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1（1 / 2）

快要放暑假的时候，大家提前为程然庆祝生日的饭桌上，程然去年圣诞聚餐之后第一次喝得烂醉，她哭喊着要给陈晨打电话求她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小曼她们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抢下了她的手机。不过这些，都是第二天她清醒了之后听朋友们说的了。程然起初还不信，明明心里已经放下了怎么还会有求她和好这样“便宜”的想法呢？也许，心里的不甘和不舍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吧。

暑假里，程然生日那天，打开QQ空间，她意外的发现了陈晨的留言：

“谢谢你，过去我没有亲身经历，现在才真正明白你说的‘爱的卑微’的含义，一次经历，一次哭泣，人生，也算不残缺哈。现在想想，当初你，对我真的很好，不是很好，是太好了，可能连老天都觉得不公平了，现在让我尝试下‘爱的卑微’的痛苦吧，哈哈，谢谢你，真的，爱与被爱，都尝试过了，也算完美了。谢谢你，你对我的好，我会记得。一定会有一个很爱很爱你的人出现，祝你幸福。生日快乐。”

那时候，程然心里还存着希望，于是一瞬间，程然觉得很感动、很满足：等了这么久，她终于回头发现了自己的好：

“呵呵，先谢谢你了。虽然只是路过幸福，但毕竟二十岁的年华里留下过很多值得回忆的东西，没什么遗憾的。虽然你未来的幸福里没有我了，但还是祝福你吧。曾经一直在期待你能想起我的好的这一天，如今实现了，也算对我自己有个交代了，谢谢你迟来的肯定！也祝你快乐！”

然而迟钝的程然后来再去读陈晨的留言的时候才发觉，原来自己对那个曾经用灵魂去爱的人来说，不过是让她体验过了什么是“被爱”的感觉；相对于曾经把她当成是生命的全部，自己原来却只是她感情历程中的一个路人甲；自己想要珍藏一生的爱情岁月，对于她却不过是生命里的一朵浮云，也许要不了多久就会在时间长河里烟消云散了，就像歌里唱的“我为你付出的青春那么多年，却换来一句谢谢你的成全”……

程然恨啊，恨自己曾视为全部的爱情在对方那里竟然如此的不值一文、恨自己的自作多情、恨……然而，当她看到了陈晨为那个女孩作出的改变之后，所有的恨都变成了无力的叹息——

看她现在做的那些，且不管是变好还是堕落，都是与程然在一起时不曾做过的啊，这才是真正的爱吧，也许真的，她是遇到了自己真爱的人了吧！

一个人与另一个人的相遇、相知、相爱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没有什么道理，亦无法强求，就像我们无法左右爱恨过后，一个人在另一个人心里的重量。

不管陈晨对自己是不是真的有过感情，现在看来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走过的路既已无法回头，倒不如擦干眼泪去迎接接下来的生活，同样，自己去不去纪念这一段感情，也与她对这段感情的态度没有什么关联，哪怕她从来就没有爱过自己呢，又何妨自己曾经付出过的眼泪和青春！

新的学期，像是约定好了一样，陈晨和程然完全变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再没有一次语言上的交流，甚至在双方“默契”的注意下，连一次眼神的交汇都没有了。

就像两条非平行的线，在某一个时间相交，无论相交的瞬间有过怎样的厮磨、交缠，瞬间之后便向着不同的方向继续前进。

完全习惯了没有陈晨的生活，程然现在已经可以很潇洒地说“我很快乐”！

原来，分手的爱人真的做不成朋友；

原来，爱的反面不是恨，是淡漠！

后来，一次假期返校的时候，在候车室等车的程然接到了陈晨的短息：“我跟我妈出柜了，但结果很不好，如果我妈给你打电话问我的事，你就说什么都不知道好么？”那一瞬间，程然感觉嘈杂的候车大厅一下子安静下来，心里有什么久未被触及的东西又被轻轻拨动了。说羡慕吧，肯定是有的，那个曾经把妈妈放在第一位、为了不让妈妈伤心而不愿意与自己长相厮守的陈晨，竟真的为了这个女孩向父母坦白了，可见用情之深比之对自己不知多了多少倍；然而如果自己是这个女孩的话，程然一定会感动、高兴，偏偏自己却是那个她甜蜜的现在不愿提起的过去时，这个尴尬的身份下，程然的心里自然是百味杂陈。她想问她怎么现在不怕妈妈伤心了？真的愿意跟那女孩长久下去？想问……然后最后，她还是苦笑着一一删除掉，只回了一个短短的“嗯。”——她是怎么想的，已经跟自己没关系了。

后来的后来，程然又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见证了陈晨与那女孩感情的破裂、单身之后的猎艳、游走于各种女孩之间。这时候，程然更加肯定：陈晨变了，她再也不是那个时而可爱时而成熟的小乖了。然而，这一切都已经跟自己没有半点关系了，她有时候也会为晨的变化感到担忧和惋惜，但她知道，每个人都会有各自不同的选择、各自不同的生活，而晨的世界，已不需要自己的干涉。

☆、第六十三章

没有了爱情的生活，程然用其他的事情让自己充实起来，至于感情世界，却始终是一片空白。按说距那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已经过去很久了，程然早已走出了那时的阴影，但不知为什么，程然再也没有了恋爱的欲望和感觉。大三上学期的时候，朋友给她介绍了好几个男生，她甚至与其中一个尝试交往了一段时间，但也许她真的还没有做好恋爱的准备吧，她和他最后还是无疾而终。许是在陈晨之后彻底迷茫了吧，程然现在不再排斥男生，但却对男生、女生都没了感觉。由于年龄的关系，亲朋好友都开始关心起了她的感情问题，程然也很认真很严肃地对待这件事，但无论是对谁，程然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不明前因的程妈也着急起来：“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待人这么冷漠啊？”有时候程然自己也担心：自己不会真的成了“无爱者”了吧？！以前看到网上有人说什么“心好累，感觉在也不会爱了”还觉得矫情，要是自己真的因为陈晨再也不会爱任何人了，那陈晨这辈子可欠自己太多了。

至于陈晨。因为大四开始就是实习了，返校之后也再没有了公共课，算来有几个月没见过了吧，不过从各个渠道得来的关于她的“风流韵事”却一直没断过：向本系一个出了名的“女神”示好，结果被拒绝啦、牵扯到一个三角恋里啦，她的圈子里的那些追求与被追求、争风吃醋的事儿程然只当故事听了，实在没有心情再去伤神。

从曼妮口中听说陈晨曾拐弯抹角打听过自己时，程然是有一瞬间的怔忡的。

“她都问什么了？”

“她倒不是直接问的你，是先问的小曼好不好，小倩好不好？最后才支支吾吾地问了你，不过谁都看得出来，之前问那些不就是为了最后那句嘛。”

“那……那你是怎么回答的啊？”

“实话实说呗，说你现在过得挺好，也有男朋友了……”

“停停，我没跟你说过我跟那个男生早就分手了么？”

“啊？什么时候的事啊？我不知道啊？”

“好几个月以前的事了都，我俩其实也没算在一起过，我从来就没喜欢过他……哎呀，反正是早就拜拜的啦。那，那陈晨听了什么反应啊？”

“哦，她就点点头，说挺好的。”

不知怎么，程然心里有一点酸酸的：“那个，哪天你碰到她的话，替我说明白吧，虽然现在跟她没有关系了，但还是……还是说清楚吧……”

“其实没必要跟她解释的……唉，好吧，有机会我会跟她说的。”曼妮摇摇头，“其实，她不是第一次向我打听你了，以前就有好几次了，拐弯抹角的。”

“呵呵，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打听我干什么？”程然听了，一方面有些惊讶，另一方面又有些苦涩，“再说了，早干嘛去了……”

这世界，每天都有数不清的爱情故事在上演，热恋、冷战、失恋……有多少爱情到最后只换来一句“早干嘛去了”啊！

当2012年的第一场雪如期而至，程然一个人走在校园的小路上，目之所及的都是三年多以来的点点滴滴，每一个足迹里都是往昔的回忆。2012年春节的时候，程然曾许过一个心愿：在末日之年找到自己的爱情，不过可惜的是，眼看着又近年关了，自己却还是一个人。小倩、小曼他们都快三周年了，明明是同时期谈的恋爱，当时还说过要一起一直幸福下去，不过就只有自己早早地退出了。身边人幸福甜蜜的时候，说不羡慕是不可能的，但更多的应该是遗憾吧：大学这几年，她谈了一场付出全部的恋爱，却在最后的最后才知道，原来这一切从开始就是一个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