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婉柔也察觉出风婉姿的异样，沉默的看着她红通通的眼睛，斥责的话堵在了嗓子处。
“你干嘛？”
小草看着还往过走的风婉姿哆嗦了一下，这要是被揍一拳得多疼啊。风婉姿死死咬着下唇,瞪圆的眼睛像是要把小草吃掉一般。
“婉姿……你……”风婉柔怔怔的看着风婉姿，看着她不知何时流下的眼泪，感受着小草紧揪着自己衣襟的手，一时心中五味交杂，胸口有些闷。她一直明白也懂得妹妹对她的感情，在没有小草之前，这么多年来，支撑她坚持下来不放弃的动力就是风婉姿。想必，婉姿也是如此吧。
小草紧张的躲在风婉柔的身后，扒着她的衣角怯生生的看着风婉姿，看着她满脸的泪，有些不知所措的。虽然她已经见识过风婉姿有多么的”依赖”风婉柔了，可对这种恋姐情结她们都是秉着一乐的心态，又有谁会真的当真。可是这眼泪……这痛苦的表情，该不会是？想到“乱伦”那两个字，小草就像掉入了冰窖，全身发冷，她抓着风婉柔的衣服不停的安慰自己，不会的、不会的，哪儿那么巧，就让她赶上了，姐妹情，只是姐妹情……
一直站在风婉姿身后的凌霜默默的看着她，眼中满满的全是悲伤与心疼。在她眼中风婉姿就是个叛逆的孩子，她一直这样安慰自己，只要她多些耐心，多些爱，婉姿总会回头，总会看到她，总有一天会牵起她的手忘记过往，记起曾经走在一起。可是这人为什么就这么死心眼，眼里心中就只有风婉柔一人？婉姿，风婉姿，她是你姐姐啊，她已经有了小草了啊！
在离风婉柔还有几步的距离时，风婉姿收了脚步站，她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躲在风婉柔身后的小草，眼里怒火四射，紧握的拳绷紧的身子像是一头愤怒的野兽，随时准备上前扑咬。
小草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看看风婉姿脚上的高跟鞋，把腿往风婉柔身后收了收。血缘是割不断切不开的，不管她们的性格是怎样的南辕北辙，小草还是能在风婉姿脸上看到风婉柔的痕迹，这张脸，这痛苦的表情然她莫名的难过，不是心虚更不是害怕，只是难过。
“婉姿。”
风婉柔的声音唤回了风婉姿的注意力，风婉姿扬头，对上了姐姐的眼睛。
同样的深邃让人沉迷的瞳孔，俩人无语凝视，这让风婉姿想起了小时候她坏笑着用风婉柔眼睛当镜子的场景，只是现在有些不同了。风婉姿看到了，看到了风婉柔的眼里已经不再只有自己，那里已经被杨小草填的满满的。还记得，风婉姿还记得小时候在打雷天，姐姐曾经紧紧把她抱在怀里告诉她不要怕，她记得自己被人欺负时，向来漠视一切的姐姐不管不顾的冲上前护住她，她记得自己生病时爸妈忙于工作，是姐姐寸步不离的看护她，她记得分开前最后的夜晚，姐姐抱着她不曾松手。在国外那些年，无论怎样的困难，无论受到怎样的欺辱，风婉姿都咬牙坚持下来了，因为她知道，姐姐还在等她，等她早些回家。可如今，她回来了，也有能力去保护姐姐了，可是她已经不需要了……
“姐，你真的爱上她了是不是？”
一开口就是浓浓的鼻音，风婉姿一眨不眨的看着风婉柔，虽然早就知道答案，但是她还是想听姐姐亲口说出。
小草听了这话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她真的很想很想踹死这恋姐的死孩子。到现在还问这个问题？如果风总不喜欢我，能给我亲，能让我抱吗？你到底要怎样啊，当初是你恐吓我让我好好对她的，为什么现在在一起了，你又红着眼睛质问呢？哎，风家的女人，还真是各个深藏不露啊。
“是。”
风婉柔的回答很简单也很有力，只是一个字就让风婉姿的心狠狠一痛，到现在她也不明白自己了，明明希望姐姐幸福的，也曾经希望小草和她能开心的在一起，可现如今她幸福了，自己却难过了，心痛了，只因为这幸福不是自己给的。
“是么……”
风婉姿似是非是的重复着，眼睛像是在看着风婉柔又像是在看着小草，身形有些恍惚，凌霜没有去扶她，只是沉默的站在她身后一言不发。风婉柔的心里也不好过，看到风婉姿这样她比谁都心疼，可这些事迟早都要面对，在她心里，婉姿不过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对她的感情，也只是妹妹对姐姐的依赖，时间过了，她总会接受小草，自己喜欢的人，婉姿怎么又会不喜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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