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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感觉都没有，不必再试。”云晓鱼纠结人鬼之隔，加上杨小豆一副防范的脸色，再三重申不可触碰，于是心情落至谷底，连声音都带上了几分颓意。

鬼魂心，海底针。杨小豆只当云晓鱼这会儿低沉的状态是因为自己提议的事情屡屡失败，有些自责。让别人失望是一件多么郁闷的事情，让鬼失望亦然。云晓鱼眉目低垂，脸色苍白，甚至有几分绝望的模样，看在杨小豆眼里，心脏如同被人捏了一把，压迫疼到爆。真是糟糕的感觉，比真的被她吸到精气，还要糟糕的感觉。如此一来，心中竟生出了，如果她能吸到就好了，这样的想法。

杨小豆瞥了一眼电脑，方才阅读的故事尚且记在脑海。抵死缠绵间，唇齿纠缠，而后精气尽吸。杨小豆有些执着，但并不愚蠢。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或者是屡屡的失败太让彼此失望。杨小豆急于想找到更为正确的方向，即便实施的途径有些可笑。

“你能再试试，能不能变成实体吗？”杨小豆深吸了一口气，“也不必太长时间，几秒就可以。”

若这事儿能由得她，此时又怎会如此郁闷……云晓鱼摇头。记忆里做鬼的时间不足一日，经验就不提了，也没见着过旁的鬼魂。这能够触摸到物件，究竟是个怎么回事，尚且弄不清楚，更何况还要去掌控。

仔细想，云鬼鬼实体化的次数真的不多，时间也短。无规律，甚至似乎云晓鱼自己也没有办法控制一般。就算自己愿意多牺牲一点，来求得踏上真知之路，恐怕也不是那么简单。杨小豆走到桌边咕嘟咕嘟往肚子里灌了一堆水。冰凉的液体从嘴里滑到腹中，身体的温度也似乎由此降了下来。会不会太蠢……也许只是个二货的帖子。就算尝试有了结果，似乎自己还是什么都做不了，难不成把自己当成粮仓，定期喂她精气不成。杨小豆冷静下来，不禁觉得自己可笑。似乎从昨天开始，自己就跳脱了正常人的思维，并且在通往二货的路上一路狂奔，大有不再回头之势。

这世上的奇怪事，总不会只发生在自己一个人身上吧？这世间，能看到鬼魂的，也不会那么好彩只有自己一个吧？如果是，那不如一会儿去楼下买彩票，好像路口就有个投注站来着。杨小豆自嘲着，突然灵光一现。是呀，如果没有人来分享养鬼的经验，总有鬼可以分享做鬼的经验吧。火葬场？还是公墓？杨小豆想得兴起，只是下一秒，又突然醒悟，若自己真从此有了可以看到鬼的异能，那么去这种地方，明显会面对群魔乱舞之景吧……下下之策。

一计不成，总有一计起。果然年少，太多事情有别人帮忙担着，于是轮到自己的时候，只学了个五六成，最关键的地方却是这会儿才记起来。每逢清明节，杨小豆若是在家，总会跟着家人去上坟。亲戚不少，杨小豆也没什么可帮忙的，只等着鞠鞠躬，磕磕头便好。什么事情，不亲力亲为，记忆总是差些。这会儿想起公墓，杨小豆仔细回忆了一下上坟的步骤，才发现自己之前的效仿，差了太多。

首先，是香不是直接递给鬼嗅的，而是插在坟上的。坟上有墓碑，写着逝者的名字，烧香前还需要拿红笔把那名字描红一遍。其次，公墓为了防止火灾，是禁止在坟上烧纸的。虽然不少人也会偷偷在口袋里包里塞一些带进去烧，不过更多的，是放在一个个写好名字的特大红色纸包里，拿去焚化炉烧的。

旧习俗总有其存在的道理吧？总结下来，杨小豆发现自己忽略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名字。想通了这一点，杨小豆如同在黑暗中看到了即将到来的光明，心情激动不已。

牌位牌位……红纸红纸……杨小豆挠头。

无所不能的送货上门网站啊~杨小豆一点儿都不担心购物问题。不过牌位上一般都写些什么呢……应该有些要讲究的事情。不过这个东西做起来应该和现在的不太一样吧。杨小豆不愿再踏上奇怪的岔路，这种事情果然还是有商有量比较好。

“我想给你做个牌位试试，你们那儿的牌位都怎么写？”杨小豆放弃了百度，转而向云鬼鬼问道。

“算了……”云晓鱼知道杨小豆是真心想留下自己，那种关心的想要照顾自己的心，也可以感觉得到。不过，有意义吗？

从最初在那个会动的盒子里遇到杨小豆开始，云晓鱼经历了悲伤，震惊，喜悦，黯然，无措……太多太多的情绪，直到现在有些心灰意冷。杨小豆是不记得自己的杨豆糕，自己是已经死掉的鬼魂。就算她信了自己说的那些往事，对于她来说，那也只是个故事吧。相信一个故事，而让彼此有所牵连，真的是自己现在想要的吗？

如果是在心情更平静一些的时候相遇，是不是自己就能看清贴在杨小豆脸上的纸是有缝隙的，是不是自己就会选择不出现。又或者，可以更加理智地不去说出那个故事。何必让一个人的痛苦，变成两个人的负担。杨小豆什么都不记得，她本可以毫不知情，继续在这个时代快乐地生活下去。拥有爱人，甚至可以有个孩子也说不定。前世没有的安稳和幸福，她都可以在这一世得到。所以，自己做了些什么呢？希望她幸福，可是一旦想到她的幸福与未来，和自己毫无关系，为什么，会那么忧伤。

云晓鱼的低迷气场是那么的明显。杨小豆皱了皱眉：“怎么了？”

杨小豆的关心让云晓鱼更加抑郁。那种憋闷在心里，想哭又哭不出来的委屈感……云晓鱼背过身：“我去外面一会儿。”云晓鱼说的外面，其实只是指客厅。可在杨小豆听来，就是这货又要出门了。

“喂！呀……”杨小豆本来想快走几步拦住云晓鱼。哪料绊到了方才拉出来扔香灰的垃圾桶，本就一脚有伤，这会儿哪里还站得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