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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不下。」闷闷的声音传来，连动一下都不肯。

「那帮你擦药，你忍著点！」大手掀开棉被，床上的人瑟缩的一下，维持著趴伏的姿势，将棉被垫入腰下，拉下亵裤，尝试著将膏药纳入体内，「你放松，不会痛的。」

「嗯……」异物入侵的不适感，让他闷哼出声，脸上无法控制的红晕蔓延开来。

雪小心翼翼察看，发现那里并没有受伤，只是有些轻微红肿，没道理炎会这麽虚弱。

将人翻了个身让他侧躺，炎下意识往他怀中靠了靠，但就是不抬起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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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试探性唤了声，没有回应，「你在生气？」

「没…有…」连他都搞不清楚自己的心情？更别谈坦然面对。

「你身体很不舒服？」搂著他，顺著他的背部线条抚摸，往上往下，来来回回。

「嗯。」

「你讨厌我这样对你？」

略微迟疑之後，还是应了声，「恩。」

拉开俩人的距离，想看清楚对方真实的心意，「真的？」

「当然是真的，为什麽我会喜欢？我又不是卖身的。」猛地睁大双眼，直盯著他，雪是想要得到什麽答案？他是很在意，但还没发疯到随便发情。

「炎，你到底怎麽了？」扬起眉，对他那句卖身颇有意见。

「我不知道，……你不要理我。」其实他很想问耿在心里的疑惑，但又怕面对答案。

雪翻身压住他，由上俯视，让他无所遁形，「你只要告诉我你想什麽？很容易的，我们每天都要见面，不把问题说清楚，大家都难过，嗯？」

怔怔地看著近在咫尺的脸孔，心跳无限制得加速，眼眶发热，他作不来替身，却又不想放手，雪耐心地等著回答，俩人四目相对僵持半晌。

深吸口气，说清楚也好，狠狠痛一次就不敢再贪心，「雪，我不知道你以前发生过什麽事？我也不介意你利用我怀念谁？但是你可不可以喊我名字的时候，就只看著我，你温柔的时候，不要让我感觉想著别人，……我可以陪你…」

一时无法反应他说出的话，皱起眉头，没有答腔。雪握紧了拳，只感觉胸口好热，就像是要填补他这麽久以来空荡的内心一样，涨满了他所有思绪。

他……懂了吗？接受了吗？他也和他拥有一样的感情吗？

「雪，……如果你认为我要求过份了，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努力回到从前的样子。」忍著心被割裂般的痛，还是算了吧！一切都只是幻觉。

「没有从前，我们只有以後，……」语音未落，低头深深吻住他，他的炎总是这麽善良，总是只想著为他好，无论一切如何改变，他爱的那个特质，那颗再纯净不过的心，永远都会在。

若是能用吻证明相爱，他会真得相信，雪的吻总是让他感觉心痛又甜蜜，「唔……」用力推开他，「你是什麽意思？」

「从来就没有别人，一直都只有你，过去、现在、未来都是…」望著眼神茫然的人，笑了笑，「你想知道我们的过去吗？」

「当然，不然怎麽信你？」即使仍嘴硬，却几乎下意识地立刻选择相信。

雪倚躺在床上，让炎舒服趴在自己怀中，思绪陷入二十年前那个下著大风雪的日子，他看见一个瘦弱的孩子，蜷曲在一个冻僵的尸体旁边，睁著一双清澈的大眼望著他，「你知道你那时……」深怕不够详细，叨叨絮絮的说著。

「……还记得有一次………」察觉怀中的人动了动身子，赶紧停下替他换了姿势。

「我哪有这麽蠢，你少胡诌！」稍稍抗议了下故事情节，眼皮阖上沈沈进入梦乡，均匀的呼吸声传来，雪无奈地勾起嘴角，抱紧他，轻轻倒向床铺。

即使记忆遥远地像一则古老的故事，也无所谓了，只有失去的人才需要以回忆抚慰心灵。

他们拥有的是未来无数个，令人期待的日子。也许，心中的遗憾无法彻底抹灭，外面的世界依然艰难，但只要执子之手的坚持未变，携手努力的空间还在，任何些微的幸福都值得珍惜。

喜欢有多少形式？感情又有多少形式？

他们是朋友、兄弟，也是情人

他们彼此信任，彼此依恋，也彼此陪伴

当跨越了形式的籓篱，爱只是来自心灵深处不曾遗忘的悸动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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