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子瑕完全与赵无恤在意的点不同,他疑惑的问道:“更高的地位?”蒯聩在府中的地位已经够高,难道他还想取赵鞅而代之?可是这般狼子野心赵鞅怎会允许蒯聩留在府中?
“他没有告诉你吗?”赵无恤仿佛也很惊讶,片刻释然的解释,“因为齐卫一直和晋国对着干,爹想要让蒯聩取卫王而代之,晋卫重修于好。”
弥子瑕一惊,此时蒯聩真的从未告之,他每天都行色匆匆,少有的几句话都是争吵。
“温茂,你是不是要和他一起去卫国?”赵无恤心头一痛,问道。
卫国……
只要想到这两个字,都是无尽的恐惧,他有生以来再也不愿踏入卫国宫廷半步,弥子瑕本能的摇头。
赵无恤叹然:“那你要和他好好说说了,我听他在赵鞅面前说的意思是要和你一起去卫国。”
弥子瑕猛然身躯一颤,脸色苍白,半天他才回身过来,抑住心里想要作呕的冲动,点了点头。
“温茂,我就你一个朋友,你走了,我以后都不知找谁喝酒。”赵无恤甚是感慨,虽然后来两人关系僵持再没有一同喝过酒,但是总归知道有那么一个人呆在那里,你一转头,还是可以喝酒的,现在这种可能性就要破灭了。
“……”弥子瑕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温茂,爹可能真的老了,最近行事越来越匆忙了,他让我们去常山寻宝,说把赵家一个祖传的宝贝藏在那里,可是那里光秃秃的,哪有什么宝物?”
“……”
“温茂,爹最近总是出血奇怪的考题给我们。”
“……”
“温茂,你说爹为什么那么看重西北那块地,一定要拿过来?”
……
仿佛是知道弥子瑕将要走了,赵无恤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叽里咕噜的说个不停,有的没的,他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全都发泄说来。
“无恤。”终于,在长久的赵无恤唠叨中,弥子瑕回应了一声,他这些唠叨,其实弥子瑕都有认真听。
“嗯?”赵无恤没有想到他会回答,茫然的问道。
“赵鞅是个深谋远虑的人,当日晋阳被中行氏、范氏所围,他不懈余力追击,后来又想要开拓西北,恐怕是为了赵氏谋第二避难所,所谓狡兔三窟便是如此。
他让你去常山寻宝,常山远眺即使鲜虞人统治区,只怕寻的不是寻常的宝,是要那鲜虞人的地盘。”弥子瑕清淡的声音如水,仿佛说的就是平常到至极的事。
他还加了一句:“不过,这些都是我的猜测。”
赵无恤却立刻如醍醐灌顶,一下子全部清醒,所有的迷茫如一连串的密码终于对上,重新编成。
“温茂,你真是你的幸运星。”赵无恤激动的握住他的手。
弥子瑕淡笑。
“温茂,你这么聪明,为什么不涉足政治?甘愿做一个卿大夫的幕僚?”赵无恤为他的才华感到惋惜。
弥子瑕清淡笑道:“我对政事不感兴趣。”
“好可惜。”赵无恤感概。
作者有话要说:
☆、物是人非
一晃冬末,蒯聩在赵鞅的帮助下发兵卫国,赶走他年仅只有十二岁的儿子,苦等他多年的齐国公主被逼回国,他压下朝中所有不满之声,杀掉弥子瑕表哥子路,行为越来越焦躁暴怒时,卫国上下是敢怒不敢言,连弥子瑕在屡劝他不止,都与他交恶,他不敢相信,曾经单纯如斯的孩子,为何现在杀人如麻?
弥子瑕暂居于公子朝府中,现在也只有这一片小小天地还算安宁,可是公子朝却一番常态,他仿佛在担心些什么事,整天忧心忡忡的。
弥子瑕还探知,原来在他不在卫国的这十几年来,全是南子把持朝政,卫王形同虚设,南子变化尤其之大,她由原本的活泼开朗变成心思深沉,什么人都猜不透她的心思,有时候弥子瑕站在她面前,都会怀疑眼前这个成熟魅力的少妇会是当年站在桃花树下撒娇懵懂的女孩吗?
而这些其实不算什么,下面的事才让弥子瑕万万没有想到,南子与公子朝关系交恶,现在这两个人形同陌路,甚至弥子瑕会从南子眼中看到怨恨,所以在蒯聩出兵夺得王位前,公子朝在朝中的地位简直不忍直视,连最小的官阶都不如。
弥子瑕望着这一番变故,不由感叹:这世上还有什么不会变的?
蒯聩即位半年了,每日公子朝都把自己锁在房中,弥子瑕有时站在他门口徘徊,问府中奴仆也皆不知为何,他干脆问公子朝,公子朝从来只是沉默,眼中丝丝的传出焦虑。
直到又一个月后,深夜中,静谧的院中蝉声作响,弥子瑕的房中多了一个人,他就这样站在房中,面容痛苦无助,轻声唤着床上安睡的人:“子瑕……”
弥子瑕在梦中打了个寒颤,那声音如鬼魅般,他吓的睡意全无的坐起,然后眯着眼望着暗中的人影:“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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