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眸子亮亮的,看了许久,忘了怕他醒来,伸出手,在他脸上摸了摸,又凑上去,在他脸上,亲了亲,又在唇角亲了亲。枕在他怀里躺下了。
陵越搂住苏苏的肩,下巴在他头上蹭了蹭,苏苏一吓,忙抬头,见他还在睡,才安心蜷住身子,火堆的暖,从脚尖沿小腿,缓缓缠上来,他很快睡着了。
一暖过来,腿上的伤口就醒了,也把苏苏生生疼醒,他一抬起眼眸,就对上陵越望他的目光,陵越正抱他在膝上,他的腿和脚,用一方小毯裹了起来。
苏苏记起很小的时候,他站在湖堤上,和湖上打舟的婆婆挥了挥手,她没看见他,母亲却生了气,把他在小屋里关了三天,他真怕陵越也那样生他的气,他说,陵越哥哥,我……
陵越把手指点在苏苏唇上,说,嘘。他说苏苏,我们回家。
苏苏惊了惊,陵越洒了一把雪,熄了火堆,把他抱起来,往回走。苏苏心中又惊又喜,他靠在陵越肩上,偷偷地笑。
那一条,苏苏走得很长,很长的林间小路,并不那么远,陵越那天去时走得很慢,回时走得很快,夜深,他怕苏苏着凉,一路和苏苏说雉什么样,狸什么样,不许他睡着。
苏苏欢喜还来不及,又哪里会困。
待回到小岛上,月亮正向西沉去。陵越把水烧暖了,给苏苏清洗了伤口,催他睡下。
他要去找夏天风干的曼陀罗花,煮成花汁,敷在他伤口上止疼。
可是苏苏全无半点困意,裹着被子坐在床上,一个劲儿问陵越哥哥,你还走么,天亮就走么,明天就走么,那后天走么?
陵越不知答了多少个不走,不走,不走,苏苏不听,他说睡了,陵越哥哥就走了,所以他不睡。
陵越给苏苏问得词穷,索性将一把曼陀罗花抛在桌上,吹灭烛火,解衣落帐,和苏苏又好了一回。
苏苏乍一失而复得,小小的心里满是欢喜,没半点遮拦,搂住陵越哥哥,又亲又咬不知轻重。陵越让他诱惑了,哄着他由着他,不知怎么疼才好。
两人这么一边没分没寸的闹,一边难舍难分的认了真,直至夜尽方罢。这半宵光景,又是一榻盛不住的温存。
是他们第二夜了。
天白时,巫女来小岛上,送了粥食并几样用度。隔窗见床边地下散了衣衫,小帐半掩之中,隐约还有絮语,低低的,倦倦的,有问,有答,渐渐的,悄无声息了。
巫女知是两个孩子有了夫妻之爱,不忍打扰,把一干物事就搁在窗下。又忧又喜,回寨中禀报休宁去了。
苏苏昨日在雪里走了半天,又是一夜不眠,这回安下心来,一觉睡到了午后时分。
陵越醒了,却不敢轻动,他想着心事,把苏苏拥在怀里,看着他一枕梦好,像抱了一捧才蒸上的菱角糕。
等苏苏缓缓抬起眸子,恰见陵越冲他笑了。
你还好么?陵越问。
苏苏点头,又回问他,你也还好么?
陵越说苏苏,我很好。
两人在一床暖裘下,未着寸缕地拥着,苏苏受伤的腿还护在陵越手中,他把它扣在腰际,掌心轻轻摩挲,凑过去,在苏苏唇上吻住了,又喃喃低语一句,只是,想你。
苏苏搂住陵越的脖子,小心回吻过他,说,陵越哥哥,我也想你。可是,什么是想?
陵越把枕边苏苏的手握过来,在指间扣住了,他说,这样,就是想。
那天两人沐浴更衣,你一勺我一勺喂了几口清粥小菜,待曼陀罗花煮好,已是日落时分。
苏苏脚上十几处伤,疼得沾不了地,陵越把他抱在床沿,用蘸了花汁的手帕,涂在他的伤口上,一面涂,一面吹,不时抬一抬头,问他可疼,苏苏只咬住牙,一个劲儿摇头。
等苏苏好了,和陵越哥哥一起,到陵越哥哥的族寨中去生活,好么?陵越问。他涂好了药,用干净的麻布,把苏苏的脚轻轻缠上。
我能去么?苏苏问。
陵越笑了,说,我带你去。
他和苏苏说了一个名字,那是教他狩猎的人,他的师父,紫胤。
紫胤,是族中独一个会占卜的人,陵越很小的时候,师父问他,是学狩猎,还是学占卜,陵越选了狩猎,一点也没犹豫。
他和苏苏说,也许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以后有一个人,会和师父学习占卜之术。
苏苏听得入了迷。
苏苏,让我回族寨一趟,求师父收你为徒,教你占卜,好不好?
以后,你就是族里,师父之外独一个会占卜的人,你再也不用躲起来,也没有人敢欺负你。苏苏和陵越在一起,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苏苏不知占卜是什么,他只知道,陵越哥哥的办法,是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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