白童子如遭雷击,他不甘心道:“我的能力是不如你,可我们也有相似的地方。如果我们不是同类,你为什么要救我?”
“为什么救你?我唯一的同类,他是为了救一个人才阴差阳错的造就了我。我的出生对他而言是多余的,甚至是个错误,所以当我刚来到这个世上就被他封印在坛子里扔掉。白童子,你只是比一般人活的长些,除此之外你和人类无异。我是因为人类才遭到同伴遗弃,在这种心境下你认为我会接受一个人当同伴吗?”
“什么?”白童子如坠深渊,他茫然无措的站在原地。他热切的期盼竟换来如此残酷的现实,他心痛的无法成言。
“悲伤吗?人类否认你,异类的我也否认你,你到底是什么?为何而出生?不被需要为何还要存在……”
“不……不要说了!”白童子悲惨的大喊。‘他’轻易说出他的心声,‘他’知道他的痛苦,可‘他’不会给予他抚慰。白童子双膝一软,跪下趴在地上掩面痛苦。
“我只有他一个同类,我没有选择的余地,也不需要选择。可人类多如繁星,在你有限的生命里你有许多选择机会。白童子,你的寿命不是无限的,你应该察觉到你的心脏越跳越慢,迟早有一天你会死于心动过缓。我救你或许是想看看和我有类似遭遇的你会有怎样的机遇。如何?你是想现在含恨离开人世,还用余下的生命去寻找属于你的世界?”
白童子止住哭声,抬头仰望那个已经从树上下来的‘人’。他迟疑,他困惑,他不解的问:“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你不是憎恨人类吗?”
“我是憎恨人类,可我更加讨厌自怨自艾的人。我是不会放弃的,直到他愿意接受我,视我为必要。我让你复活不是要看你痛苦,我要你给我证明,你会被你的同类接受,哪怕只有一个人。”
白童子惊讶,他慢慢明白‘他’的意思。他们都被自己的同类排挤,‘他’是想从他身上看到希望。虽然‘他’也不要他,可‘他’对他的期待,给了他被需要的感觉,使他有了生存下去的动力。白童子不在颓废,他站起来坚定的说:“我会证明给你看。”
‘他’笑了,那份满意的笑容令白童子心醉神迷。忽地一根银色发丝刺中他的喉咙,红色的液体顺着发丝注入他体内,白童子惊讶的看着自己的肌肤、头发,在被注入红血后染上正常人的颜色,还有某人的记忆也流入他脑海。
“这是……”白童子不可思议的睁大眼。
“你白色的肌肤、绿色的瞳孔无法亲近人,无法给他们了解你的机会。我现在给你属于人类的颜色,当你找到认为会接受你原样的人时,你可以用你捡到的我的眼泪去掉这层伪装色,去验证他的心。当然你也可以一直保持这个样子活到死,一切取决于你自己。”说着‘他’的发丝又伸入林中从土里挖出一颗腐败的人头,提到白童子面前。这颗人头在他眼前被修复成他的样子。而后‘他’又拿出一张人皮面具递给白童子说:“人类有易容术,你可以用人面皮获得新的身份后,将这颗仿制成你的样子的头颅拿去交给官府,他们自然不会再追杀作为白童子的你。”
白童子欣喜若狂,他接过这两个可以改变他命运的东西,看着‘他’,感激的说:“虽然你讨厌我,可我还是要感谢你。谢谢你给我机会。我一定会找到幸福,所以你也可以。那个……请问您的尊姓大名?拜托请告诉我!”
瞬间苦涩的表情浮现到‘他’的脸孔,‘他’断然拒绝:“那是他为我起的名字,只有他能叫,你没必要知道。”
“对不起。”白童子有些失落,更多的是不解,被自己喜欢的人命名应该是种幸福为何‘他’会露出悲伤的表情?这其中包含着怎样的伤痛?白童子不敢问,可他真的很想了解‘他’。他鼓起勇气问:“恕我冒昧,能告诉你是什么?”
“不知道。”
“唉?”白童子怔住,忍不住又问:“那……你能活多久?”
“我们没有死亡的先例。”
不知道自己是何物,不知道生命何时是尽头,相似的遭遇勾起白童子的心酸。伤感之余白童子也在庆幸‘他’可以长久的活着,只要有生命就有希望。白童子又问:“你的他是什么样?”
“他……”提到那个生物,‘他’脸上浮现出沉浸在美好回忆中的神情,“他很壮观,很有气魄。”
白童子愣了,想不出‘他’口中的他是什么样子。问:“他不是人类的样子?”
“现在是了。为了讨那个人类的喜欢,舍弃了原来的样子。”‘他’的神色消沉下来。
“他一定很美。”
“不知道,在人类眼中也许他很迷人,我对人类外貌的美丑不是很确定,不管他是什么样子,只要是他就好。形态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可是他却很喜欢人类这种两条腿的软弱生物。”
“你是因为他才变成人的?”
‘他’没有回答他,伴随黎明的来临,‘他’消失在朝阳中,白童子在旭日下呆立许久。
一味的缅怀过去不能改变任何事,白童子坚定信心,带上人皮面具,拿着自己白色头颅的仿冒品下山。白童子本想将头颅交到官府,单纯的了解被人追杀的事,没想到朝廷因此封他为四品开国伯。他一夜之间从人人喊打怪物变成众人口中的英雄。他有名誉、有地位,也就有了在人世间的立足之地。用这个新的身份他成了万人敬仰的英雄,所有人对他的态度都不一样了,他可以被人仰慕,被人尊敬的活着。
白童子想起‘他’给他看的某人的记忆,悟出‘他’是要他以这个人的身份尝试生存下去。凭照被灌输的记忆,白童子回到被他冒充的这个人的老家泸州。原来这个人已经有妻儿,他捡了一个现成的丈夫和爹来做。也好,白童子就用这个名叫袁朗的男人的身份活下去。
重新做人的头几年,日子过得还算安逸,可白童子心中并不满足,他所谓的贤妻孝子并不是真的对他好,他们爱的是那个叫袁朗的男人不是他,而真正的袁朗因他而死,白童子没天真到会认为对他们呵护备至,就可以得到他们的谅解,得到他们的爱,所以白童子选择离开。他不是抛弃袁朗的身份,只是借口出游,用其他的面容,其他的身份去寻找属于他的爱。
白童子全身的肌肤和毛发都变成正常色,他易容起来也比以前方便。可他要验证真实的自己是否被普通人接受就变得困难。复原的泪珍珠只有一颗,他不敢轻易使用,但这没有难倒他,他既然能用易容术变成别人的样子,也可以用易容术把自己变成原来的样子。只要将脸部的肤色和发色还原,一样可以验证人心。
方法很容易找到,可事情的结果却总是不尽人意。他并没有刻意说这是他的本来面目,那些人只当他是在装鬼戏弄他们,有的被吓了一跳,有的虽然一笑了之可也不喜欢白色的他。一次两次,令他失望;三次四次令他寒心;五次六次他无法承受打击扭断了对方的脖子。是的,只要讨厌他的人他都会将对方杀死。当他厌倦了这一切时,他疑惑,他反思,他为何要执着?他可以用正常人的样子生存下去,为何还要执着丑陋的自己?白童子不在执着寻求真爱,他回到袁朗的家,他打算用虚伪的不属于他的温情麻醉自己。光阴如梭,时间将他从自欺欺人中拉回现实。他肌肤、眼睛、毛发的颜色是成为正常人,可他的体质没有改变。周围的人都在衰老,只有他依然年轻,他不可能用易容术来改变全身的肌肤。他开始厌倦这样的伪装生活,最终在那个家生活了二十五年后,他选择离开。再次无家可归的白童子陷入迷茫,他不知该何去何从。
那个不属于他的家让他又爱又恨,所以在外面漂泊久了,累了,他还会回来看看。但他不能再以袁朗的身份回来,他只有改变身份,成为一代武学怪才鬼谷子收养袁朗的孙子袁青山为徒。这次不同的是他同时扮演两个角色,即做袁青山的师傅也做他的师兄。这样的日子让白童子分散了一些低落的情绪,可最终还是逃不过寂寞的侵蚀。
每年他都会去那个山顶小住一段时间,他忘不了‘他’,现在他更想见到‘他’,可他从没等到过‘他’。心情跌入谷底的白童子,漫无目的的游走,来到河边,看着湍急的河水,他又想起‘他’的话:“你的生命不是无限的,你只不过比普通人活的长一些……我们没有死亡的先例……”
对于人,他的寿命太长了,对于那个‘人’他的寿命又太短。原来他才是世间独一无二的生物。两边都不肯接受他,他好累,他不想再寻找了。如果他就这样跳进河里,是不是就会了解一切?这是白童子第二次起了轻生的念头。当他放弃寻找,放弃希望时,曙光再一次找上他。
一个小小的身影从天而将,压断他头顶的树杈,摔到他背上。白童子吓了一跳,他爬起身看清阻止他跳河,砸在他身上的是一个十岁左右的漂亮男孩。他疑惑,看这孩子的穿着不像穷人家的孩子因上山砍柴失足跌下,难道是被人绑票?想他一生善恶两极,也许老天要他临死前再做回善事,让他以好人的身份死去。白童子开始为这孩子疗伤。当男童醒来告诉他自己为何从悬崖上掉下来的原因时,白童子惊呆了。
“你是为了求证从高处摔下来是否真的会死而自己跳下来的!”
“事实证明我没有死,只是骨折。”男孩气息虚弱却很得意。
白童子气道:“那是因为你被崖壁上的树挡了一下又摔在我身上才没死。”要不是他精神恍惚没躲开,他早摔在地上一命呜呼。白童子训诫道:“以后不要做这种危险的实验。”
“不去证实怎么知道他是危险的。”
“你爹娘没告诉你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不可以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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