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子清嘲讽更甚,轻哼一声,冷冷道:“大人所唤的是上官府摆著的那尊牌位,还是另有他人呢?”上官邢一声“你……”无法成言,路子清缓慢擦拭墓碑,淡淡道:“自小我便听说,上官邢大人是天下文人榜样,亦是为官之人的榜样。刚正不阿,执法严明,更是文韬武略,满腹经纶。大人,子清想问一句,女子七出之罪,该如何论断?”
上官邢犹豫皱眉道:“这……”
路子清又慢悠悠的说道:“嫉妒,所以买凶杀人,残害妾室,更是杀害无辜稚子,这项罪名又当如何论断?”
上官邢只觉得呼吸困难,呐呐道:“按律当斩。”
路子清接著道:“那……知情不报,掩盖罪行,包庇犯人,又该当何论呢?”
上官邢身形一晃,退後一步,道:“这……”却是无言以对。
路子清此刻站直身形,转过头看著上官邢这一副落魄身形,缓缓道:“大人,可有定论呢?”随即又是淡然一笑,不再看上官邢灰败面容,反而仰头望天,道:“母亲惨死,为人子者,不报母仇,是为不孝,禽兽不如。但,论罪亲父,亦是不孝。兄弟乱伦,猪狗不如,其罪更当诛。”说道最後一个“诛”字,路子清转过头幽幽看向上官邢,见他更是面色惨白,路子清轻蔑的一哼,接著说道:“上官云清出生,其母便是罪恶之身,残害亲儿,天理难容。路子清一身妖孽,如何攀的起上官家的世代门风呢?”
再多自责,再多无奈,转碾心头,听到此处,上官邢已然明白,路子清话中之意,有心相认,却是碍於世间种种,他这份心思难道是为了上官家的名声?想到此处,上官邢更觉愧对路子清,更是有心相认,弥补从前。
猛然一步踏上,再也难掩心中激动,握住路子清肩膀,上官邢颤声道:“无论世人怎样,都无法改变你我血脉相连的事实。我定会打点一切,风光迎你回来,云清。”
路子清幽幽一瞥,拉下上官邢的手,挑眉问道:“大人是不是误会了什麽?”
上官邢急切道:“难道你同我说了这麽多,到了现在,还要否认你我的关系麽?”
路子清失声轻笑,道:“哈?我无心隐瞒。但是大人,难道不记得现在,市井传言,声声句句都是对大人的怀疑。大人如今想要认下我,恐怕要将当年一事,说个清楚明白。”
上官邢一愣,路子清已从他身旁走过,边走边说道:“上官大人,路子清的母亲从不曾残害亲儿,不曾失心而疯,更没有失德之处,含辛茹苦,养育路子清成人。为保护亲儿,被大火焚身而亡。名为蝶舞,曾是江南最出名的名妓,才貌兼备,名誉天下。但是,上官云清的母亲不仅是个疯子,更是对自己亲儿施虐的狂徒,杀害亲儿不成,反而落入河中,自取灭亡。虽同样名为蝶舞,但是却不是埋在这里的蝶舞。”
路子清渐行渐远,声音同样渐行渐淡,上官邢见他离开,心中焦急,上前一步,便要追上。却见路子清脚步一停,一声沈喝,道:“上官大人,你想要知晓的,关於我母亲,关於我,关於我过去成长经历,路子清已经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上官邢心思一沈,唤道:“云清,你便是云清无错。”
路子清轻笑一声,道:“子清所要的东西,相信大人也该心知肚明了。认亲,非是简单一句,而是要真凭实据。子清永远不会承认,母亲,她是一个残暴无德的女人。”
上官邢身子一颤,轻声道:“蝶舞她……是个好女人……”
路子清又是一声哼笑,转头看著上官邢,道:“子清敢问大人一句话,那日祠堂当中,子清并未见到蝶舞夫人的灵位,是何缘由?”
上官邢一愣,犹豫道:“这……”穷思苦想,却找不到一个借口来解释。当年即以造成无法弥补的遗憾,上官邢只求将损失见到最低,妻妾争风吃醋,闹出人命,为了保住上官家同莫家的声誉,才对外宣称蝶舞母子失足落水,更是不曾将蝶舞的牌位放入灵堂,在族谱之上,亦是毫无记录。这麽多年,上官邢无时无刻不在自责,不在愧疚,但是面对今日路子清的质问,他无从辩解,再多解释也是对当年那个懦弱的自己所找寻的借口。对蝶舞,他不是个称职的丈夫,对路子清,他亦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
路子清早已料到是这样的结果,只是微微一笑,略带苦涩,也有料中之後的好笑,再次轻挪脚步,他缓缓说道:“子清不曾否认,亦不会否认同大人的关系。但是子清也不会承认,那加诸在吾母身上莫须有的罪名。”微微一顿,不闻身後回应,路子清无奈哼一声,默然道:“既然大人将上官家的一切看得比什麽都重要,今日之後,就不用再来找子清了。路子清有暮颜楼,一切足矣。”说完,不在看上官邢,转头疾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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