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聩望着台下混乱一片的斗争,有着事不关己的默然,他怀中的男子却早已在第一个臣子抽出剑时就已吓傻,面色惨白的倚在怀里,颤巍巍的抬着惊恐的小脸:“大,大王……”
蒯聩听到耳旁人的话,终于兴致乏乏的站了起来,向行宫走去,那里有禁卫军。
弥子瑕这几天一直让几个侍者留心城中任何异动,此时接到消息立刻就赶往宫中,想要趁乱带走南子。
他几乎翻遍了宫里,宫里此时也是一片混乱,四处逃窜的人唯恐这场风波波及自身,只有那湖中心悠闲的撒着鱼食的平淡无波。
弥子瑕满头大汗,喘着出粗气站在亭外的时候简直就要气死,但是他来不及生气,快步上前拉着女子纤弱的手,就往亭外跑。
鱼食落入湖中,在湖面飘洒在一片棕色的米粒般,引得鱼儿争先恐后的吸着鱼食,溅起的水花全落到了弥子瑕和南子身上。
南子被迫行了几步,才刹住脚步,冷然的想要甩开弥子瑕的手:“弥子瑕,你好大的胆子,敢对哀家无礼?”
弥子瑕沉默着不说话,攒紧了手,再加上一把力气,就直接强行拉着南子快走到了宫门,一路南子百般挣扎都未果,却是引起禁卫军的注意,两人皆被带到了行宫。
蒯聩望了望弥子瑕和南子,皱眉:“你们这是做什么?”
一个禁卫军在他耳边附语,语罢,蒯聩竖着眉头厉声道:“弥子瑕,你屡次怂恿太后出宫,寡人已多次包含,现今竟然挟持太后,罪不可恕!”
“大王,您就不能放了她,她不过是一个弱女子,不会干涉您的朝政,你只要在暴乱平息后说太后在暴乱中意外身亡,不会失了王室的威严,为何要禁锢一个女子在那个冰冷的后宫?”弥子瑕哀声向蒯聩求情。
蒯聩冷笑出声:“这是她的职责。享尽万般荣耀的同时,也是付出应有的牺牲。这可是子瑕以前和我说的,子瑕这么健忘?还是区别对人?”
弥子瑕被堵的说不出话。
蒯聩用着鄙夷的睨了眼南子,那目光仿佛是遇到肮脏的东西立刻移开。
“还有公子朝,他别以为他归隐山林他的罪就可赦免,勾引当朝太后,秽乱后宫,按罪当斩!”蒯聩无情的道。
南子脸色突变,她逆着眉讽刺的话就出口:“说道秽乱后宫真是哪朝哪代都不如我们卫国的大王,连养育自己多年的父亲都能背叛,赶走自己的妻儿,搜罗男子充入后宫,哪朝哪代能有我们大王如此行径?”
“你说什么?”蒯聩被击中逆鳞,沉着声音阴测测的问道。
南子冷冷笑着,继续道:“大王如此行为,不知到了地下,如何向卫国的列祖列宗交代?”
“锃”的一声,蒯聩手中剑拔了出来,直指向南子,南子无惧的迎着他的剑,面上笑容不减。
死?她巴不得呢。
弥子瑕一惊,立刻移步握住蒯聩的手,婉言劝道:“聩,不要这样。”
蒯聩怒火中烧,弥子瑕冰冷的手握住时,让理智回来了一点,他吸了一口气,断然冷清道:“太后不识礼法,从今往后不得踏出后宫一步。”
他下的命令刚传到众人耳边,南子就笑了起来,她的笑格外诡异,弥子瑕有一瞬恍惚,恍惚后才顿感不妙,却已来不及,南子的身体已经穿过剑身,剑心在她背后滴答着血迹。
这该有多么决绝的态度,才会插的如此恨,没有一丝余地。
蒯聩显然没有料到南子会自寻短剑,一瞬怔住,只有弥子瑕大惊的扑过去,抱住她下落的身体。
“太后——!”悲戚的声音响起在南子耳边,她已经没有力气睁开眼,她只是扯了一个笑容,想要告诉抱着他的男子,谢谢他一直以来的照顾,可是她已经无力活在这世上了。
意识越来越模糊,耳边男子的呼喊声越来越弱,她感觉自己如一簇柳絮,飘飘的随风浮动,可是突然,她耳边又传来了尖刺的声音,还有一声急促的“嘀——”,她奇怪的想要睁眼,却怎么都睁不开,只能听到耳畔一直有一个聒噪的声音:“第一次电击,患者没有反应;第二次电击,患者没有反应;第三次电击……”
朝中反叛的大臣都给镇压了下来,蒯聩一个都没留,全都推出去斩了首,弥子瑕木然的看着这一切,然后请辞回家,蒯聩驳了他的折子,弥子瑕也不在意,只是让安山收拾好一切,启程离开卫国。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进展加快了许多耶~~很多事就那么一笔带过了~~我说过这篇文不是悲剧,公子朝和南子会在现代该干嘛就干嘛~~不过我觉得我这个脑洞开的有些大~~
☆、勾践和范蠡
去哪都好,他不想在卫国了,也不想回晋国了,那里都是权利的纷争,他非常向往公子朝的那个世界,人人平等,没有战乱。
他让安山随意的驾着马车,走走停停,连他都在不知道自己下一个目的是哪里,只是突然兴起觉得哪边的花儿美,就会往哪边走,或者突然觉得风望哪边刮就应该往哪走。
这种完全没有目的旅途,没有一点枯燥,相反他让弥子瑕感到从未有过的新鲜和喜悦。
所以,在蒯聩得知弥子瑕离开卫国后,马不停蹄追赶弥子瑕时,完全不知道弥子瑕到底去哪里,他琢磨后认定了弥子瑕回去晋国,却得到的回报是:弥子瑕根本没有望北方去。
蒯聩找不到弥子瑕,怎么都找不到,这就像一个依赖惯的孩子突然失去了所有依靠,他慌张迷茫,偏偏还别扭的故作镇定从不在别人面前表现他的软弱。这样直接坐下来,蒯聩的暴行越来越无所顾忌,他期盼那人会像以往一样劝他几句,可是他一直等不到那人,等到的是全国的暴动,等到的是一个个穿着破烂,瘦不拉几的百姓举着刀插进他的腹中……
弥子瑕早走也好,至少他没有亲眼见到蒯聩死去,没见到他的尸体被高挂在城头上最后腐烂发臭,没有看到他呆了将近十年的卫国最后变成了熊熊烈火燃烧的废墟……
死,是世上最容易最简单的一件事,不过是一个头点地,就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蒯聩解脱了,南子解脱了,活着的人继续煎熬,而活着的人是勇敢的。
马车晃晃悠悠,秋日的季节很容易让人想要睡觉,弥子瑕倚在车厢上,突然马儿一声长啸急停,他差点就要飞出去,也幸好是练过武的,立刻稳住了身形。
前方,有十几个盔甲破烂,跑的歪歪扭扭的士兵跑了过来,士兵脸上皆是慌张恐惧,仿佛后面有猛虎想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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