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影每年都会在塔身划上一道,记录他的期待,他想‘主人’,虽然他与‘主人’素未谋面,可继承上一代记忆的他,对‘主人’知之甚深,笃定有‘主人’在会很热闹,‘主人’也会带回更多的惊喜。可年复一年的过去,他的热情都被耗尽,他和其他居民一样都在揣测‘主人’是不是迷路?或是发生什么意外?
岳影哀叹,以为今年也没指望时,一掉强光从天落下,冲击波动让二人身形不稳,睁不开眼。待气流平稳些,岳影惊讶的盯着对方,而天外来客更是惊讶瞧着他身旁的天使。
“曾祖父!你终于回来了~”岳影喜出望外,心情激动的扑上去,给迟迟未归的人一个热烈的拥抱。
好一句‘曾祖父’,我感觉自己变成古董。伴随“呕”的一声,我吐了出起来。热泪盈眶的岳影吓一跳,心灵顿时受到创伤,可下一刻他发现我吐出的是什么,立马痊愈。
赝品无法平静的呆在我体内,他从里面看到会动的欲奴的雕像,迫不及待的从我肚子里钻出来。
岳影的降生在我和赝品的预料之中,可欲奴雕像的复活,却在我们意料之外。比起言语的解释,我直接读取岳影的记忆和天镜存储的信息会更快得到结论。事情的发展比我走时预计的要快。而促使进度加快的原因竟然是我此行探望的亲戚。
我此行探望的对象,是幸存于另一个太阳系的同伴。它们居住的星球曾遭到小行星的擦边撞击,侵吞威廉的生物就是那时被撞击到宇宙中的流浪者。千万年,无数次的宇宙风,将它们的一份子吹到了太阳系。造化弄人,我走后不久它随着流星抵达地球。我首次造访它的故乡时,它们的热情宛如巨石阵,布天盖地的砸向我,让我深刻领略异星风情。因为寄居的习惯,造就它们喜欢用碰撞外壳来联络感情,我可以理解,可它为何偏偏选中欲奴的躯壳寄生!
得知事情的始末原由,赝品松口气,我却心痛。未经我同意他就占据欲奴的身体不说,他的性格与我的欲奴南辕北辙。我是设想过,欲奴在世,身体强健后会是怎样的性情。温顺婉约?娇媚可人?还是因为受尽折磨,愤世嫉俗,冷傲清高?各种可能我都设想过,唯独没想过他这么大大咧咧,少根筋的白痴样。
“儿子!”
这是他初见我的称呼。他知道我和欲奴的关系,自以为占据欲奴的躯壳就真成了欲奴。
“别这么叫我。你不是他!”看着冲我傻笑的天使——这是岳影给他起的名字。算他们有心,知道再盗用欲奴的名讳我会更加悲痛。
天使虽然有些傻,但很开朗,任何忧愁都进不了他的心。他家乡的同伴并非他这般单纯,我猜测可能是小行星把他撞出故乡时他受到冲击,加上慢慢旅途的寂寞导致他人来疯的性格,喜动不喜静。
欲奴变天使,我已受到不小打击,而更加重创我的还在后面。柱身上的一片‘正’字,还有天眼记录下来的时间,无一不在证实,我是离家两百年后才回来!为什么?这和我计算的时间差之千里!赝品也可作证,我和他都计算过,我们确实只离开八年五个月零三天,这和两百年三十年相比,差距也太大了吧!
我被这个事实打击的体无完肤。白见到我都问:“你是谁呀?”
虽然我知道他是存心挖苦我才这么说,可我还是被打击到。八年的时间和两百年的时间,能发生的事可是天差地别,我错过许多故事。往大了说,地球上的统治者早已改朝换代好几拨。往小了说,可怜的威廉,成了牺牲品。庆幸的是,威廉还是人时,也曾抱过自己的仕女,无意中留下血脉,没有让他们家族断子绝孙。当然时间过去那么久,人类寿命再长,现在也被淘汰三、四代人。就连变成狼人的莫尔斯也是,他们拥有力量,但不具备长命体质,所以我回来后,他们那一代的狼人已经不存在,但是新生命还在延续。宏观上,一切都在前进,变化,可也有难以被时间推进的东西。岳冬至今不能接受我们,所以他一直留在地球,可喜的是,在冬贤不懈的努力下,岳冬终于默许他的陪伴,也会用手抚摸岳影。岳影为了讨岳冬喜欢,在他面前一直保持八岁大的孩童模样,离开他就变得无法无天,任意变幻。
我庆幸,我沮丧,我不甘心。时间偏差的太多,幸好所有事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否则我追悔莫及。从打击中缓过劲,我发愤图强,开始研究问题出在哪。难点有两个,一是这趟旅行我只带了赝品一人还和他走散,我要搬家,这上万的生物如何不遗失一个的迁移走?第二个难题是如何解决时差,如果不能起到瞬间移动的效果,我的空间穿梭就毫无意义。
在我面对如此重大的研究难题时,天使还来给我捣乱。初次与他见面时,我受惊过度,流露出不愿意让他寄居欲奴身体的情绪。他很忐忑找岳影商议。岳影说欲奴当年就是用美色俘虏了我,让他如法炮制,天使就搔首弄姿的勾搭我,企图用美色让我改变心态。他那做作的样子,让人看得直起鸡皮疙瘩。他的性格就不是能做出眉目传情的人。我坚决遏制他的行为,想要保住身体,就不要在破坏欲奴的形象。其实我已经认命了,天使都寄生了两百多年,与那个身躯早已融为一体。这就是缘份,既然命中注定那个躯壳是他的,我又何必执着。只是那时所有的打击一起涌向我,让我应接不暇,没明确告诉他。现在说开了,天使兴高采烈的离开,不在打扰我。
处理完小小的问题,我继续苦心钻研如何让超远距离的空间跳跃更稳定,如何把握时间,不让它流失。在反复试验中,我发现一个很有趣的事。空间与时间依附在一起就像一条河流,顺时间如同顺流而下,逆时间如同逆流而上。我在地球上进行空间跳跃,不会受时间洪流的冲击是因为距离短,可跨星系的距离太长,很容易受到各种电磁波的冲击,被时间流冲走。这就是为什么自我计算和实际时间有差池的原因。
找到问题的症结,就能找出对策,我不但解决空间跳跃被时间冲击的问题,还引申出一个更加伟大的成果。我既然能控制不顺时间而下,为何不逆时间而上?如果我能回到过去,就能弥补无数遗憾。欲奴不会死;赝品不会被我冷落到心理扭曲;岳冬也不会因为我们遭罪;我也能知道,真正的东方凌鹫到底会不会讨厌身为异类的我;无辜的生命都能得到挽救,等等这一切错误和遗憾都不会发生。
我知道这项实验带有危险性,进行时没有告诉任何人,甚至布了结界,这样就不会被天镜记录下来。这里有许多人需要我,我不能让自己冒险,所以我派出一位继承我全部能力的先遣兵。一只硕大的水母——为何是水母?因为它是无脊椎生物,强韧的结构不用担心在时间穿梭时受伤。
我一再提醒它,这次只是去探路,回到过去什么都不要改变,确认真的能回到过去,就用我教它的方法回来。水母像个小斗士,用触手拍着脑袋(它的身体就是脑袋)向我保证一定不负所托。
时空之门被打开。我的目标是四百年前,我仍是海之主时,所以这一次要比之前任何一次实验时,能量聚集的都大。黑暗如漩涡般的时空隧道,在我们面前展开,它的吸力随着它开口的扩展越来越强,起初是我控制它,渐渐我的力量被它吸收,我竟然有些控制不住。水母本来就是要跳进去,所以没有任何抵抗的被它吸走,可我没打算进去。感觉事情不对,我捏把冷汗。我指定的时间的出口还没有打开,它这样载进去不知道会掉到哪去,而时间隧道的入口在脱离我的掌控,连结界都被它吸走。
结界溃散的一瞬间,面对时空入口的一切都被超强的引力吸入,就连我也无法逃离它。一刹那,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渺小,自然之力,不是我能左右的,后悔的情绪顿时涌上心头。
结尾一
无法抗拒的引力,仿佛要吞噬一切。我好后悔,可一切已经来不及。我被时空隧道吞噬,强烈的震荡快让我成白痴。持续的天旋地转后,一切忠于归于平静。我的意识一片空白,感觉自己漂浮在什么东西里。努力的思索,努力的体会,发现自己是浸泡的水里,身体同水一个颜色,形态也同水一样是液态,但比它稍稍浓稠些。为什么会这样?何时变成这样?还是从一开始就是这样?自己在这干什么?总觉得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却想不起来。
我就这样意识发空的傻呆着。有生物钻进我体内,我摸着它,无法跟它沟通,吃了它,也没什么信息量。茫然不知所踪了许久,直到一个奇怪的东西朝我划来。看起来陌生,就把它困在自己身体中间,不想上面还有两条腿的生物吱哇乱叫。我更好奇,于是整个吞下。大量的信息涌入我体内。原来我身处大海,漂在海上的叫船,船里的生物是人,游在水中的是鱼,而我被他们视为透明的怪物。
我被人恐惧了?无所谓,我喜欢他们就可以。为此我只吞噬行船出海的人,他们的世界很有趣。有一天,一艘船给我带来一个特别的信息,说他们中间出了一个很特别的人。我决定去看看,到底有多特别,他又会如何看待我。听说那人叫欲奴,住在极乐岛,我晃动硕大的身体,心情雀跃的往极乐岛方向而去。
(本书完)
预知下文,请从头看起。
若不喜欢循环场,请看结尾二。
结尾二
无法抗拒的引力,仿佛要吞噬一切。我好后悔,可一切已经来不及,我被引力吸得朝时空隧道栽去。
——完!
这是我最后的念头,可奇迹就在下一刻发生。时空隧道的入口,在我挨上它的前一秒突然关闭,我一下栽倒在地。地面已经被它吸出一个坑,放眼它的对面,更是一马平川,我被吓得全身的细胞都在颤粟,还好这附近没生物被殃及。
如此巨大的能量一脱离结界的封闭,立刻被赝品察觉。他和王文宇、白,先后赶到。我受惊不小,投入他怀中找安慰。平复自己受惊的心灵,才回答他们的问话。赝品听后,毫不留情的打了我一个耳光。这是他第一次打我,带有浓重的责备色彩。他的力道我不会觉得痛,但我被他的行为打蒙。
“你怎么可以做这么危险的事!”赝品又急又气又怕。
我捂着被他打过的半边脸,看着他忧恐的样子,隐约感觉自己做错。
其他在场者都没想到赝品会动手,被震惊的一时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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