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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蝶的身体不住颤抖，摇晃的脑袋似乎不愿意承认现实。

「你为了她公司都可以不要，还可以离婚……你当初为什么要和我说话，为什么要对我那么该死的温柔……我恨你，恨死你了。」

不断后退后退。眼见就要退到阶梯那里，梦艾艾大呼出声：

「等一下，小心！」

「咦——」

梦蝶回头，脚一滑，整个人就后仰着向阶梯上滚落。她紧紧闭上了眼睛，一瞬间致命的悬空后，就是天旋地转。

梦艾艾目瞪口呆地看着梦蝶从阶梯一路滚落下去，然后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血迹被大雨渲染成一片红色。

梦艾艾开始奔跑，死命地跑，一路跌跌撞撞好几次要摔倒，跑到下面扶起梦蝶。看到白衬衫被染红那惨不忍睹的摸样，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拍了拍梦蝶的脸。

「小蝶，振作一点！」

拨通了120之后，跪在梦蝶身边，梦艾艾垂下视线。长发散乱在脸颊两边，身上、双手都染上了血迹，无法阻止血液流出的趋势。温润浓稠的触感令人觉得心寒。

「没事的……坚持住。」

紧紧抱住那具温热的躯体，用自己的身体阻挡寒冷雨水对她的洗刷，即使自己冷得浑身都在颤抖，也丝毫不敢松手。

半睁着眼，梦蝶似醒非醒，就算张开嘴巴，也说不出任何字。她看到顺着梦艾艾眼角滑落的液体，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

梦蝶心里感到了困惑。她哭了吗？可恶自己又不是故意的。现在眼里才有自己没有别人，真是无聊。不过亲眼看着她崩溃的模样，甚至可以感受到报复过后的快意。

——不要通知我父亲。

动了动嘴唇，梦蝶对大雨中一脸悲伤的人说。之后陷入了黑暗，在感觉到身体被人抬上了担架的时候，接着便失去意识。

梦艾艾守候在病床边，身上的衣服依旧是湿透的那套，雨水顺着发尾滴落。她仿佛没有知觉一样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也对任何事物不感兴趣。

注视着病床上的人，长长的睫毛低垂在眼睑上，安静的沉睡着。额头上绑着绷带，还好只是轻伤……只是，孩子没了。

如果不是自己言语刺激她，或许就不是这样子的下场。为此梦艾艾感到十分难受。

现在的心情，沉甸甸的，一点都感觉不到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