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看么?”长夜比了个兰花指做娇羞状。
长明,“…………我被你恶心到了。”
长夜哈哈大笑,就要跳下房顶。
“等等,”长明立刻站起来拦住他。“我还有帐没跟你算!”
“什么?”长夜挑眉看他。
长明磨牙,“什么叫小时候不洗澡长虱子,上茅厕哼歌跑调,上完不洗手,看见公鸡不管大的小的,公的母的都拔光毛?”
“呃——你听得很清楚啊?”长夜干笑,“说着唬那老头的,你就当没听见。”
“没听见?”长明上前一步,鼻子都快凑到长夜脸上,“你这是在毁我清誉!”
长夜赔笑,“没那么严重吧——”
“严重,相当严重。”长明眯着眼坏笑。
长夜心里直叫不好,“你想怎样?”
“嘿嘿嘿,那二十遍大学,你就帮我分摊一半吧。”
说完,不顾长夜挣扎,硬拖着他往自己寝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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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崇文殿里。
文华大学士上官浩扫了一眼趴在角落桌子上流着口水的不明物体,心里叹了句朽木不可雕也。又看了看长明和长昊,眉心的“川”字老深。
大皇子每天都按时到崇文殿里来睡觉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怎么今天连太子和三皇子都一副霜打茄子,蔫了巴叽的样子。
坐在最前面的长明,虽然还是一副沉稳持重的表情,却怎么也遮掩不住脸上的困倦之色。坐在身边的伴读大将白贺之子白沂端了提神的浓茶给他,长明喝了一口,明显苦得皱着脸,但还是专心听讲。
后面一些的长昊则是哈欠连连,长昊的伴读上科两榜进士许如生站在后头轻轻替他揉着太阳穴帮他解乏。
上官浩忽然又想起早朝的事来,吏部左侍郎徐中因挑拨皇上与太子父子之情,擅自干涉内宫之事,加上买卖官职证据确凿关入刑部死牢。
昨夜之事,百官虽有耳闻,但都不大清楚详细,去向皇上询问吧,那是吃饱了撑着,嫌自己活太长了。
而当时在场的李文成不管大臣们怎么询问,都一副欠揍的表情笑眯眯道,“不可说,说不得。”
不过上官浩可是太子太傅又兼常在崇华殿给皇子讲学,跟宫里内侍的关系自然非一般大臣可比。昨夜的事,倒也打听得十之□。
他又看向打扮得跟个媒婆似的长夜,想到内侍所说的徐中的话,难道是他小看了这个大皇子?
就见长夜动了动,挠了挠脸,又换了个姿势继续睡,还有津津口水挂在脸上。
上官浩立刻否定自己心里刚刚冒出的这个小子不简单的念头,又看见坐在长夜身边的伴读钱义匡专心致志地听着自己讲学的样子。
要说长夜这人虽不济,挑的伴读倒是个人才。从钱义匡入宫伴读开始,上官浩就有些留意他,看他对待三位皇子,不卑不亢,明事理,识进退。学业上更是奇才,博闻强记,心思机敏,上官浩在心底料定此子他日若入宦场,必不居于人下。
长夜迷迷糊糊地听着文华大学士上官浩的讲学,一边想着果然害人终害己啊,下次绝对不再帮长明那小子干这种事,害得老子一晚上没睡,抄书抄得手都快断了。想着想着就入了梦乡,在梦里还继续想,长明那小子更倒霉,他和长昊好歹不用上朝,长明还要跟着上朝听政。然后他就梦见长明在早朝上站着睡着的样子,笑醒过来。
一睁眼,上官学士已经走了,就看见坐在身边的伴读钱义匡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我说你睡就睡吧,还一边睡一边□着流口水,你到底梦到了什么?”
“是么?”长夜一抹脸,还真的,被他压在脸下的书都湿了一块,他笑笑,“没事,这本没烂就行。”
说完,从桌下拿出一本线装蓝皮书来,钱义匡一扫上面的字——《游侠录》,那是如今民间非常受追捧的一个小说家离悦写的侠客传记。
钱义匡冷笑,“你就没别的书看了?”
“有啊。”说完他又从桌下的小抽屉里拿出三本书递给钱义匡。
钱义匡一看,一本《莺莺传》,一本《霍小玉传》。
钱义匡一边翻一边皱眉头,“怎么都写女人?你就不会看些正经的?”说着拿起第三本,第三本淡黄色封面上什么字都没有,钱义匡刚一翻开,脸立刻由白转红,由红转青,阴着脸瞪着长夜,“这什么?”
第三本书翻开全是图画,精细的工笔勾勒出一具具赤果果的身体,以各种各样的姿势纠缠在一起。
长夜眨眼笑,“活色生香啊。”
钱义匡气得一下把那本春宫图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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