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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我喂饱你，我就会喂饱你，不分昼夜。’苏韵涵的声音有点儿低，她不由分说的拉着胡玲绡的手，和她重新倒进泉水里，在温泉里搅起扩散的水纹。

夜里的黎山如同蒙着面纱的静谧少女。温泉在月光的笼罩下发出淡淡的光亮，森林里的鸟兽已经呆在属于它们的地盘休息睡眠。苏韵涵和胡玲绡并肩坐在温泉边的石板上，身后披着她来时所穿的半干不干的外衫。

‘这里，你喜欢吗？’苏韵涵转过头望着胡玲绡的侧脸，月光下，这张本就诱人的脸更加妩媚，直让人心动不已。她把披在彼此身上的外衫往胡玲绡身上扯了扯，主动揽过她的肩膀，仰头望着天幕下不断闪烁的星星。

‘喜欢，只要和你在一起，在哪里我都喜欢的紧。’

‘那，以后若是有机会，我们就在这温泉旁边建处居所可好？朝堂之事终有了时，我是妖，在朝堂里为官太久总会被人发现蛛丝马迹。有朝一日，我们就在这里过上些时日如何？等到你觉着烦腻的时候，我再带你去别的地方。’苏韵涵拉过她的手与其十指相扣，很多想说的话尽在彼此的感触之中。

‘呆子，你可知我这千年来最骄傲的不是身为狐族长老的女儿，也不是得到了哪些人间难寻的华丽珠宝。我最引以为傲的，是遇到了你，勾引到了你；我最幸福的，是成为你的娘子；我最安慰的，是你心疼我，爱护我，甚至是那般霸道的吃味。’胡玲绡把头靠在苏韵涵的肩膀，就着和她相扣的十指抬起指向夜空，似是想要天上的那些神仙们看见，她和她的呆子是多么幸福的一对儿。

‘玲绡，你看。’苏韵涵望着天际的繁星，好似胡玲绡的眼睛冲她不断的眨呀眨：‘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狐狸精。’

噗哧，胡玲绡轻笑出声，在苏韵涵的脸颊上啵儿的亲了口，道：‘呆子，既然你说天上那么多狐狸精，那你要哪个呢？这么多，总不能都要了吧。’

‘满天都是狐狸精，满天都是胡玲绡。再多的狐狸精，我也只要身边的胡玲绡。’苏韵涵低下头，看不清她的表情，只知道她此刻该是在害羞，在回味，回味发生的种种。

她们在温泉旁边享受了将近六七天的甜蜜，约摸第八天凌晨时候苏韵涵便拉着胡玲绡闪回属于她们的房间，并找来干净的里衣换上，相拥着睡在柔软舒适的床上。

停了那么多天没有上朝，苏韵涵在清晨下人们开始忙碌的时候穿好官服匆忙的奔往金銮大殿。大殿里还是那些人，只是多了徐风这个新面孔，少了徐治图那个老面孔。站在众人中间，徐风在发现苏韵涵之后总是时不时的回头冲她笑笑，直到明则帝由梁公公伴着出现，他才安份的站着笔直，和同朝的大臣们跪下高喊：‘臣等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明则抬手让底下的众臣通通起身，他偏头看了眼侯在身边儿的梁公公，清清嗓子，道：‘许大学士前几日上书推举户部侍郎苏韵涵做殿阁大学士，许大学士向来慎重，如今许大学士请辞退官，朕就准了你的折子，让苏侍郎接替你的位子吧。不知众位爱卿，你们的意思如何？’

‘圣上英明。’众位大臣纷纷低头弯腰，没有一个出来反对。

‘嗯，既然没人反对，那就这么定了吧。众位爱卿，有事启奏，无事的话....就退朝吧。’明则帝打了个不大不小的哈欠，这些时日在寝宫和新纳的妃子闹腾久了，他这副身体可越来越经不起折腾了，就连眼睛也比从前更加浑浊。

‘启奏皇上，老臣有本要奏！’一个身影跨步向前，原本准备跪下恭送明则帝的大臣们纷纷把视线投向身形微顿的许德忠，不知道他在即将辞官之前还有什么本要奏给皇上。

‘哦？许卿家有何事要奏啊！’明则帝顿了下，刚刚抬离龙椅的屁股又重新坐了下来。

‘启奏圣上，近年来凉都天灾不断，百姓叫苦不迭。原本皇上已经批准户部下发粮饷运往凉都，可老臣近日得来消息，户部运往凉都的粮食银两虽然都安全运到，却没有分发给百姓民众。如今他们用的，竟是夹带着石头干草的米粥，说是米粥，那些粥里也只有可数的饭粒。’许德忠低着头，话语中带着气愤。

‘什么？！’明则帝的身子明显僵硬，下意识的转头看向梁公公，但见他眼底闪过一丝阴狠，随即笑着靠到明则的身边儿，小声道：‘皇上，许大学士是说凉都那边儿的灾情还未缓和。这分发粮饷的事儿已经交给临远侯了，如今出了这档子事儿，不如就派哪个大臣过去查查，也好证明下是否真有此事儿。’

‘嗯，梁公公说的极是。’明则同意的点点头，再次清清嗓子，扫过底下的群臣，道：‘许大学士说的这件事儿甚是严重，只是不知是否属实。这样吧，谁愿意替朕去凉都调查此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