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怕厉如锦激动之下胎儿又闹,与持盈说了除请安外的第一句话:“既是皇后的心意,你们便收下罢。朕让礼部派些持重得力的官员过府协助,朕同致深无手足之名却情谊不假,你们的婚典自要跟清河一个规格。持盈?”
“臣在。”
“今后对致深要依顺体贴,否则朕可不依。”
“谨遵圣训。”
之后到了厉如锦服药的时辰,致深二人便告退离宫了。
厉如锦喝完药,又是一阵恶心。安抚着肚腹躺在榻上,听永嘉抚琴。
琴声有些浮躁,厉如锦怕胎儿听了又要上演全武行,便让永嘉去萧令那里。
永嘉苦笑:“还有皇后把皇帝往外赶的~”
厉如锦眼睛都不睁,想是困意都上来了:“今上昨夜不是说想小丫头了么?如今阿令白日里醒着的时辰长些了,您现在去没准是醒的呢。”
昨儿听说萧令会爬了,永嘉便想去看看。儿时的经历让永嘉对两个女儿十分疼爱,就算对于一个皇帝来说许多显得婆妈的事情在他那里都很重要,作为父亲他是尽责的,他没有缺席女儿成长的每一个环节。
萧令住在昭阳殿的偏殿,乳母嬷嬷宫女二十几号人伺候一个小娃娃,只怕比他父皇的派头还大些,按例皇后有宫人近百,但厉如锦只要春霖秋水二人贴身伺候。
永嘉进殿,除了抱着萧令的嬷嬷,其他人黑压压地都跪下行礼。永嘉抬手免了,抱过萧令往矮榻上一放:“来,阿令,表演给父皇看看。”
婴儿疑惑地看了看这个身着团龙袍的男人,吧嗒吧嗒嘴,朝永嘉蠕动了寸许。然后小脑袋一栽,啃起指头来。永嘉哭笑不得,抱起娃娃颠了颠:“这就好了,嗯?”
“要不要去和父后一起歇觉?算了,还是不要去了。你妹妹闹得他累了~”
“父皇的阿令真是小美人,比姐姐还要漂亮些。啊,不能让她晓得,不然要闹晕父皇的。”
“都说你长得像父后,来,父皇看看哪里像?”
‘……”
说着抱着萧令边走边自言自语,看得满殿宫人想笑又不敢。
☆、宁王
致深持盈二人虽有爵位,却无实职。婚典定在十月二十八那天,定了日子后婚典便热火朝天的准备起来。持盈虽然年轻,办事却老道沉稳。只要身关致深的细节,都是细而又细地亲自来。倒是致深,因为安王宁王他们都从封地进京了,每日忙着和他们相聚。婚事倒被他扔到一旁,家人都习惯他这性格,没有一个人说他。
安王萧长乐宁王萧长宁都是崇宁皇后之子,是成化同父异母的兄弟,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却也是永嘉嫡嫡亲的叔王。两位王爷一位封在延边,一位在山西,和永嘉交道不多,但和厉如锦却极其相熟。特别是宁王,和厉如锦情谊匪浅。只是亲王身份敏感,厉如锦入宫后两人就绝少书信,只是每年宁王入京时两人能见上几面。
厉如锦这人面冷心热,平日里从不见他说怎样怎样思念宁王,但是自从二王入京,他精神一振却是不假。
这日,皇后亲王齐聚影园。皇后做东在消雪斋烤肉吃酒,这也是照顾安王宁王完全北方的口味。
秋衣渐厚,蜀锦镶玉腰带把厉如锦的肚子显得又圆又挺。宁王在延边长大,言谈动作没有帝都贵族的矜持。趁大家都在欣赏布景器物,在厉如锦肚子上摸了一把:“怎么这样圆?看起来好逗。”
厉如锦托了下腹底,不理他。
宁王知他面皮薄,不放过他:“诶,这次可要生个儿子呀~”
厉如锦气苦:“五个月的时候卓医正诊了,是个公主。”
“呀,”宁王收了嬉笑,拍拍厉如锦“放宽心放宽心,好好养着。这隔着肚皮,哪里有个准。没准落地的是个皇子呢。”
卓逸然最精产科,诊脉更是一把一个准。厉如锦完全不怀那个侥幸,也不想再说这个话题。
而宁王却是一点玩笑的意思也没有,厉如锦门庭单薄,只身九重。他萧长宁是真拿这个人当兄长看的。看了左右,附到厉如锦耳旁:“实在不行便偷天换日。”
厉如锦杏目圆睁,嘴也不能合住。他简直要被这个大胆王爷的主意吓疯:“混淆皇室血脉,这要诛九族的!”
宁王轻笑:“谁敢!长乐哥哥也不是父皇骨血。但你看我和他比哪家兄弟都亲。只要从小养育,父子同心,都是一样的。此次我留京半年,到时候替你安排周全。”
厉如锦苦笑着摇摇头,按住宁王的手,认真道:“我怎么能欺骗他,生男生女命中注定。我断不会逆天而为。”
“你这是迂腐!”宁王撇嘴“你当时入京我就替你担心,心机手段一点也没有,胆子还小。真怕萧月明以后的嫔妃们要把你给活吞了。唉,好在这些年都只你一个人。倒看不出来他年纪小,倒是个长性的~”
“宁王,您似乎比今上还小了四个月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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