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母后!”小皇子一看到慕容沁,欢快地拖拉着严惊傲的大箭袋奔下荷亭,扑到慕容沁怀里去。
慕容沁抱起他,把他脖子上的箭袋摘下来交给双儿,又细心地掏出绢帕为他擦汗。
“参见皇后娘娘!”四妃一看正主来了,只能忍住心中不快之意,福身行参拜之礼。
“平身吧,都是自家姐妹,又没外人,不必多礼。”慕容沁的笑容很是亲切。
“今个儿怎么聚这么齐啊?”严惊傲一行人也来到了荷亭旁。
“父皇!”小皇子一见到严惊傲,更是双眼一亮,开心得眼睛都眯起来了,自慕容沁怀中出溜下地,跑过去拽住严惊傲的龙袍仰望着父皇:“父皇什么时候教我射箭骑马?”
“珣儿也不看看谁来了?”严惊傲神秘地对他一笑,往身后指了指。
“噢,噢,小桃子来了!”小皇子这才看到父皇身后跟着长有胖乎乎苹果脸的苏婉桃,立刻蹦跳着欢声喊叫起来,两个孩子拉着手一起欢叫着,亭里顿时热闹起来,叽叽喳喳,两小无猜。
大人们各自见礼之后,慕容沁笑语晏晏道:“就要正午了,正好趁今个儿大家都在,哀家叫御膳房做些小菜,大家不妨在璃洛宫用场家宴吧。”
严惊傲双目含笑地望着自己的妻子,眼角尽是道不完言不明的温柔,也对苏见信和方婷儿道:“皇后言之有理,咱们君臣多日未聚,就一起留下用膳吧。”
虽是家宴,菜品还是丰盛得令人目不暇接:蝴蝶暇卷、姜汁鱼片、五香仔鸽、糖醋荷藕、鸡丝银耳、桂花鱼条、玉笋蕨菜、明珠豆腐、凤掌献寿……两个孩子草草吃了几口就追逐玩闹起来,在桌腿之间钻来钻去,慕容沁让云澈和双儿把两个孩子带下去喂饭,很自然地剔了鱼骨,剥去蟹壳,将鸡汤撇去油脂递给严惊傲,严惊傲柔声笑道:“你看你,每次都只顾忙着给我布膳,自己都不好好吃,难怪越来越瘦呢。”
四妃看在眼里,都暗自诽腹,又不敢将不满带在脸上,只能怏怏低头吃饭,好在有两个孩子救场,没等吃完饭就吵着要去学射箭,小皇子挎着小箭袋,牵着妹妹苏婉桃的手,俨然是一副做哥哥的模样了。
到了围场,早有侍卫竖好了一远一近、一大一小两个靶子,严惊傲先一边讲解一边给两个孩子做示范:两脚同肩宽,身体微前倾,虎口推弓稳,靶心要瞄准。说着,扣弦的右手三指迅速张开,一箭射出,正中百步外的红色靶心。
“哇,好棒,父皇好棒!”小皇子乐不可支地鼓起掌来,然后高高兴兴地拿出自己的小弓箭,抿起小嘴,“吱儿——”一声,居然也射中了小箭靶的靶心。大家都不由为小皇子叫了声好,小皇子开心得挺胸凹肚,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像将军一般。
沈妃心中不快,有心难为难为小皇子,便对小皇子笑道:“太子箭法真是准!可是,武能平天下,文以治国家,我来考考你的诗文学得怎么样了,好不好?”
苏见信和方婷儿怕小皇子答不出来,丢了皇上和皇后的脸面,于是打圆场道:“太子如果累了,那就回去再考吧。”
小皇子却很认真地点点头,瞪着乌黑的瞳仁,倒显出与他年龄不相称的从容:“沈妃娘娘,珣儿愿闻其详。”
沈妃捋捋鬓发,慢悠悠道:“世人皆知雪花既寒又凉,那什么时候的雪会是暖的呢?”
大家一听这刁钻的怪题,都替小皇子捏了一把汗,小皇子煞有介事地学着父皇的样子,皱着小眉头思考了一会儿,出口答道:“最暖最香的雪花在诗里,不是有诗云‘雪落知春处,花开满庭芳。飘飘何所至,香魂夜未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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