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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涵一路跟着萧墨，还在思考着如果一会碰到了上次碰到的那个场面的话，自己是自己偷摸观察好呢，还是当机立断咳嗽好。

可是当方涵和萧墨站在大殿门口时，才发现里面的场景和自己所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夏卿依在横眉冷对，没错，在对那个自己一看见就立马变身乖乖羊的男人横眉冷对。这可真是吓坏了方涵，反观在一边的萧墨，却当机立断蹲墙角偷听去了。

修灵者的听力很好，没错，出奇的好，这大概是这个世界的一个大BUG，不过这也难怪当初萧墨在湖边偷听时可以很清楚地偷听到方涵和夏卿依的谈话而不用暴露自己的行踪。

夏卿依道：“我只是想要一个结果。”

“你究竟想要什么结果？你我相识千年，大概也已经互不相欠了，夏卿依，你何苦还来这里和我纠缠不清？”

“什么叫做纠缠不清，当初要我的人是你，此刻来怨恨的人还是你，莫重楼，我说过我只是想要你的一个结果。”

“你这骚狐如此无理取闹。”

方涵在下面配音：你说我无情无义无理取闹，我看你更无情更无义更无理取闹！你还说你不无情无义无理取闹，现在完全表现出你无情无义无理取闹的一面了吧！”

萧墨斜了他一眼，拍拍他的呆毛：“仔细听。”

“先动情的是你。”

莫重楼脸色微黑：“胡言乱语！”

“你做这一切究竟想要干什么？神恸天复生对你有什么好处，让你只留一魂一魄在妖精结界而苦苦在神灵大陆挣扎二十年之久？”

“我要第三界！我要第三界在我的统治之下！”莫重楼激动地道，脸上表情阴阴冷冷的，但却难掩野心背后的狂躁。

夏卿依难得阴沉下了脸，只是再阴沉的表情也难掩夏卿依出尘的容颜，他那双蓝的通澈的眼睛此刻泛着些许的水光，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莫重楼。

“你想过后果吗？把神灵祖先复活，你想过如何解决吗？”

“那不是我要管的事情，我和他有了交易，我将他复活，他给我第三界！只要我成为第三界的王，那么统治整个大陆就指日可待了！”

夏卿依冷笑道：“他的话你倒真信，笑话，神恸天那个老东西可狡猾多了，你和他相比，完全就只是一个任由他欺凌的后辈！”

“夏卿依，你明知道命数本来就应该是如此！神恸天理应在一年之内复活，而我，不过是做一个引路人罢了。”

夏卿依道：“我不过是不想你再执迷不悟了，你复活了神恸天，将整个神灵大陆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就是为了一个自己从来未涉足过的第三界！莫重楼，原先你英勇，你是我所尊崇的男人，所以我愿意追随你，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能将我击败的人，而现在呢，看你变成了什么模样！满目嗜血，理性全无！”

“你何时这么婆婆妈妈了，夏卿依，我认识的你，可不是这样。”

“那我应该是什么样？”

莫重楼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千年前自己率领着魔族军队攻入北域妖精领域，却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嘲笑。面前的男子一袭白衣，银发飘然，九条巨尾在身后耸拉着，而最让莫重楼难忘的，还是他那张漂亮得有些过分的脸，和他那张脸上流露出来的嘲讽。

于是他被一击溃败了。

莫重楼不甘心，为了能有一天再和他站在同一个战场上而苦修百年，当他再度攻入北域，终究是和其打成了平手。

只是，初次交手时少年那嘲笑轻蔑的表情还在自己眼前，少年在面对自己时出手狠厉却面上带着轻蔑微笑的神情简直美得让人窒息。

莫重楼承认，自己动情了。

因为一个人的过分美丽，即使他知道，他们这辈子都不可能会有在一起的机会，对，无论百年，千年，都不能会有。

和平庆功宴上，少年醉眼朦胧，一张俏白的俊脸上满满的风韵，莫重楼的心骚动了，直勾勾地看着醉得糊涂在一边释放燃情香的小狐狸，却不料把狐狸看毛了，发癫一般地坐上了自己的大腿，好看的脸就近在咫尺，那双蓝的通澈的眼眸让自己癫狂，可偏偏周遭的人都用一双饱含了情欲的眸子看着小狐狸。

莫重楼疯了，神灵威压四处发散着，平息了周遭不怕死的庶人，冷冷地对小骚狐狸说：“你醉了，我送你回去。”

小狐狸欣喜若狂，一副喜欢的玩具得手的表情。

可莫重楼偏不遂了他的愿，他偏不。

那之后呢？夏卿依总是来缠他，来恼他，可莫重楼总是避而不见。小狐狸越是锲而不舍，自己反而更加觉得无所凭借。

夏卿依为什么这么苦缠着自己？还不就是因为自己是个得不了手的人？如果自己当初轻易地上了他的床，那现在他绝对早就对自己弃之不顾弃之如敝屣了。

莫重楼只想变强大，越强大越好，强大到有一天小狐狸再也没有能力从自己的掌控之下逃走为止。

可是变强大终究有代价，自从莫重楼知道了第三界开始，他就一直在筹划着一场惊天巨变。他要变强，他要统治更多的世界，他要让所有的事情都回归到他的掌控之下，包括那只骚狐狸。

莫重楼决定离开的时候，狠狠地把那只前来恼自己的狐狸压在床上好好修理了一次，自己忍了一千年，真是够人道主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