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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起来。”第二个命令下，依旧是整齐的动作，连保保都不解地看着自己打小就有数不尽的主意的妹妹，但这十余名少年的表情却是纹丝未动，完美地诠释汝阳王府中绝不对主子的命令有任何想法和质疑的理念。

“现在，你们给她跪下。”随着第三个命令的发出，赵敏的手指向一旁一个不起眼的丫鬟，吓得那丫鬟不知所措地呆愣在那里。

再一次，十余名少年跪下，却只有几名是面对着那个丫鬟，其余的一致都低着头对着赵敏的方向——这是等待惩罚的姿势——腰杆依旧挺直。

“敏敏……”保保特穆尔到现在也算是理解了赵敏的心思，有些无奈地喊了一声。但是，也不禁在心中赞叹自家宝贝妹妹的玲珑心思。

“好，你们不愧为蒙古勇士，你们拥有着如草原上不落的雄鹰般的灵魂。快起来吧。”赵敏脸上此刻扬着大大的笑容，语气中带上了一分热切，不显得过分热情导致降低自己的身份和骄傲，却同时也抵消了几名以死来保持自己骄傲的勇士们对这位郡主“任性”的负面看法。

“大哥，我就要这八个人，你帮我训练，把他们训练成最纯正的蒙古勇士。”

“就交给我吧，敏敏。”保保特穆尔当然没有异议，若说中原的江湖也许他并不了解，但是训练蒙古勇士却是非他莫属。蒙古勇士用骑射和力量彰显自己，他们不需要那些绕绕弯弯的内功外招。

挑选完人，赵敏从演舞场走出，一旁早已等候的家仆立刻走上前来：“郡主，您吩咐的一切属下已经全部办妥，东西也已经确实由药铺接收。”

“嗯。”赵敏一声鼻音，对钱家已经完全没有兴趣。

“郡主，是否要对札木合动手？”赵敏在联系到家仆的时候就已经下达了追踪令，追查到派人追杀自己的人除了钱家，更后面的是隐藏在那拿钱家当掩饰的札木合，父王一派敌对势力中的一个。她在查出札木合的那天就下了几个专门负责监视的暗装。

“不急，继续观察。”札木合虽然不是什么举足轻重的人物，但现在的情况也不适合立刻挑起两个派系之间的斗争，赵敏并不急着动手。

“敏敏，单独出去不好玩吧。”一旁的保保自然知道这是关于什么的事，也知道敏敏不会让自己插手，也就只好这样说。另一方面，他可不想自己的宝贝妹妹迷上一个人到处晃的感觉，他不希望妹妹再受到什么伤害。

“不，大哥。这次，非常有趣。”闪烁着眼睛，赵敏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

第八章

汉水畔，将孤女周芷若交托给张三丰后，粗犷敦厚的常遇春带着张无忌踏上了前往蝴蝶谷之途。

紧赶慢赶来到女山湖畔，常遇春看了看天色，带着张无忌进了清流县城内的一家客栈。

“常大哥，现在才过申时，是不是太早了点？”张无忌见常遇春居然要了间房，不解地问。

这两天不是夜以继日地赶路吗？而且一路上餐风饮露，这次却在这么一个看上去很不错的客栈中住宿。

“无忌兄弟，你先去洗洗，待会儿跟着我就好，别说话。”常遇春只是一脸严肃地交代，也没给张无忌提问的机会，推着他进房让小二打了水梳洗。

带着满腹的疑问，张无忌跟着常遇春走进客栈附近的一家药铺。

“呵呵，常大哥，这家药铺的东家好生奇怪——”看到匾额上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年少好动的张无忌不禁拉住常遇春笑说。

“嘘！无忌兄弟，别说话！”常遇春瞪了张无忌一眼，见他终于捂住嘴连连点头后才重新扭回头笑着冲方正为说，“方兄弟，不知道小神医和胡师伯在不在？”张无忌注意到常遇春说话的时候刻意压低了嗓音。胡师伯他已经听常遇春说过，却不知那小神医是谁？

“药铺没这个人。”方正为全不理会常遇春的笑脸。

“方兄弟，你就行行好，让我有点心理准备。”常遇春并没有因为冷遇退缩，看样子像是早就想到，只是说完这话他忍耐不住按住左腹连咳了好几声。

方正为看了眼这个明教中最常来报道——换句话说是最常受重伤的汉子，哪怕他不会医术也能够判断出这莽汉受的内伤不轻。

“现在方才初春，冬雪初融。”方正为在常遇春的目光中终于又开口说了这么句似乎全没有关系的话。

常遇春先是不解地挠了挠头，而后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多谢方兄弟！”

看着常遇春满意地拉着跟着他的少年离开，方正为不禁摇头。他哪里看不出这常遇春特地来药铺问的理由，若只是他一个人，只需径自前往蝴蝶谷就好，即使惹到胡青牛他明教教众的身份也足以让他得到医治。

之所以回答他，是因为这人至少还记得规矩，知道把人带过来先露个脸让他方正为知道也就是先和小神医他们打了招呼，不算擅自带人进去。

“常大哥，刚才那是做什么？”走出药铺好一会儿，张无忌才开口问出心中的疑惑。

“嘿嘿，探个口风。”常遇春笑说，“但凡小神医在的时候，胡师伯都比较好说话。”

当然，常遇春没说的也有不少。比如小神医的医术也很厉害，比如小神医是救非明教子弟的，还比如小神医救非明教子弟却要收诊金至少千金。

反正常遇春压根就没将张无忌放在洛夕会救的名单当中。

进一步说，常遇春敢对胡青牛百般恳求请他破例救了张无忌性命，却几乎想都没想过对那清冷寡言的洛夕这么做。那小神医医术超群性格冷漠，这是明教中人传的极甚的消息，更有甚者还说她从不把人命当回事。

“无忌兄弟，等明天到了蝴蝶谷，你也别多话。第一别去打扰小神医，就是一个比你小两岁的小姑娘，第二个别去招惹半夏姑娘，她比你大两岁，第三见到一位妇人要尽可能远远地就避开，她是胡师伯的妻子，人称毒仙。”

常遇春的交代着实让张无忌想到了娘亲殷素素曾跟他说的话，他不禁问出口：“是不是那蝴蝶谷里的女人都别靠近最好？”

“额……”常遇春一时语塞，他确实有这种想法，只是真被说出口还是觉得很怪异。过了半晌，他作出回答，“也别这么说，只是毕竟是我们有求于人。”

张无忌点点头，大概，主要是这蝴蝶谷里的人性格比较怪吧？说起来常大哥刚才说到的小神医，居然是比自己还小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