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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见过二少爷二少夫人。”脑子似是猜到了秦浩成让她来的目的，一来便老老实实的跪下了，不过却不像害怕的样子，抬着头直视着坐在上方的人。

“秦家是什么时候破落了吗？我这个秦家的二少爷怎么不知道。”秦浩成一开口就是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其他人不知道，沈临秋却是知道一点的，他怎么说也是秦家的二少夫人，想要吃饭厨房却没有东西，堂堂秦府竟然会有这种事，这下子可不是他没有面子而是秦浩成没有面子了。

“二少爷，您说的是什么话啊，奴婢不敢啊不敢啊。”那婆子虽然一副惶恐的样子，不过秦浩成却知道她多半也就是装装样子，她女儿是秦浩阮的妾侍，而且还颇为得宠，秦浩阮可是祖父母最爱中的孙子，还是二皇子的表兄伴读，这秦府里大多数人巴结的对象，有秦浩阮这层关系在，这个婆子在这府里一直嚣张得很，在一般的下人面前她就和主子一样，一般不得宠的主子在下人眼里甚至比不上她这个下人。

秦浩成闭目想了想自己院子里的人，除了自己身边的阿九是自己的人，其余的皆是各方各院塞过来的人，以前他不在意，反正塞再多的人进来也无所谓，不过现在应该要改变一点想法了，不想去招惹也不代表愿意被欺负。

“不敢？春雨，你来说说，你刚刚去厨房那里的人是怎么说的？”秦浩成也不叫人起身，示意春雨之后端起一旁的茶杯自顾饮茶。

春雨一看秦浩成这态度，心里别提多高兴了，想到自家少爷昨晚才和二爷圆了房，二爷今天就马上给少爷出气了，看来二爷还是很喜欢少爷的。春雨把刚刚和沈临秋说的话又说了一遍之后，秦浩成也没干什么，只是直接将手里的茶杯仍在跪在地上的人身上，然后满脸怒气得道：“你这个婆子真是好大的胆子，不过就是一个妾侍的亲娘也敢爬到主子头上！别说你现在在我院子里当差，少夫人是这一院的主母你该当事事以少夫人为先，就当说你只是秦家的下人也敢怠慢秦府的二少夫人便该死！来人，把这老货打上五十板子丢出落英院，让她女儿把人接走！”

秦浩成虽然发了大火，不过却一句不提芬姨娘的事，反而一点辩解的机会都不给那婆子，那婆子虽然是有心给沈临秋没脸，可是她听从的可是芬姨娘的命令啊，这院子里的事都是芬姨娘在安排管理，她是奉命行事罢了，怎么能如此责打她？那婆子虽然愤怒不甘，不过秦浩成没给她再次说话的机会，很快就有人把她拉出去了。

直到外面的惨叫开始又结束，屋子里完全清静下来，沈临秋都有些回不过味来，秦浩成这是在干什么？

“你在干什么？你想护着你的小妾也不能乱打人啊，她都那么老了，五十板子不是要她的命吗？”沈临秋最看不惯的就是古人这套了，什么人都拉出去打板子，主子了不起啊，奴才的命就不是命了啊，那个老婆子不过是听命行事罢了，用得着那么为难她吗？

秦府里很多的弯弯绕绕沈临秋都不清楚，因此他觉得那个老婆子冤枉，秦浩成并不想和人解释太多，反而故意说些是是而非的话。“你这是在为为夫吃醋吗？你放心吧，为了个芬姨娘没必要。”

“你，你这样真是！”吃你妹的醋啊！是非不分的人没资格让老子为你吃醋！

秦浩成这里闹了这么大动静，哪还有人不知道，芬姨娘在听到这事儿的时候先是欣喜，不过很快便惨白了一张脸，真的病了。当晚，秦浩成便把自己院子里的人全都叫在了一起，当众宣布，以后落英院的事都交给少夫人打理，还有芬姨娘今天顶撞主母，行为失当被罚了半年的月银。

秦浩阮和众人都还没来得及散了的时候，那边那个婆子的女儿终于是闹上门来了，沈临秋本来以为那个高氏也会来的，不过事实到让他失望了，不止高氏没来就连高氏身边的人也一个没来。

第32章

秦浩阮是如今太子热门人选二皇子的表兄加伴读，又是高氏最疼爱的孙子，在秦府的地位自然是不一般，秦浩阮如今还未正式娶亲，因此他房里最受宠爱的妾侍在府里的地位俨然就是少夫人的待遇，除了秦浩阮自己的院子，秦府所有的下人对待他的妾侍柳氏都是恭恭敬敬的。柳氏许是平日里顺心日子过惯了，乍然听到自己母亲没打哪能咽得下气，立马让人去通知了高氏那边，然后把自己母亲接到自己的屋子里再请了大夫便带着人匆匆往落英院这里来了。

“二少爷这是什么意思？我母亲到底犯了什么错您要如此毒打于她？二少爷和我们三爷可是亲兄弟，我母亲也算是二少爷的长辈了，二少爷您今天未免太过分了吧！”由于秦浩成平日里和他的几个兄弟来往都不多的缘故，柳氏对于这个二少爷也是不多了解，只是知道秦家的二少爷年纪不小了却是没点出息，身上连个闲职都没有，每月也只能领着府里发的那点月银过日子，虽然名义上是长子嫡孙可是实际身份怕是连府里的庶少爷都比不了。

柳氏的趾高气昂秦浩成并不放在眼里，一个丫头有什么好计较的，对于柳氏的责问他竟然直接无视了，也不回答人只是让人去叫三少爷过来。柳氏搞不懂秦浩成的做法，不过想着让自己爷过来总归是好的，便也不阻拦任由下人去叫人。沈临秋从刚刚开始就一句话没多说，因为他不知道秦浩成到底想干什么，按道理今天这是最应该发落的人是芬姨娘才对，秦浩成打了只是听命行事的人便有些是非不分了，如今还要去找苦主的靠山来，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秦浩阮如今虽然也没有正式的官职在身，不过他是皇子伴读身份自然是不一般的，每日总会出门去二皇子府上呆上一段时间，今天也到了平日里回来的时辰了，秦浩成倒是不怕找不到人。人过来的时候，秦浩成还是和刚刚一样的淡定，不过沈临秋却是吃惊不小，这人的外貌竟然和秦浩成如此相像，只是秦浩阮较之秦浩成要矮上一点，身子略微单薄了几分还有他的眉梢处有颗极小的黑痣，除此之外两人竟是无甚差别。

“三弟，你什么时候取得亲啊，为兄怎么不知？”

秦浩阮不像他的另外几个兄弟，觉得秦浩成只是个成天混吃混喝的纨绔子弟，他从小就颇为敬重这个二哥，就是长大了两人的地位在这府里完全变了，他心里也就是有些敬重这个大哥的，所以一直一来他对秦浩成的态度倒是和小时候差不多，尊敬礼貌。

“二哥这话什么意思？弟弟要什么时候娶亲了？”

“没有啊，既然你没有娶柳氏，那柳氏的母亲什么时候成了我的长辈？刚刚柳氏说了她的母亲是我的长辈，我不应该责打她的母亲，我还以为我院子里的一个婆子什么时候成了秦家三少爷的岳母了，原来不是啊！既然不是，那我惩罚我院子里一个犯了错的婆子还不行了？”

柳氏当然知道她刚刚那话说的不应该了，可是她没料到二少爷竟然会直接把三少爷请过来直接那把话给说了出来，她刚刚那么说只是想让二少爷顾忌一点，然后给她低个头好让府里的人别因为今天的事而看清她，只是如今……她该怎么办？

“爷，婢妾错了，婢妾刚刚只是一时口不择言，婢妾太过担心母亲所以才会昏了头了，爷，您要给婢妾做主啊，婢妾母亲被二少爷打的卧床不起，现在还在婢妾房里躺着，大夫说我母亲可能要卧床好几个月才行啊。”柳氏原来是秦浩阮的贴身丫头，也是秦浩阮的第一个女人，跟着秦浩阮这些年一直是秦浩阮最宠爱的所以她的心也跟着大了起来，渐渐的身上的丫鬟脾气不见了，少奶奶脾气倒是耍的十足，如今就是到了这个节骨眼她也不打算和秦浩成低头，只一心希望秦浩阮可以给她出头。

“口不择言？柳氏，你是秦家的家生子，在秦家也呆了快要二十年了，什么时候秦家的规矩也能被个丫头踩在脚底了？”秦浩成这话一落，柳氏终于有些害怕了，慢慢朝着地上跪了下去，不过眼神看着的依旧是秦浩阮。沈临秋虽然不知道秦浩成为何要针对这个女的，不过看着话比平日多了不知道多少的秦浩成，觉得还挺新鲜，一直一声不吭老老实实的坐一边看自己的戏。

“爷……”

啊呀呀……这声音，酥的让人全身都起鸡皮疙瘩了。沈临秋今天算是第一次见识古代女人撒娇，满脸柔媚，眼角含泪，语音婉转又委屈，妈呀！典型的狐媚货主样！

“二哥，这柳氏平日在我院子里倒还老实，今日的事必是有些误会，不如二哥仔细与弟弟说一遍，让弟弟了解其中原委解开这误会。”秦浩阮对柳氏确实有几分喜欢，所以先把柳氏没规矩的事放到了一边，不过柳氏的母亲他却是不像帮衬的，他往日也对柳氏说起过不可纵容家人在府里借他之名逞威，既然他们不停，如今有这个下场也算是咎由自取了。

秦浩成自然是懒得和他多说了，春雨自然的把话头接了过去，把今日白天的事说了一遍，春雨说完之后秦浩成脸色有些不好，这事儿明摆着就是秦浩成妾侍的问题，虽然柳氏母亲也有一定责任，可是却不是主因，秦浩成让她受了五十板子确实是过了。

秦浩阮是不准备偏袒柳氏家人，可是如今知道柳氏母亲并无大错一时之间倒是对秦浩成有些不满了，只是碍于从小的情谊只能忍下心中不满，转而训诫柳氏：“你母亲这是咎由自取，二嫂是这落英院的正经主子，那芬姨娘只是个妾室，一个妾室哪能做的了主子的主？你母亲盲目听从一个妾室安排不顾主母颜面确实该罚，你还站着这里干什么，还不赶紧滚回去！”

“二哥，弟弟也先回去了。”

“好，回去吧，我就不送你了。”

秦浩阮的脸色变化从头到尾沈临秋都看在眼里，他不知道秦浩阮为什么忍着秦浩成，但是他可以确定一点，秦浩阮这个龟孙子果然是没把沈临秋放在眼里的，从进门到出门别说和自己打个招呼了就连看都没有正眼看自己一眼！

“还没看够？”

“嗯，我就是奇怪你俩怎么那么像罢了。”两人虽然想的和说的都不一样，不过沈临秋却不介意，他现在算是知道了，原来这个秦浩成就是个典型的双面人啊，对着别人一副纨绔样对着自己却变成了冷面煞星，不过这个冷面煞星只要不把他惹急了倒也是没什么危险的。

“还没吃饭？”

“啊？嗯，还没吃。”可不是吗，今天提心吊胆的回到家之后，就一直破事不断，到现在肚子里还只有早上吃进去的那点东西。“今天厨房里应该没什么东西了，我让阿福出门随便买点什么回来吧。”既然说厨房没东西了，那肯定就是没了，至于怎么没的不重要或许是直接丢了，或许是煮熟了给狗吃了，总之为了不留证据，厨房定然什么都没了。沈临秋不想饿肚子，也不想去府里的大厨房要东西，只能让人出去买了。

“你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