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楠的手心冰冷，握拳的掌心已经被指甲掐出了血痕，“好好做人！从出生那一刻起我就已经不是人了！我只是个贱种！”
“不要这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女人终于还是泪水泛滥。
周楠有些恍惚的转过脸去，冷声道，“滚，不要在我面前装，我不想看到你！”
“周楠！那是你母亲！”向亦双实在忍无可忍，硬生生的拽住她的手臂，那手劲像是失去了控制。周楠发红的眼眶里有着要噬人一般的怒火，“她不是！”
怔愣了许久，倔强忍痛的表情才让向亦双回了神，她慢慢的伸手将她解开。
女人一直僵在空中的手慢慢的抽了回来，“对不起，出生你选择不了，可是未来的路是你自己选的。”
“是啊，我的路我自己选的，我很安分的按照一个畜生的标准活着。”
“我求你，好好的过日子，好不好？”
“求我？你我毫不相干！求我做什么！”她的眼波中透出一丝寒意。
女人突然双膝跪地，“我求你，不要再这样糟蹋自己。”
周楠涨红了脸，嘶吼着，“你走！”
向亦双连忙要去拽起跪在地上的女人，“阿姨！”
“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你想打想骂，我让你出气，不要再这样子了好不好，不要再回来了。知不知道每一次在这里看到你，对我都是一种折磨，我自己犯下的错我来承担，为什么要连累你，为什么……”女人泣不成声。
周楠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她的骨节僵硬的捏着，指关节处已经泛白，“周萍，你还真是贱，对谁都能下跪。”
“啪。”响亮的一个巴掌落在了周楠冷漠疏离的脸上，向亦双忽然呼吸一窒就发了懵，她的手好像触碰到了不该碰的东西那般蜷缩着。
白皙的脸上一个清晰的红掌印显得那么的突兀，她原本有些犀利的目光变得微微怔愣。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明明知道那个人不想见到自己还要死皮赖脸的赖在这，为什么明明心里渴望那一句句‘楠楠’却要像只刺猬一般句句带刺将她推开，为什么看到她为了自己下跪求饶时撕心裂肺的痛却会脱口而出的咄咄逼人，言不由心，言不由心。
“不要怪楠楠，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女人连忙从地上爬起，抓住周楠的衣摆。
周楠偏过头，一言不发。
静静的等了有些时候，屋内是一片沉寂。
缓缓的叹气，丁筱宣牵起女人的手，“阿姨，我们先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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