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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给了，都让你吃了！我就说嘛，好吃呢！”

她们终于还是折了回去，又买了一盒。

回学校的路上，陈晨突然一脸坏笑地凑近程然得耳朵小声说：

“有没有感觉咱俩就像小两口子？一起逛街，老公负责看，老婆负责砍价，累了就一起吃点路边的小吃……以后咱俩下班了，就一起去超市买菜，然后一起回家做饭，好不好？”

脑海中浮现出晨设想的她们的将来，程然的脸上飘过一朵红霞，如果真的能像她说的那样，那该有多好啊！其实程然的心里早就设想过无数的未来的场景，想过她们毕业后如何努力落在一个城市、如何打着合租的借口同居在一起、家里要买什么风格、什么颜色的家具、怎样的早晨互道再见各自上班、晚上回家又见面的简答却甜蜜的生活……她甚至还想到了将来向父母出柜时会挨几个耳光、想到了她们如何面对家庭和社会的重压毅然选择相信真爱……每每想到这些，程然就有一种大义凛然、慷慨赴死的豪情。

“我们将来一定能在一起是吗？我们一定会幸福的是吗？”紧握着陈晨的手，程然望向车外，仿佛那里就是她们美好的的未来，就是她的期待……

☆、第十章

冬天一到，户外的篮球课上不了了，体育课都变成了滑冰课，而所谓滑冰场，不过就是在一片空地上洒上水，等它自然冻成冰，场地环境如此的艰苦，出租的冰鞋更是让人不敢恭维——如果幸运租到的是新的冰鞋倒也罢了，如果是旧的，这一节课可就要倒大霉了：旧冰鞋的鞋帮折的严重，固定不住脚踝，冰刀又磨得失去了刀锋，上了冰站都站不稳，同学们是怨声载道！

又是周末，滑冰课。

都是是初学者，程然和陈晨对滑冰这个新鲜事物似乎兴致很高。上次滑冰课去的晚了一点，程然租到一双旧鞋，结果只滑了一会儿就下来了，非常扫兴，所以这次上课她们特意早早到了场地，挑了两双崭新的冰鞋，兴高采烈地上冰去！

“我前天去超市的时候看见有卖的羊毛鞋垫，比咱以前穿的那个更厚实更保暖，就直接给你买了一副，你试试。”说着，程然亲自为陈晨的冰鞋里垫好。这样厚鞋垫、毛巾袜、帽子、围巾、手套，全副武装完毕！

虽然不是第一次上冰了，但一穿上冰鞋，看着冰面，程然还是心里发憷。陈晨已经先站起来了，向程然伸出了手：

“来，手给我。”

把手搭在她手上，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陈晨用力一拉，程然这才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

虽然前几次的练习她们已经基本掌握了要领，能比较流畅地滑了，但刚上冰，两个人还是笨拙地试探着向前滑去。紧紧地牵着对方的手，在里圈慢慢滑了几圈，她们才终于找到了感觉，动作渐渐自然了，速度也慢慢提起来了。

陈晨滑的比程然好，她已经能独自滑起一些速度了，程然还是离不开人，一放开她的手就站在冰上不敢动了。

“我放手了啊，老师说拉着别人的手永远也学不会。”看程然一脸不愿意，陈晨补充道，“别害怕，我就在你身后，你要是要摔我马上就能扶住你。”

没办法，程然留恋地放开陈晨的手，犹犹豫豫地向斜前方伸出了脚……陈晨也慢慢地在她身边偏后的地方提醒着她滑冰的技巧。这样练了一会，程然也能滑的比较流畅了，可是刚会了一点她就逞上了能，竟越滑越快。

“你慢着点，刚学会爬就要跑！”陈晨在后面追着她说到。

“没事，你看我滑的这不挺……”还没等程然说完，脚下冰面的一个小坑让她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啊——”一声杀猪般的尖叫“划破长空”！只见她慌乱地舞着胳膊，歪歪扭扭地朝一个雪堆扎去，眼看就要趴在雪堆上了，一只手钳住了她的胳膊，陈晨赶上来扶住她，两个人一起晃了半天，终于找到了平衡站稳了。惊魂未定的程然扑到陈晨的怀里，把头埋进她的胸前，紧紧地抱着她。陈晨一只手回抱着她，另一只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好啦好啦，没事了啊。”

“不玩了不玩了！带我去换鞋！”程然在她怀里把头摇的像个拨浪鼓。

“瞧你这点出息，还没摔呢就不玩了？大家可都看着呢，别丢人啊！听话，我这不保护你呢么，肯定摔不了啊。”陈晨的语气，像安抚一只受伤的小狗。

程然终于还是在陈晨的保护下慢慢地练了起来，也终于能熟练地独自滑了。两个人并排一圈圈滑着，不时说说笑笑，忘却了天气的寒冷。

可是第二天，程然就听说陈晨感冒了，大概是滑冰那天受了凉吧，而且竟越来越严重了。第三天是平安夜，陈晨却上吐下泻了一个早上。程然心里急得不行，恨不能替她难受。听说她早上滴水未进，程然慌得一大早跑了好几家早点店，终于买到了用封闭的豆浆杯装的小米粥，怕走一道路上凉了，她把粥揣进自己的棉衣，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教室，把小米粥塞到她手里：

“咋也得吃点东西啊，小米粥养胃的，你少吃点。”看着陈晨惨白的脸色，程然心疼地拧紧了双眉。

可是陈晨面无表情地把粥又塞给了她：

“早上吃过药了，现在什么也不想吃。”

“少吃点还不行吗？肚子里一点东西没有会难受的……”

“都说了不想吃了，你自己吃吧。”陈晨抬头看着她，眼睛里全是冷漠。

旁边有几个同学注意到了这边，静静地看着她们，程然很是尴尬，又急又气地把粥往她手里一放：

“反正给你了，想喝的时候再喝吧。”说着转身离开，坐到了远处的小曼身边。

刚坐定，那边又把粥传了过来，还有一个黑色的塑料袋。

拿着那杯还温热的小米粥，程然气得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她也是为了她好啊，她不知道她这一早上为了这杯小米粥跑了多少路？！她不知道她生病她她有多心疼？！可她却这样不领情！还那对她么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