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恍惚地听着二人交谈,她的目光,依旧细软地望着远方,明眸善睐清亮迷人,不觉间已然淬上了悲伤色彩如果,这样能让你痛快一些,就算是让我偿还你那十年不白之冤,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不要再恨我了,好不好?
不值得啊笨兔子……
十月,姜顾两家大型企业一轰而倒,全市震惊,纷纷调派大批记者将一夜击垮两家后,改头换面更加兴盛的仲氏集团围得水泄不通,争先恐后地想要采访仲成最高负责人十一月,姜氏总裁颜茗弦因为涉嫌清洗10亿元的不法资金受到拘留,而董事长姜蓉极其独子下落不明,据警方搜索,应该是在他们前去逮捕之前,这二人就已经被黑钱主人提前劫走。由此,各行人物忧心重重,唯有静观其变一周后,顾氏总裁顾鹏飞及其下属因为严重的偷税行径接连入狱,顾家树倒猢狲散,从此一蹶不振十一月十七日郊区的一所破旧小阁楼“他妈的!我揍了那老家伙一顿,她还是不知道钱在哪里!操!10亿就这么没了,真她妈气人!”一个身形高大的中年男人咬牙切齿地剜了眼摊在不远处,已经被打得浑身是血的姜蓉,恨恨地咒骂,吓得她窝在乌黑破败的墙角不住发抖,缩着身子呜呜咽咽地痛哭另一个浑身肌肉的金发老外飚着一口不算地道的中文朝刚才那个还要挥拳的男人高声嘶吼“这还不怪你!那10亿是从姓颜那个小丫头手上溜走的,老子让你去抓她!你他妈带个老太婆和废人回来干什么?!”
“你以为老子想啊!我兄弟去的时候那婆娘已经走了,那家里就剩这么几个,不带回来还能怎样?!”
“走了你不知道追啊!?”
“你妈老子才追到她家门口,一大群条子就跟冤鬼似的赶来了!吓得哥儿几个跑都来不及,还抓个毛?!”回头气愤地大步上前,一脚踢上姜蓉早已淤青遍布,黑肿不堪的老脸,仍然觉得不解气,又狠狠地踏了摊睡在一旁的姜佑堂几脚,全部踩在要害上姜蓉被他粗壮的大脚猛然踢得整个身体都侧翻到一边,颌骨随之错位的瞬间,即刻闷出一大口鲜血,当场又碎了好几颗边上牙齿,把淤肿口腔里的几处烂肉扯裂下来,满嘴血肉几乎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撑起身体,连滚带爬地扑过去抱着姜佑堂,嚎啕大哭“求求你们不要伤害我儿子!我真的不知道什么10亿!前段时间都是颜茗弦那个贱人在打理公司,不关我的事!呜呜呜……”喘着粗气回头望了望伙伴,牙根磨得咯吱咯吱响“本来想着这老太婆怎么说也是姜氏的一把手,谁他妈知道她居然一点都不清楚咱们的钱到哪儿去了!现在多半是一根毛也捞不回来了!操!老子的血汗钱啊!要卖多少军火才能再挣这么多钱啊!”
老外一想起那白花花的10亿一下子就没了,也是肉疼蛋疼菊花大开,‘轰’地一拳砸在了身前的木桌上“老子真想剐了这伙姓姜的!”说罢拔出手枪就朝姜蓉的枯瘦四肢开了几个血洞‘啊啊啊!’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彻天际,血肉模糊的姜蓉痛得在地上来回翻滚,像只落到岸上濒临死亡的鱼类,扑腾扑腾地疯动了几下就痛晕过去了一下子抬掌压下了老外手边漆黑的枪身,叹了口气“剐了有屁用!还是想办法能捞回一点是一点吧!”
“怎么捞?”
“这废人拖着也麻烦,干脆肢解了卖器官,至于这老家伙嘛,还真不好处置……”
“是叫你他妈动作慢!要是抓的是姓颜的那个婆娘回来,啧啧,就凭那姿色,咱们操过了还能高价卖出去!”
“哎呀,这老东西也不算太差,那些深山的农民说不定还当个宝呢……”
就在二人还在里面商量着怎么处置姜蓉母子的时候,守在外面把风的下属突然高声报告“老大不好啦!条子来啦!快走!”
还在警察局里协助调查的颜茗弦无言目视着对面的夏夜单手推了个半开的牛皮纸袋过来,眉梢微蹙“这是小希小姐的监护权改定同意书,里面说明了少爷和小希小姐的亲属关系,他有权利争取小希小姐的监护权”轻慢地点了点其中的关键文字示意“张曼女士说要你点头她才能签字,所以……”
话还没说完,单薄瘦弱的素手已经好似强硬地将它推开“拿回去,我不会答应的”明明是底气十足的语气,还是无意泄露出一丝哀伤“小希是我自己坚持要生下来的,与我和他之间的事无关,他不可以就这么抢走我的孩子!”
浓眉收拢,压在A4白纸上指尖暗暗施力,压出了几段折叠的凹陷“颜小姐,你这又是何必呢?难到时至今日,你还觉得可以和我家少爷抗争什么吗?”开始起身收拾桌上的凌乱文件,准备离开“奉劝你一句,乖乖地将小希小姐还给少爷,他或许还能考虑提供证据让你重获自由,否则,你不但要遭受时日不短牢狱之苦,照样会失去孩子,这样的选择岂不是太不明智了?”
温婉细软的女子语调徐徐传来,娇媚轻淡“坐牢……又怎么样?总比在外面得到虚无的自由却再也见不到小希强多了”柔声细语明明不若男子强硬,却有不可理喻的执拗与倔强深陷其间“你回去告诉他,就算要我重新遭受一遍他所受到的全部痛苦,只要有关小希,我,一步都不让”“……”这女人是不是疯了?就连做个垂死挣扎都可以如此,骄傲?
景江公寓“什么?!茗弦被警察带走了?!怎么会这样?!”顾末一接到消息,立刻飙车赶到了这里,言语之间焦躁不已“不知道……好像是因为洗黑钱什么的”颜博双拳紧握,眉心都扭到一起去了“顾末,现在我们能靠的只有你了,求求你,一定要帮我们把她平安地带回来”沉默了几许,虽然有些力不从心,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伯父你放心,有我在,她不会有事的”之后,一路理清思绪的顾末一路狂飙,怒气翻滚地冲到了仲氏大厦“你站住!总裁正在开会!麻烦你出去!”娇弱的秘书试图挡住这个人高马大,怒容满面的陌生男人不让他擅闯,可惜不是对手,几乎被他一个狠力推倒在地“仲牧城!你给我出来!”一脚踢开了会议室大门,对着首席位置上的人高声吼去“你们先下去,会议推倒明天早上”声色平静地朝底下众多主管随意地挥一挥手,等到厅内只剩他们二人的时候,才眉目淡然地偏头斜了他一眼,意味模糊一拳砸在他身前的顶级桌木上,面容愤恨“你这个混蛋!”再也压抑不住自己,一掌揪起他儒雅翩翩的绅士领口“把东西拿出来!”
故作不解,玩味十足“什么哦?”
见他这样,更是气得浑身紧绷,抬拳就要朝他俊美的侧脸招呼过去“你还敢装蒜!那10亿是你假借外资的名头,趁茗弦急着筹钱救她妹妹的时候刻意注入姜氏的!”
敏捷地一侧头,同时出掌握住了他的手腕,接着二话不说,空着的左手一把抓住他肩膀上的衣物漂亮地送上一个力道十足的过肩摔,将顾末整个人反身甩趴在了地上,传出胸骨与地面的沉重碰声‘砰’“上一次大爷心情不好,让你揍了几拳,这次连本带利还给你”轻蔑地瞧着他因为剧痛几乎无法站起的落败之态,微笑着在他身侧蹲下,凑近他耳边小声低语“你呢,还不算太笨,没错,是我做的,那又怎么样?”
捂着快要错位的骨节,颊腮由于强烈痛意稍有扭曲“你到底想干什么?!就算是商人之间为求利益你争我夺,犯得着置人于死地么?!姜氏已经倒了,茗弦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普通姑娘,你为什么要赶尽杀绝?!”
“呵呵……”他笑了,妖娆美丽,邪气纵横“一个普通姑娘也能差点将我的公司全盘捣毁?一个普通姑娘也能跟我叫那么久的劲儿?一个普,通,姑,娘,非要逼得我硬来都不屈服?”一字一句几乎是咬牙挤出的怨恨声响“顾末,所以说你根本不了解颜茗弦,亏得她哟,啧啧”故作叹息地撇撇嘴角,似有不甘“在被我强上的时候还哭着叫你的名字呀,可惜你哦,连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算什么男人?!”随手甩开了他略带淤肿的脑袋,转身怡然而去,轻声自嘲“其实呢,我也挺惨的,那晚都没做尽兴,颜茗弦这女人太难搞了,唉……我还是去找听话的吧”邪惑轻佻地眨眨眼,像是想通了什么,漫不经心地丢给地上的人一句话“如果你这个做情人的能够劝服她在床上把我伺候高兴了,说不定我可以考虑把两家公司残余的一点资产还给你们,如何?我也是很仁慈的……”之后微弯着菲薄的俊俏唇角大步离开,徒留一室的颓丧赠与一无所有的失败者背后再无人应答,只剩粗重惨痛的艰难呼吸,濒临绝望边缘,随时都可能一蹦即断她居然被他……
还在那个时候哭着叫他的名字,可是,那个时候的他,又在哪里?
该死!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她!?既然早就认定了要得到她,根本就不该放手!管他妈的什么乔诺希,乔希贤,要是当初心狠一点,颜茗弦现在已经是他的妻子了!又怎么会被个半路杀出来的男人就这样硬生生地玷污了?!
顾末,你怎么可以这么没用!?你可是唯一配得是她的男人啊!除了你,谁都别想得到她!六年前既然可以一举扫除姜佑堂,六年后照样可以灭掉仲牧城,他们算什么?!挡我者要你永不超生!
可是……现在顾家倒了,拿什么去争……拿什么因为巨大的悔意而狠狠抽痛的心房让他愈加焦躁,恨不得时光倒转至一切局势还掌握在他手中的时候茗弦,既然你心里有我,为什么不早一点让我知道?为什么非要等到那个时候才记得要叫我的名字?为什么,不告诉我,也许,你也是爱过我的,只是你自己都没发觉,因为放不下过去,因为无法容忍自己三心二意,才会一直躲着不让我靠近茗弦,是这样的,对不对,我,加上与你相伴的十六年,怎么可能比不过一个普普通通的乔诺希,怎么可能?
要是我比乔诺希早一步对你出手,就好了,今天的你我又怎会沦落至此那一晚,果然不出仲牧城所料,心烦意乱,悔不当初的顾末终于摈弃了平日里时刻保持的冷静睿智,放任自己酩酊大醉了一场,可是第二天早上尚未完全清醒,就被警察带去了警局,外界纷纷传言一向自律的检察官居然犯下了□罪行,全市媒体记者倾巢出动,你争我夺地想要抢先播报这起案件,万分焦急地等着开庭审判
反转
“大哥被控告强,奸罪?!怎么可能?!他身为检察官比任何人都还清楚强,奸罪的严重姓不是么?!”一直远在国外念书的顾雨桐一收到顾末出事的消息立刻搭航班飞了回来“谁知道那死小子迷了什么心眼儿!居然做出这种事!现在你爸也入狱了,家里就他这么一个男人,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娘俩儿可怎么办啊!”顾母一介女流,现在早就方寸大乱,呜呜咽咽地低声抽泣“请律师了么?家里不是还有点积蓄么,快给大哥找个能力过硬的律师辩护吧!”女孩子见母亲哭得伤心,自己也跟着着急起来“我也想啊!可是那些名气响亮的律师都不接这个案子,说胜诉的可能性太小!剩下的那些又没什么本事啊!”
“……我认识一个很好的律师,他应该可以帮我们”一想起男友英俊明朗的容颜,心中有些浅浅的骄傲“谁啊?你和他熟吗?信不信得过?”顾母一听有希望,声音都急切了几分“嗯”脸上荡起一抹少女的红晕,自信地点点头“他叫夏夜,是我们学校政法学院毕业的高材生,没有败诉记录”“那就好……”
仲企法律顾问搂‘叮叮叮’秘书内线突兀响起,将还在窗边发神之人漫天游弋的繁杂思绪拉了回来“老板,有一位顾雨桐小姐到访”“让她进来吧”掐断了电话,重新踱步回到之前伫立的位置,漠然的神色遮盖内里的真实情绪顾雨桐抬手一推开夏夜办公室的房门,就被里面以背对向她,沉默冷峻的高大男子身形吸引欢快起笑,小跑快跑过去从后面抱住了他精壮的腰腹,声音甜美“夜……”
不紧不慢地回转了下身子,随意抚了抚她白皙红润的鹅脸杏腮“怎么回来了?”
“……家里有点事”突然想起还在申请保释的兄长与已经入狱的父亲,眸色暗淡,之前的好气色转瞬即逝微微一笑,绅士而温柔,好似对女孩子最简单又贴心的安慰“傻瓜,有什么事是不能解决的,放宽心一点”冷眼目视着这个在他离开美国的前一晚还在床上与自己覆雨翻云的顾家小姐,心底的嘲讽缕缕蔓延如果她早就知道第二天的他将会搭上最快的飞机回到这里,对他们顾家展开轰轰烈烈的报复,她还会不会那么幸福地在他身下辗转承欢,媚声呻吟呢“夏夜,我哥哥惹了一点官非,你能不能担任他的辩护律师?你这么本事,一定可以救他的!”得到恋人安慰的小女人温顺地靠近他怀里,圈着他的脖颈寻求一点让自己心安的气息“这……”略有踟蹰地顿了几下,眯起了双眼,这是他思考时惯有的常态“我倒是没什么关系,只是……”有些无奈地垂下眼朝怀中的女孩撇了撇嘴“我家少爷与你哥好像有点不愉快,你知道啊,我是他的专任律师,如果他不同意,我也没办法接手这件案子”觉得他是有意推脱,很不高兴地擂上他厚实坚硬的胸口“什么啊!虽然你是他的顾问,总不可能一点自主权都没有吧!哼!”
“大小姐,你想啊,要是我得罪了自家提供饭碗的人,以后都别想再这一行混咯!我还怎么帮你嘛?!”眉梢含笑地握住眼前胡乱飞舞的粉拳,耐心轻哄“其实呢,我家少爷虽然平时冷冰冰的,但也不至于蛮不讲理,要是你和伯母能够静下心来和他谈一谈,事情就好办多了”“真的么?”外界对仲牧城的各色传言太多了,她也不知道该信谁好,可是自己的男友总不会骗自己吧“那你能不能安排我和仲总见一见面?”
单手圈着怀中的女子未松,干练地抬起另一只手腕看了下表盘确认时间,一边嘴角稍弯,眉目冷然俊秀,还是暗含深情“嗯……他很快就开完会了,应该可以”总裁办公室“什么?”故作不解地瞧了瞧对面神色相似的两个女人,眸如墨黑“你们希望我让夏夜帮你们打官司?”修长分明的指尖撑在了自己的下巴周围,像是在想些什么“仲总”顾母的口气一低再低,就差没跪下来求他的“我知道自家那个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几次都弄得您很不愉快,而且我们两家在生意上有点误会”语言诚恳,竭尽全力地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可是商场上谁不是这样呢?何况现在顾家已经……大不如前,如果因为官非落下什么不好的名头,今后都无法在本市立足了。”桌下握着皮包的老手拽得死紧,声音颤抖,终于放下了作为长辈的尊严低声哀求一个乳臭未干的年轻小子“我求您,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一般见识!”
仲牧城毕竟是懂大体的男人,不像姜蓉,对于逼得人家一老太婆跪倒地上抱他大腿的事情没多少兴趣,何况自己的母亲曾经遭遇过的苦痛,他可不想再看到第二遍“伯母您误会了”淡淡低沉的男子嗓音,不咸不淡,始终将情绪藏得太深“虽然我们两家在生意上有些冲突,但我并没有要针对顾末的意思,正如您说的,商场上大家都是寻求一个利益最大化,为此磕磕碰碰在所难免”见对方凝重的神色缓了缓,眼角弯曲的弧度稍微扩大,笑得儒雅风流“可是呢,我作为一个商人,又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无偿提供自己的人员外出帮忙,这……”
好不容易等到对方松了口,顾母赶紧趁热打铁“仲总放心,我们不会让您白出力的!”神色突然黯淡,有些难为情“只是我们顾家……”一想到现在家中的境况,悲从中来“能不能……”
“不能”虽然是拒绝,却没有带着贵家子弟一贯的傲慢与不屑,反而和和气气的,言谈举止皆是王者之风“我听说你们还有一些多年积蓄的资产和一栋几年前才修筑的豪宅,用它们来抵押,这是我最低的限度”“可是……”顾母有些急了,那些钱是他们顾家留着一旦出事后,做点小生意的血本,房子也是唯一的栖息场所,要是就这么没了,一家人可怎么过日子“伯母,其实你心里清楚,顾末这件案子胜诉的几率有多大,何必要我点明呢?”姿态慵懒地往身后的纯黑皮椅靠了靠,闭目养神“钱财乃身外物,失去了还可以挣回来,可是一旦你儿子入狱,这辈子必定声名狼藉,等到关个十几年再出来都是四五十岁的人了,下面又没有接班人,还指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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