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2 / 2）

“等着看你先下……”

想着手机的那面，她也像自己一样窝在被窝里盯着屏幕上自己的头像，程然的心里说不出的欣慰：“她是开始在乎我了吧！”

☆、第五章

第二天晚上，程然一个人在寝室。习惯了有晨陪伴的日子，突然只剩下自己，虽然她说她吃完饭就会来陪她，但心里还是有一种淡淡的失落。插着耳机，漫无目的地浏览着网页，却什么也没听进去，什么也没看进去，倒是一遍遍地看表：六点五十、七点、七点零五……“她们快吃完了吧？”程然心里想着，扭头看着窗外，正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带伞……”

门突然开了，陈晨的身影晃了进来。她身上的衣服湿了一片，头发也被雨水打湿贴在了脸上，她的脸颊红红的，眼睛也睁不开了似的，闻到了她身上隐隐的酒味，程然心里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既气她喝了这么多酒、雨天也不知道带伞，又心疼她会不会淋了雨感冒。看着她迷迷糊糊、站都站不稳的样子，程然又不忍心埋怨她不好好照顾自己，赶忙帮她把外套脱掉，又拿毛巾给她擦脸擦头发。

“嗯，没事了。”陈晨抓住程然的手，示意她不用擦了，“你坐下，我想躺一会。”说着把她按在椅子上，自己又搬了一把椅子在她旁边，然后躺下来，把头枕在了她的腿上。“嗯……很好……”说着陈晨安心地合上眼，静静地，像睡了一样。

低头看着她宁静的脸，程然忍不住弯□子抱住她的头，伸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她的脸颊、她微微颤抖的睫毛和她温暖的唇……陈晨没有抗拒，就这样静静地感受着她手心的温度。

轻抚着晨微微皱起的眉头，程然心疼地问：

“怎么了？有什么烦心事吗？”

“你知道吗，我现在……越来越离不开你了，我害怕……怕有一天……你会离开我……”虽然是小声地呢喃，程然却听得清清楚楚，每一个字都声声震响在她的心里，一种酸酸的却无比幸福的感觉涌来，激荡着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突然，她看到晨的眼角似乎有晶莹的东西在闪烁，“那……那是她的眼泪吗？！”

“上大学以来，我从来没有流过泪，但现在，我害怕了，我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我知道我们的将来会很艰难，可是……我不想和你分开，我不想失去你……抱紧我好吗？不要离开我……”

眼眶再也擎不住，泪水就这样无声地滑落。程然没有想到，陈晨现在会这么在乎自己，又惊又喜，还有一样的害怕，让她的心很痛很痛。她紧紧地抱着晨，为她揩去眼角的晶莹。

“我在，我在呢，我不会离开你的，只要你还要我，我都会在你身边，我……我也不能失去你……”

程然的心情很复杂，现在，她终于知道了自己在晨心中的分量，她知道，她们终于真正地‘在一起’了，那是一种灵魂与灵魂的亲近、再没有什么隔阂和伪饰的心的相通，她知道，现在不是她一个人在爱了，还有一个人，在爱她、在乎着她、不想离开她！然而，对于晨的担忧，她又何尝没有想过呢，她们的爱，注定不会一帆风顺，注定不会得到大多数人的祝福，但是，真的要让相爱的两个人就这样因为别人的歧视而分开吗？难道就因为她们不被一些人接受就要失去爱的权利吗？不！她不要！她爱陈晨，在她的心里，早已没有了自己，甚至连家人和朋友的分量也变得很轻很轻，她知道自己这样很不孝，但有了晨，她的世界便再也容不下其他，她是她生命的全部！

“只要你不抛弃我，我是不会离开你的！我知道会很难，但只要我们在彼此的身边，只要我们拥有对方，那么一切困难都会解决的，不是么？我准备好了，我有面对的勇气，我们一起为了我们的将来努力好吗？我也不想离开你啊！”程然这样想着，一滴泪无声地落进了晨的头发。

☆、第六章

周三，英语课，老师给同学们放了电影《2012》。

当影片在一片废墟中落下帷幕，程然已是满脸泪水。这似乎近在眼前的毁灭性灾难，让她从心底产生了深深的恐惧。如果2012真的来临了，如果我们真的能知道自己的死期，那我们能做些什么呢？如果不能改变必然降临的命运，那一定要在活着的时候不要留下遗憾吧，珍惜我们尚拥有的一切美好，感恩身边爱着你的人，并对你爱着的人说出你的爱……想到这，程然深深地自责起来，因为看完电影的第一时间，她想到的不是自己的父母，而是想对陈晨再说一次“我爱你”。在世界末日来临的时候，她担心的不是自己的父母，竟是希望能和晨在一起！原来陈晨已然是她心里的第一顺位，但是她又无法原谅自己的不孝，从小到大，她是那样地依恋自己的父母，尤其是妈妈，她曾把她当做自己最最重要的、任何人无法取代的人，但现在……她竟然……是每一个恋爱中的人都会这样吗？那么，晨呢？

程然拿出手机给她发信息：

“小乖，我们看《2012》了，我好害怕，怕有一天突然我们都不在了，没有机会再跟你说一句‘我爱你’，所以现在我要说：我爱你，我爱你……”

一会她回信息了：

“呵呵，没事的傻孩子，那只是电影，2012不会发生的，我也爱你……”

自己那么深的恐惧和生命最后的爱，被她用这样几句话就敷衍了，程然心里有一点小失落。心里的疑问还没有答案，她忐忑着却迟迟不敢向她说出来，她怕如果答案真的不是自己她会失望，但又急切地想要知道结果，纠结了好久，她终于在手机上打出以下的问题：

“嗯……你说，如果真的2012了，地球毁灭的那一瞬间，你最希望什么呢？”

她的心“怦怦”地跳着，等待着她的回复。一会儿，手机响了：

“呃……如果真的世界毁灭的话，那一定是要在父母身边了……你呢，你怎么想的？”

心头好像有什么堵着，程然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在她心里，我终究是没有她父母重要啊。”虽然也在意料之中，她的心里还是有些失望，“也许……她的想法才是对的吧，毕竟是我太不孝了，爱人的地位怎么可以超过父母呢？”程然这样安慰着自己，心里稍稍平静了，艰难地扯扯嘴角。

“我啊，当然也是要和父母在一起了……”程然没告诉陈晨，她心里第一个想到的，是她！

“嗯，呵呵。不要胡思乱想了，想想下午我们要去公园啊，老公也给你买小灰灰哈。”

是的，今天下午去公园是她们计划了好久的，虽然那个公园距离她们学校并不远，但对于她们这种每天都懒在寝室上网、哪儿也不愿意动的人，能出个校园是多么的不容易啊，而且因为天气啦，学校补课啦，这个计划已经推迟了一周了，终于决定下来今天下午去了，程然心里当然很期待。加上陈晨说她们寝室五姐的老公给她买了一个小灰灰的氢气球（陈晨在她们寝室年龄最小，排行老六，比程然还要小半年呢），所以也要给她买一个，虽然氢气球是小孩子的玩意，但既是陈晨要买给自己，程然的心里还是很高兴。

终于到了公园。虽然实在不敢恭维，但这毕竟是这个城市唯一的公园了，她们也就只好将就一下了，况且出来玩去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跟谁一起。公园的游乐设施都很老旧，一看就提不起兴趣，象征性地玩了一样之后，她们就沿着公园的湖岸散步。

现在已是深秋，岸边的柳树已落尽了繁华，一阵风过，白色的枝条挥舞着，像在向天空挥动的纤细的手。微凉的风吹皱一池秋水，涟漪里泛出浓浓秋意。虽没有春夏的生机和热闹，却也别有一番韵致。程然挎着陈晨的胳膊，静静地走着，偶尔说几句闲话。绕到湖的另一岸时，远离了对岸游乐场的喧闹，这里的静谧还真让人窝心。

“累了吧，在这坐一会吧。”这附近都没有旁人，陈晨牵着程然的手找了一条长椅坐下，胳膊从身后绕过去，搂住了她的腰，“风有点凉了，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