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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见他最后一面吧。」

无法保持理智，梦艾艾咬着牙，眼中的愤怒仿佛可以喷出火来。让人心生畏惧，她推开门走进了抢救室。

父亲苍白着脸躺在手术台上，护士用同情的目光看了她一眼走了出去。

「爸——我回来了。」

听到了女儿的声音，梦凌天眼球转动几圈后缓缓睁开眼，他张了张嘴然后用手指了指脸，梦艾艾会意帮他摘掉了氧气。

「回来，回来就好……日本，不好……地震多……还有海啸……你回来，爸爸放心了……」

瘦骨如柴的父亲脸色暗黄，说着语无伦次的话语，让梦艾艾黯然泪下。

「我不走了，我以后一直留在你的身边照顾你。」

「傻孩子、你总要嫁人……的，然后，生个大胖孙子……呵呵，我要教他很多东西……」

梦艾艾身体颓然摇晃了一下，她对此感到恐惧。她几乎从来不曾害怕过，即使是面对失忆面对陌生的自己，她都会露出高傲的笑容不以为意，现在却毫无疑问地感到害怕。

她摇了摇头，握住了父亲的手说：

「爸，不要说了。」

「龙造寺久信，虽然人老实了点……但是他对你真的好，爸爸看得出来，你嫁给他的话……我也放心，梦氏就交给你了，爸爸已经交代好了全部都转到你的名下，这下你就是最大的……股东，万一爸爸有事，你要……好好的，活着。活着才有未来，那个孩子，夏亚那个孩子……爸爸不愿意再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听着父亲气喘吁吁地言语，梦艾艾唇瓣不停颤抖着。眼眶深处的热流就要溃堤而出，只好闭上眼睛，用力忍住。

「艾艾……答应我。」

还未等梦艾艾来得及回应，梦凌天的心电图已经呈一条直线。

看着父亲睁着眼睛，但是握住的手却垂落下去。

「爸爸，我答应你。」

说着，一边伸手闭上他的眼睛，然后让他看起来像沉睡了一般安详。

低下头将脸埋在他的手上，她想说些什么，却还是什么也说不出口。她感觉到眼睛深处的热意终于夺眶而出，唇瓣最后只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