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大四,基本上一周就那么一两节课,绝大多数学生都会选择去企业里实习,我也是这么打算的,大四上找一家金融行业的公司实习,大四下再找一家机械类的企业实习。
原本我是一早就打定了主意大四时去比样实习,毕竟最初我和叶秦远的关系还算马马虎虎,而且他一直都很看重我的设计,至少表面上看是这样的,想来我提出去比样实习他应该毫不犹豫就会答应下来。
我是完全没料到后来会和叶秦远……姑且算作撕破脸吧。这段时间以来他再也没有联系过我,仿佛大家从来没认识过对方一样,设计稿也不用我再提交,但是比样和宇燊创意的合作一直在继续,说实话我刚开始还有点担心叶秦远会说话不算数,现在想来虽然很多关节都想不通,但也懒得再去管那么多了。
至于金融方面的实习,周笛清在私下给我授课时不止一次向我抛出过橄榄枝,按他的原话说就是“我以周氏集团主席的身份诚挚地邀请阮霁桐同学大四时去利堃投资实习”。只要是学金融的,提到周氏的利堃投资没有哪个不两眼放光的,作为国内规模最大实力最雄厚的投资公司,利堃投资当仁不让地成为了莘莘学子们最神往的地方。毫不夸张地说,只要一只脚踏进了利堃投资的大门,哪怕只是去实习也相当于两只脚都踏进了国内其他任一投资公司的大门。
按理说,我应该为自己近水楼台先得月而沾沾自喜,但我并没有第一时间就答应周笛清的邀请。我很清楚,以我的实力,在学校里拿个一等奖学金还凑合,毕竟试卷是死的,但是真正实践起来又另当别论了,我不止有些胆怯,还不得不防备着周笛清的私心。
周笛清生日那晚周懿和我的私下交谈,虽然因为宋宁他们的到访无疾而终,但我也听明白了周懿那些话里的意思,所以很多事情都是能免则免,就连嘉登道的房间我都提前让姐姐给我付清了大三上四个月的房费。虽然这么一笔“巨款”让我很是肉痛了一段时间,但姐姐一听我是为了有一个安静的学习环境,眼睛都没眨一下就扔给我一张附属卡。
开学一个月以来,除了每天周笛清给我上课时必要的见面,我就和他一起外出吃过一次饭,目的也很单纯,庆祝我在他的辅导下果然又拿了两份一等奖学金,而且那餐饭由我做东,周笛清笑眯眯地说他为有我这么个聪敏的学生而老怀安慰。我才懒得睬他老怀安不安慰。
不知不觉就九月底了,大后天就是我十八岁的生日,浅井早在一个礼拜前就从东京飞了过来,平邑工作比较繁忙,但也会在我生日当天赶来为我庆祝。让我吃惊的是这次姐姐破天荒居然提前三天结束了她的行程回了B市,美其名曰提前回来为我筹备生日宴。光是这说辞就已经让我很受宠若惊,就这么几个人,我们两姐弟在B市又没什么亲戚,爸妈死后更是和南方老家那一群人断了来往,就算加上浅井和挂名大外甥平邑也才四个人,有什么好筹备的?在我看来,姐姐心目中只有她的漆器生意才是最重要的,弟弟的生日又算得了什么,往年她几乎都是在我生日当天才出现,突然提早这么多我反而有些不适应。
让我惊喜的是宋宓夫夫的礼物早早地就寄到了家里,苏辰千里迢迢地从布鲁塞尔给我寄了一袋他亲自培育的咖啡豆,里面还附了一张手写的贺卡,礼轻情意重。宋宓依旧不走寻常路,《红装》正在横店如火如荼地拍摄着他居然也没忘记给我寄来一尊比成人拳头还大了一圈儿的金猪,真的是一尊而不是可以挂在脖子上装饰那种一粒一粒的,而且真的是24K纯金的,我不得不在心里默默感慨了一句有钱了不起啊。
这尊金猪应该是宋宓专门为我生日定制的,因为底座上刻了“祝桐桐十八岁生日快乐”的字样,不过看这尊金猪的造型也只能摆在家里面辟邪(⊙o⊙)…具体造型请大家参考今年二月上映的那部由周星驰执导的《西游·降魔篇》里猪刚鬣被段小姐打得显出真身时的样子(吐……)。
拆开包裹之后我立马就打电话去质问宋宓为什么要送我一头那么丑的猪,难道我在你心目中就丑得那么惊天动地么?宋宓在电话那头故作娇媚地笑了笑,答曰:那尊金猪是我特意送给桐桐放家里镇宅辟邪的,有了它,从此以后都不用担心睡觉会做噩梦。宋宓说得这么为我着想我竟无言以对,只能呵呵呵呵。
说到生日礼物,自从上次我卖力夸赞了浅井那些俗人轻易看不懂的艺术品之后,这次他从东京过来居然又给我捎来一整套文房四宝,据说这套文房四宝里虽然只有毛笔杆和镇纸是漆器材质的,但这两样东西都是浅井鼎盛时期的作品,价值我就不说了,拿去拍卖肯定能吓死我。我就是搞不懂他无端端送我这个东西干嘛,我的毛笔字丑得都能吓哭一条街的小孩子,这么宝贝的东西送了我不是废了嘛。浅井则笑得非常慈祥地告诉我:宝剑赠英雄。才一个多月不见,居然会用比喻了,我只能尴尬地笑着给浅井鼓了鼓掌,并告诉他要再接再厉,中文不是这么容易学好的,浅井一个劲儿地点头称是。
浅井这么一本正经的样子,倒让我觉得自己有些轻浮了,赶紧狠狠掐了一把大腿露出一个老怀安慰的笑(⊙o⊙)…
2015—01—24
☆、第一百三十八章
生日当天是礼拜二,从早到晚的课都排得满满当当的,姐姐一看我的课表眉头都没皱一下立马就下达了命令,晚上的选修课必须翘掉,并且下午的课结束之后会派专人来学校接我去酒店。
我潜意识里就认为这个“专人”一定是平常就专门负责接送我的司机大叔,却没想到会在教学楼通往南大门的必经之路上撞上周笛清。
看见周笛清的那一刹那我才恍然大悟,原来姐姐所谓的“专人”不是别人竟是他,我禁不住冷笑了一声,这“专人”还真是有够大牌的。
今晚的生日宴我根本就没有邀请过周笛清,也没准备邀请他这尊大佛,心想着一家人在一起吃一顿饭就行了,不过他既然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那么邀请他的人是谁已经呼之欲出。既然已成事实我也不想再去纠结姐姐为达目的如何不择手段了,她高兴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周笛清今天穿了一袭浅蓝色的修身西服,脸上戴着一副遮掉大半张脸的蛤|蟆镜,头发用发蜡抓得很有个性,两条长腿以一个非常魅惑的姿势交叠着,整个人斜倚在与西服同色的驾驶座车门处,那嚣张的样子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在等人一样。
在校风一向淳朴的B大校园里,突然出现了这么一幅画风迥然不同的画面,自然会引起不少人的侧目。为免夜长梦多,我干脆埋低了头快步走近了那辆骚包的蓝色法拉利,在周笛清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之前就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我刚系好安全带周笛清也坐了进来,蛤|蟆镜已经摘了下来挂在衬衫衣领处,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这么迫不及待啊?都不给我一个为寿星服务的机会。”
“为了节省时间。”一个白眼扔给嬉皮笑脸的某人,不咸不淡地说道,“开车吧。”
“不急。”周笛清说着就伸手到车后座去够过一个包装得十分精美的白色礼盒,然后双手递给我,英挺的眉微微挑着,“打开看看。”
“不急。”我也学着周笛清的口气,不着痕迹地推开礼盒,淡淡道,“不要让姐姐他们等久了。”
“你就这么不给我面子么?”周笛清无奈地笑了笑,甚至带着一丝淡淡的乞求,“至少也打开看一眼。”
我并非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见周笛清这么坚持也狠不下心来拒绝第二次,只好接过礼盒放在双腿上开始拆礼盒上绑得花枝招展的紫色丝带。
眼角的余光能瞥到周笛清正一脸期待地看着我拆礼物,那表情好像笃定我一定会喜欢这份礼物似的。我心说你怎么就能这么自信,手上也故意加快了速度,粗鲁地扯掉绑了一圈又一圈的丝带,一把掀开盒盖。
只这一眼我就愣住了,捧着盒盖的双手完全僵住,眼睛也没办法再挪开一丝一毫。
“怎么样?”周笛清见我愣住,以为我是被他这份礼物给震撼了,不由笑得有些得意,“一模一样吧?”
我没想到周笛清说会赔我一模一样的礼服居然不是说说就算的,眼前静静躺在盒子里的白色礼服确实是与宋宇送的那套一模一样,不论是剪裁还是礼服用的面料,让人根本找不出一丝瑕疵。
耳边,周笛清还在侃侃而谈这套礼服的来历:“为了这套礼服我专门飞了一趟意大利,找了米兰最著名的设计师亲自剪裁,纯手工制作,历时整整一个月,上个礼拜才空运回B市。”
“呵……”我忍不住笑出了声,同时重重将盒盖重新扣了回去。
周笛清有些愣住,脸上的笑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凑过来试探着问我:“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一样吗?”
真不知道周笛清是不是单细胞生物,他真以为弄脏了一件再送我一件一模一样的就能让我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未免太天真。就算这套经米兰最著名的设计师亲手炮制的礼服有多金贵,在我眼里也不过只是一件做得一模一样的仿制品而已,有些东西破坏了就是破坏了,强行让我接受一件仿制品并不能让我高兴,只会适得其反让我触景伤情。
或许我不该糟蹋周笛清一番心意,至少在他看来自己付出这么多千里迢迢飞到米兰去为我寻找名师复制一件我尤为珍视的礼服是他能想到的对我唯一的补偿,可这并不是我真正想要的啊。是,周笛清很好,只不过他给我的都只是他以为我想要的或者他认为最好的,我连一点自主的权利都没有。或许这就是两个人之间最遥远的距离,明明就近在咫尺,却始终无法参透对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勉强地扯了扯嘴角,一边绑着丝带一边回应着周笛清:“没,真的复制得一模一样。”我刻意加重了“复制”二字,用力得几乎咬碎了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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