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长之人大声反驳,立即引出不少附和,他们都是由血水里泡出来活到如今的,不是见不得血腥,却不是要人家杀鸡见血,溅到自己眼前。
安迟不解的碰了碰白墨晚的手臂,偷瞄她的神色,白墨晚冷色无声,眼底全是不需掩饰的冷酷。
连她这个外行都看的明白,费尔罗家的下马威,来得太快了。
大长老好似听不到这些发难一般,只是无焦的刷过众人,所过之处空气有如实质的凝结,他一开口,缓缓道出几个人名,让人不得不全力注意:“白家,小姐。黎特,家主。阿赛,族长。安澜,刑法长老。费尔罗,长孙。”
他人震惊自不必说,若说白家,安迟只算个附带客人,此时被大长老阴凉凉的声调点在首位,立时就有一种寒粒疙瘩漫身的刺骨之意。
安迟自然的瞅向白墨晚问主意:“白家主,他是叫我啊?”
“去。”
白墨晚一手掐了她带在眼前,淡淡吩咐一声,不管她如何惊异,表示就是这个立场。
而被大长老点到的其他几人,除了费尔罗长孙,都是一生阅历昭昭平波住澜的长者。诧讶过后,极快的压下情绪,互相交流了眼神,岿然不动。
场面一下子冷了下来。
大长老的视线寒风一般吹过全场,似乎盯在了某人身上,或者根本就没有焦距。可是同样按兵不动的安迟,居然神奇地感受到了一种无声的催促。
银离在后敲敲她的肩:“上去吧,白家不步他人之后。”
那为什么要我去?要是有危险我也第一个去撞枪口?!
安迟哀怨无语,默默瞥向白家主求准信,她倒是给了她一个冷眼,却没有进一步指示。
那一直木桩一般的铁链人,突然轻轻的动了动,小范围内极轻微的晃动,因着铁质的清脆属性,轻易的抓住所有人注意。
安迟也有好奇,抬眼望去,恰恰对上那团木然的视线,含在血污眼眶之中的眼珠奇异地动了动,没有移开,反是对着她低了下来。
这意思,莫不是请她上去?
也许欣喜于她懂了意思,那人定身僵硬的低下额头,类似请求。
如此姿态,便真是虎穴,她也去得了。
“白家主,我可是相信你啊!”视死如归的丢出一句,安迟不再犹豫当先起身,在全场惊异的视线里,平直走出。
有了出头鸟儿,另外几位没有继续龟缩的道理,同时起身走向大长老与叛徒的位置。便是真的拂了面子,还有白家在前顶着的么。
角落里慢慢走出一个孩子,仅有岁,浅金的发色些微黯然,大致遮住眉眼,从某些角度看,小唇抿着,肩膀微缩,应该是抑郁的表现。对上几位各家长者,他微一犹疑,站在了安迟身边。
台上由此形成这样一个队形:大长老面向他家鹰徽,中间铁链人,安迟等五个后来者没有站成一派,而是像眉毛似地小弯弧形。
大长老面对犀利的隼眼垂下头,双手合于心口,一副巫祝的做派。而铁链人竟是立即跟上他的动作,闭上了眼睛。
费尔罗家族百年庆典,长命者一生只不过经历一次,他们中最年长的阿赛族长亦不曾亲眼见过仪式流程。
大略情况,主人家有规矩,客人也该做个样子,然而各自家族的头脸摆在这里,怎好向别家的族徽低头?
安迟思虑不到这许多,只是她觉得诡异的很,除了费尔罗长孙,其他几位年龄上都是她长辈,便打算跟长辈们行事。
可惜长辈们淡定不动,倒是这个可为她晚辈的费尔罗孩子,纠结了片刻,突然动手扯了扯她流光的裙边,然后行为上追随了大长老。
他是提醒她,静神扣心,虔诚祈愿呢!
好吧,客随主便。
片刻,大长老转身,打散了几位长者的尴尬。他一手按在铁链人肩上,他身体一震,重重跪了下去。
“你的罪责不可饶恕,在雄鹰之前,我允你一切结束。”
这声音怎么听着都幽森森然,铁链人却蓦然木珠泛光,发了一个“呀”的喜悦拟音。
缓缓抬起头,大长老干枯的面上,竟是露出一丝慈悲的颜色来,他低哑的声调成功的达至众人耳中:“安澜长老,监刑。阿赛族长,祷祝。费尔罗长孙,起刀。黎特家主,聚血,白家小姐,挽剑,”
这分工貌似挺和谐,你家杀一个叛徒,便得出动当世大族的一家之尊,还有这“挽剑”,到底是要她干啥?
费尔罗长孙无意识的往身形亲和的安迟身边靠去,避开大长老递来的尖刀,大长老不为所动,缓慢踏前一步,执起他的手,将刀按在他手心。
那孩子紧咬着牙齿,却怎么也摆不开手心的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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