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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得太久，反而渐渐麻木。

辛绚吊起眼角，无力地看向终于施暴完毕的鬼王，想说些什么，嘴却已肿得张不开了，只能发出『啊啊呜呜』的声音。

他的这副惨状，只要是稍有人性的人见了，都会产生恻隐之心，可鬼王……本就不是人，又何来人性？

俊容上的寒意，丝毫不曾缓和。辛绚怀疑，若是将一盆水捧到鬼王脸边，也会立即冻结。

「不是每个人都有权力去死，尤其是你。」

鬼王俯低身，伸手抓起辛绚的领口。

「你可知道，为了让你能活下来，你娘付出了什么？你竟敢寻死？」冰冷威严的声音里，夹杂着几分掩不住的细微波动。

「我……娘……」

辛绚肿着嘴巴，好不容易挤出两个字节，无奈在鬼王那如盘的气压之下，眼前飞舞的金星越来越多，逐渐占据了整片视野。

「本座再问一次，你倒是肯不肯还阳？」鬼王的紧逼，一步也不肯放松。

「大王。」孔书小心唤道。

「快回答本座！臭小子……」

「大王。」

「什么事？！」

「呃，依老夫看来……他应当是昏过去了。」

「…………」

第三章

第二次醒来的时候，辛绚学乖了，先眯着眼睛四下环视一圈，确定没有暴力分子在场，才发出长长一叹，坐起身来。

抬手摸摸脸颊，却意外地发现，肿胀已消失得不留痕迹，并且完全不痛了。

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辛绚也懒得多想，下了床走到门前，准备伺机溜走，不料刚一打开房门，一张大大的书脸就呈现在他眼前。

不错，就是一张书脸。若不是他已见识过两次，只怕当场便被吓得魂飞魄散。

「呵呵，你醒啦？」

孔书说着，径自飞进房中，在桌子上落定，「来来，同老夫聊聊。」

孔书的出现，不留情地掐灭了辛绚逃跑的念头。

每次看见孔书，都是跟在鬼王左右，他如果贸贸然跑出去，万一鬼王突然出现，将他逮个正着，大概就不止是甩耳光这么『仁慈』了。

辛绚耷拉着脑袋，认命地走到桌边坐下。

面面相对，孔书眼光深奥地看了他一会儿，才开口道：「辛绚，你本就是意外来到鬼城，却又为何不愿还阳？」

辛绚脸色微哂，不能说明的为难，化为了尴尬的一笑。

其实说到底，一切都得归于他此趟离开蜀山的用意——寻找神剑。

现任蜀山掌门许青，数年前已开始挑选下届掌门人选，但由于座下弟子水平相当，难以取舍，导致掌门继承人至今仍未定数。

在辛绚看来，自己的师父兼养父聿遥，有足够实力担当掌门一职。多年身受师父的养育与教导之恩，他认为自己有义务，也乐得为师父博取掌门之位。

目标确立之后，他便苦思冥想，如何让师父在同等水准的竞争者中拔得头筹。直到一日，他在蜀山脚下城镇游逛时，无意中听说酆都城有一把神剑，获得此剑者，足可号令天下。

所谓号令天下，固然有些夸张，也不在他所需范围，但若能获得这把神剑，对于师父的掌门之争定然有利无弊。于是立即启程，赶往酆都。

其实他原本也奇怪，小小一座酆都城，焉能容得下如此神器。岂料刚到酆都，便错有错着，来到了真正的鬼城。

困惑骤然明朗。

酆都不具备镇守神器的能力，但这千刹鬼城无疑可以。既然酆都与鬼城互通，那么，鬼城中有神剑一说流传到人间，也就能够理解。

目标，立即从酆都，转到千刹鬼城。

认为这是老天相助，要他就这样回去，自是极大的不情愿。他势必要查出神剑所在，然后将其带回人间。

只不过，既是神器，必定在鬼城中有着重要地位，不由得外人妄动。因此，他决定不打招呼，借了便走。至于何时归还，那就是未知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