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也是霍家的,差不多行了,瞎子。”解雨臣揉揉胸口。
黑瞎子又踹了一脚,打电话叫了120,顺手拔了电话卡,掰碎了扔到草丛里,从路虎里抱出解雨臣安置到吉普里,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虽说这么形容显得有些轻浮。可是后来回想起这一幕的解雨臣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或许那时他还有机会的,有机会找个人陪陪自己,或许那个人是黑瞎子,或许是别人,或许没有人。
他没有忽略掉黑瞎子的一身血,也没有忽略那句看似平静的“我以为你死了”背后深藏的不安和忧虑,以及如释重负的欣喜。
可是花儿爷偏偏没看到。
解雨臣看到了。
但他被阻止了。
结果可想而知,本来就没好全的伤再加上这一通折腾,解雨臣在解家名下的医院里将养了半年。期间听说霍兆铭半死不活的被救回来,可惜的是伤了肺脏创了肾,如今整个人虚的不得了。最难听的句话说,叫做苟延残喘。
解雨臣躺在病床上听到谢晋报告这个消息,只是沉默的扯了扯嘴角。
黑瞎子走了。
没有留一点痕迹。解雨臣翻遍了解家大宅,几乎是将黑瞎子曾经住过的西厢倒了个个儿,一点点黑瞎子的痕迹都没有。解雨臣几乎崩溃,可是不得不撑出解语花的样子去应付那一群虚与委蛇的人。
时隔十一年。解雨臣让人移走了解家大院里枝繁叶茂的西府海棠。
他不再需要了。不再需要用这艳丽的花来提醒他自己,他是解语花,他是解当家,他永远不可能是解雨臣。
其实是不是又有什么用。
该失去的,不该失去的,不想失去的,都没了。
什么都没了。
解雨臣淡淡地笑开,推开包间的门。
今天有一桩生意。
作者有话要说:
☆、拾贰
贰零零六年贰月叁日,农历正月初六,解当家二十七岁生辰。
新月饭店已经做好承办解雨臣的生日宴会的准备,却接到解雨臣亲自打来的电话说不必准备了。不想失去这么大一笔生意的新月饭店自然不会愿意失了主顾,可是解雨臣根本没有考虑的打算。所以新月饭店那边只好撤了单子。
自从二十岁生日过后,每年过生日的时候解雨臣总是会独自一人驱车前往九九年在牡丹园买下的那套两居室。在解家的大宅里,解雨臣总会感觉到一种冷意,那种冷意,似乎是从脚底到头顶的冷意。
解雨臣打开门,习惯性的打开墙壁上柔光壁灯的开关。
正对着门的客厅里空空如也。
解雨臣掩藏好失望的情绪,关门换鞋进屋。壁灯昏黄的光芒并没有使屋里亮了多少,反倒让屋子显得更为冷清。没有一丝人气。
“你就合该是孤家寡人。”
“命。”
解雨臣恍惚间想起曾和吴邪在四姑娘山的对话。没想到,一语成谶(chèn)。
孤家寡人什么的。解雨臣笑笑,打开电视,晃到厨房去,打开冰箱拿出两罐九度。皱着眉看看,关上冰箱门回到客厅。
坐在米色的地毯上,解雨臣有些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给了自己自由的空间,可是却无所适从。
“他妈的。”解雨臣笑骂一句。到头来还是被解家套牢了。
电视里放着肥皂剧。解雨臣一直没有看这个的时间,但也觉得索然无味。他自己就是演戏的人,甚至于说他的演技不比任何一个演员差。可是这样演戏,又有什么意思?解雨臣演戏,在戏台上花腔婉转,在戏台下笑里藏刀。可是不管怎么个演法,他演的都是解语花。
“解语花这个名字太霸道,导致很多人都忘记了他的本来的名字,解雨臣。”
这话是他偶然听到吴邪对胖子说的。其实那时候解雨臣真的很想去问问吴邪,在他的心里,他解雨臣,到底还是不是那个和他一起因为淘气被打屁股的解雨臣,解小花。但终究他什么都没有问。
睡吧。
解雨臣对自己说。于是他起身关了电视,拉开一罐啤酒几口灌完,左手掷出去砸向壁灯的开关。于是屋子里连最后一点昏黄的光也彻底消失,只剩下拉上窗帘都遮不住的城市的灯光。
北京是个繁华的城市。可是解雨臣怀念八零年的长沙。
“解语花枝娇朵朵,你就叫解语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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