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父亲的教诲言犹在耳,楚熙然咬著牙,抹了抹眼泪,朝外道:「走吧。」
起轿,回宫,垂下的眼里,是再也无法回首的那抹无奈。
永和宫里,贺兰若明正如约陪在楚熙然的身边。
用完膳,看著依旧不说话的楚熙然,贺兰有些恼,想拂袖而去,却又在看到他那张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庞时,再次心软的忍耐了下去。
宽了衣,两人躺在床榻上,楚熙然转面朝向墙壁,留给了贺兰一个背影。
「熙然?熙然?」贺兰从後环住他,轻声唤道。
「嗯?」楚熙然低声应承著。
「熙然,看著我。」贺兰想扳过他的身体,却发觉当对方固执起来时,自己的行为简直就是徒劳。
「熙然,我是皇上,你该明白的。」
「是,我明白,皇上就要三宫六院,就要妻妾成群,就要随心所欲爱谁是谁,我明白。」
「你不明白!」贺兰把自己的脸贴在了楚熙然的背上,喃喃道:「熙然,我至今尚无子嗣啊。」
楚熙然的背脊明显僵直了,却没有回答,只听贺兰继续自言自语道:「淑妃从未有过,其他的妃子即使有了也常常还未成形就保不住。这回进宫的,如意也没有动静,至於慕容……朕不会让她有机会怀上龙种,那剩下的,只有小熙和纳兰,偏偏纳兰的性子极为冷淡,那时中秋之夜,宁为他人做嫁衣,事後依旧对朕平淡如常,避而不见。」
「这宫里,还有皇上要不到的人?」楚熙然冷笑道。
「朕不想逼她,她就如这後宫里最清澈的流泉,让人光是欣赏就足够了。」
不逼她就可以逼我?楚熙然忽然想大叫,却还是硬生生的吞下了肚,也许,不能怪这个人,是他自己,推著自己落入了这个坑,万劫不复的。
他有什麽资格去指责这个此刻抱著他满心歉疚的男人,他又该指责他什麽呢?不忠、不爱、不惜,还是,让他堂堂一介男儿郎成了他的嫔妃,从此失了青衣,一步百媚?
「若明,以後答应我的事,别再忘了,好不好?」楚熙然终於转过身面对著贺兰,「我不想总是跟个女人一样等著,等著你来,等著你走,等著你兑现你的承诺,等著等著连自己存在的意义都没了,我只希望你答应我的事一定要做到,做不到的就不要点头,彻底让我死心倒也就罢了。」
「好。」贺兰点头,紧紧搂住身边的人,说:「对不起。」
「嗯,没关系,以後记得就好。」
楚熙然弯起嘴角一笑,贺兰还没缓过神,他已翻身压在了贺兰身上。
「你在干什麽?」贺兰感受著那人冰冷冷的双手贴著自己的肌肤游走,压低声音道:「别惹火,你还病著呢。」
「都说了,没关系。」
楚熙然张开嘴朝著贺兰的肩膀咬了一口,就听贺兰一声惨叫,「你怎麽总咬一个地方,就不能换个地方!」
楚熙然放松了手上的力道,骄傲地摇了摇头。
「你自找的!」贺兰乘机翻身压制住了楚熙然,眼神却异常温柔,「熙然,我该拿你怎麽办才好?」
是啊,该拿他怎麽办?明明只想把他当个棋子逢场作作戏的,偏偏演著演著就进了心坎,越发的舍不得了。
舍不得他哭,舍不得他皱眉,舍不得他委屈著笑,舍不得他病著还如此讨好自己。
熙然,朕该拿你怎麽办?
除了那麽点小插曲,後宫似乎还是平静著的。
皇上依旧宠著仪熙,甚至短短一个月不到,就又封了贵人,与慕容和楚熙然平起平坐。只是,皇上还是会常常去永和宫,哪怕不留宿,依旧会隔三差五的去看上几眼。
众人都说,那是因为楚贵人病了一个月仍不见好转,所以皇上才放心不下。
也只有贺兰知道,那夜某人病没好还硬撑著和他欢好,结果半夜就昏迷了过去,这才需要调养那麽久。可也只有楚熙然知道,这一个月来的药汁,只有一半下了肚,还一半都给施肥用了,他怎麽可能好?
就是要这样拖著,拖到那人真的心里扎了刺地疼,他才能放下心。帝王无情,他不想在还没把这情分派上用场时,自己就已经失宠。
今儿个有个李仪熙,谁又敢保证,明儿个就没有个王仪熙了?!
而太平日子还没过去多久,就在楚熙然大病初愈之际,北疆边境却出了事。
披星戴月的累死了不知多少马儿,才把战报和密函一并递到了御书房,摊在了贺兰若明面前。
突厥可汗病危、大王子曼陀失踪,二王子曼赫藉机夺了大权,并撕毁刚与天承签订的盟约,由曼赫亲自率兵大举进犯天承边境,已攻占三座城池,屠杀不少士兵与百姓。
贺兰气得把摺子扔在地上,一句话不说地看著被急召进宫的心腹大臣。御书房顿时变得安静非常,几位大臣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以防被这少年天子的龙威殃及。書萫閄.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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