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这一次我睡前很认真的检查了客厅的阳台和房裡的阳台,经过连续三天的”人压床”后心裡都有了阴影,寝食难安就是我现在的情景,无力的躺在床上,脑神经衰弱,整个人昏昏沉沉可就是睡不着,无奈吞了两颗安眠药,才乖乖的等带着意识昏迷。
终于睁开眼见到了明媚的太阳,心满意足的微笑,原来好好的睡一觉是那样让人心旷神怡,走下床,进浴室之前先来到阳台,不想窗帘一拉开,眼前的景象却让我心痛起来,看着她蜷缩着的身子,难以言喻的心情在发酵。
也不知道自己看着她多久,当她睁开眼见到我的时候她明显愣了愣,然后她很快的起身,却似因为维持同个姿势太久而有些踉跄,我想扶她,这才发现我和她之间隔着一块玻璃牆。
这块玻璃就像我理智的最后一道防线,我拼命紧告自己别开,可在我见到她又想爬到隔壁住户的阳台离开时,我豁出去了;听她说已经觉得危险,现在亲眼见到她的动作,我自个的脚都发软。
就见她拿起约六尺长的三合板,吃力的将它架上了隔壁住户的阳台,我赶紧开了锁走出阳台:「妳干什么!」
「走啊…」她转过头用着苍白的脸色望着我,苦苦一笑。
怒视着她,难以启齿却又呼之欲出的,终道:「进来!」
只有我自己知道,当说出这两个字的同时发麻的感觉在体内流窜,我不知道这么样的发展对将来会怎么样,但我清楚她这样我捨不得。
「妳顾意的。」冷眼看着她坐立难安转着手中的杯子,我道。
她偷偷看了我一眼,很快又盯着杯子:「…嗯,我故意的,故意睡在阳台,故意等妳发现,如果妳不让我进来,我天天都睡妳家阳台!」
我做着深呼吸,此刻的心情是又恼又怒。
「我这样说…妳信嘛?」她又偷偷瞄了我,见我没有说话的意思她又道:「我就是想和妳待在一起,可如果我堂而皇之的来找妳,妳一定会把我赶走,所以我偷偷进来,本来只是想看看妳,可是…可是……」
「可是我让妳睡了一晚又一晚,妳食髓知味!」我闭上眼接续她的话。
等我睁开眼睛,她道:「所以我猜妳也许没我想的那样讨厌我,可妳换了锁,连阳台都不让我进…昨天我就想是最后一次,我隔着窗帘想妳睡觉的样子…」骆胤淳说着,脸上忽然出现澹澹的笑,眼神变得迷离,「…我就睡着了。」
单手撑着额,我叹道:「别说得好像都是临时起意,妳备份了我的钥匙,妳是早有预谋,妳想我心软,妳是在算记我!」
她愣愣的看着我,等聚焦的时候已经是受伤的眼神,她笑得凄凉:「我说了不骗妳的,妳真的不信?妳常常出差,我知道妳爸给了妳一缸鱼,我就想等妳不在的时候偷偷替妳照顾牠们…。」
人非草木,她都说成这样、做到这个地步了,我能不感动嘛?我本来就是一个容易感动的人,脑子在叫嚣着自己这是引狼入室、养虎为患,但出口的却是这样:「妳还想住在这裡?」
但见她一怔,连忙点头如捣蒜。
我对自己无奈,道:「我要收房租,而且妳不准再踏进我房间,还有!我们就是房东和房客,没其它关係!妳不准影响我的生活!」
「好!」她想也不想的道。
都不晓得这是在考验她还是考验我。她真的很听话,非但守诺言没有再踏足我的房间,除了早上吃早餐的时间,每次我下班回来她就冲着我甜甜一笑然后乖乖躲进她的房间,就是假日,只要我在家,她除了偶尔到厨房拿食物、饮料也都是待在房间裡,对她这样的表现,我也不知道该说啥好。
终于有一晚我实在忍不住,勐敲她的房门,她眨眨眼,呆头呆脑的看我:「怎么了吗?我吵到妳了?」
「骆胤淳,妳真的没在算计我?」眯起审视的眼,揪住她不放。
「真的没有啊!」她抿着嘴笑,笑眯眯的对我说:「可以这样我很开心了,还算计妳什么?而且我爱妳,妳爸爸跟我说,爱情是自然而然不是处心积虑!」
「还说没有算计!」我就知道,「妳就是想潜移默化!妳就是想我习惯有妳的存在然后再偷跑,妳想害我到时候什么都做不了就顾着找妳!」
她用着看火星人在讲话的眼神看我,忽然笑得欢了,道:「妳习惯我?我不见妳会找我?妳喜欢我了?」
「……」该死,「…回妳的房间去。」
「嗯,晚安!」她又是那张甜死人不偿命的笑脸对我,然后慢慢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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