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呼又上了一个等级，亮顿了顿，显露出一些不满，接着嗯了一声。
“您还有事吗？”看着亮既不说话，也不离开，光小心地开口。
“恭喜你进入职业棋坛。”
“诶？”光愣了一下。
“刚刚得到消息，你通过的正式考试。”
“谢谢。”简直是受宠若惊。光记得当年他拿到本因坊的时候，亮只是讽刺地在一旁嫌他太慢。
“你的老师是...”
“自学...”光没好气地说。他想着将来可能要在棋士的履历表上填上和谷门下，气不打一处来。但是现在，他还不想在亮的面前丢这个脸。
“不可能。”
“不相信你就别问啊。”光气鼓鼓地说。
光突如其来的不高兴让亮有些不适应，但他没有离开，侧头想了一会，从随身的包中拿出一罐可乐递给光。
“那么，你愿不愿意加入我的门下。”
☆、第9章【主角视角】
【光视角】
当我又一次站在了围棋会所门口，我想我一定是疯了。
亮紧紧跟在我的身后，就像我会逃走似的。
在我们走进去的刹那，喧闹的声音都不约而同地停止了。
我感到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我的身上，就像十二岁的那个雨天，亮拉着我走进这里的时候一样。
看着屋内完全没有变化的摆设，我的眼泪差一点就掉下来了。
我讪讪地跟着他坐在了那张靠墙的桌子上。
“你执黑。”他看都没有看我，直接把棋盒端在了我的面前。
我翻开盖子，盖子边缘有个大大的缺口，我想起和亮吵得最凶的那次。
我们掀翻了桌子，整盒棋子哗啦啦地洒满一地，我们边捡边吵。
唯独这一次争论的最后，我赢了。
当时亮颦着眉，含着我被棋子碎片划伤的手，紧张的样子让我忍俊不禁。
那个时候，我觉得自己像一台洗碗机，因为每次老爸看到洗碗机不运转的时候，就是这个表情。
但亮的眼底好像要再多出了些什么，责备，心疼...我不记得了。
我在小目上落子，提起手的时候，颤抖了一下，黑子差点偏到了星位。
抬头偷瞄了一眼，他似乎并不在意。
碧绿瞳孔中的眼神还是像很多年前那样专注。
修长的手指粘住白色的玉石，铿锵落子，声音清脆。
我松了口气，把手伸进棋盒。
......
半夜十一点，我们还在下棋。
是的，只是下棋。
我不由地怨念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亮真的不是一个好老师，连复盘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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