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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用说了,罚你去山下历练三年,磨练心性,我这般罚你自是对你好,你理应明白。”

紫胤真人拂袖而去,不容反抗。

陵越看着紫胤真人离去的背影,突然明白,原来师尊已经清楚了一些事情。陵越压了压血气上涌的胸口,无可奈何,又想通了般的下定了离开天墉城下山的决心。

这间屠苏独自在房间,为陵越突然的冷漠,靠着门栏,呆坐了良久,直到芙蕖哭着跑来,哽咽着“屠苏,你快去向执剑长老为大师兄求求情,他要罚大师兄下山三年不许回来。”

屠苏乍听,更是愣住,无神的突然站起身,却走错了方向,转身再前往师尊的院落,还未到达,就得知陵越已整理好行李,已然启程要下山。

急着又折回前院,气喘吁吁,只见下山的层层高梯,陵越已走了小半。

“师兄!师兄!”屠苏大声喊道,看陵越不回头,喊声中已然有了哭腔。

陵越狠狠咬紧了牙,却无法忍受屠苏这般,因为叫着自己名字身后的这位少年,无论是病痛折磨,还是杀气侵袭,从未示弱过的屠苏,只有在自己面前,这般无助过。

陵越忍不住化剑折回,光影剑气间,他出现在屠苏面前,抱紧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想用最后几秒,用出所有力气,想把少年嵌入怀里,嵌入生命,嵌入灵魂一般。

他松开屠苏,拿出一个铃铛,交到他的手上,微笑起来,待少年会意的也回之一笑,一道剑气,归于山下,天墉城的首席弟子的席位,将三年无人。

下山后,陵越不知道为什么又到了江都,住的还是那间和屠苏一起住下的旅馆,天字一号房,吃的还是那松鼠鳜鱼,他找到了那个叫茶几子的道士,得到“妻儿双全”的无聊卦位,置之一笑。然后他一路南下,亦去过塞北。途中,遇到不少修仙人士,除了剑修之外,不乏道修,魔修,妖修,原来大千世界万宗归一,为何局限于灭己欲,克制心性?随心而喜乐,随善而丛流,未尝是不好的。想开之下,历练下来,修为反而大大提增,灵阶也步步突破,在同辈修仙者中数一不二。

只是心中唯一牵挂,在那千里之外的天墉城上。

而陵越下山的这三年,不长不短,但对于屠苏这样一个从十四岁到十七岁的少年来说,可以蜕变的完全不同,愈加长了头发,如瀑及腰,愈加高了身板,如柳抽挑,愈加灼了华姿,风姿绰约,即使如此,青了的黛眉,却不再有喜色。他只和一只名叫阿翔的鸟说话,永远冷着一张脸,永远沉浸在练剑的时光里,沉浸在过往的情境中,那些名叫有着师兄的过往的情境中。

滚滚江流,时间如斯,就在这三年之期快到之时,天墉城遇到大劫。

作者有话要说:

☆、投之以木瓜

门庭之树,茂茂而生,莲池锦鲤,锦色又添。屠苏习惯了有陵越的陪伴,习惯久了,便成了依赖。改掉习惯并不难,难的是依赖如蔓草,思念亦成风。时间荏苒,是解药,亦是毒药,流转之间,屠苏变得沉默,不再言笑,逐渐、沉默化作了冷漠,除了练剑和阿翔,对身边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陵越离开的数月,屠苏便遭受到了师兄弟们的排挤,吃不饱穿不暖是常有之事,频频被挑衅被责骂,又不可以反驳或是还手……每当这时,他愈发的想念师兄,整晚的失眠,日渐消瘦。陵越离开的第一年,屠苏想念他的师兄,看着烟雨绵绵凝神,看着夏荷新生驻足,看着秋叶枯落黯然,看着窗外的纷飞白雪发呆,一季轮回,屠苏开始慢慢习惯一个人睡觉吃饭。陵越离开的第二年,屠苏想念他的师兄,对师兄音信全无,连只言片语都没有寄来感到落寞。陵越离开的第三年,屠苏还是想念他的师兄,常常想象重逢之时是怎样的一种场景。可是,三年之期已过月余,陵越仍未归。

这天,屠苏又坐在下山的石阶上,看着通往山下的层层石阶,看着山间蜿蜒的小路,期待着,也许就是某时某刻,或是晨雾缭绕之时,又或是日影西斜之时,他的师兄就会沾一身山露,从山下回来。屠苏这样想着,坐了良久,待晨雾已经散去,太阳拨开云彩,感到百般无聊,便从袖中拿出一支赤红步摇簪把玩,对着太阳看,阳光透过的光亮耀在脸上,形成红色的光晕,暖暖的。其实屠苏不知道这个簪子从何而来,失忆再醒来之时就已经在自己的衣袖里了,他也不知道为何总爱拿着它对着阳光看,就好像以前就已经这么做了。

屠苏拿着簪子正出神,突然,身后生风,一个未经意间,手中的步摇簪就被抢走。

“我说,你真够厚颜无耻的,坐在这里盼着大师兄,又拿着芙蕖的簪子想着她?”抢过簪子的陵端声音挑衅,坐下身来,霸了大半石阶。

“把簪子还我。”屠苏充耳未闻一般,不以为意。

“簪子又不是你的,我偏就不还给你。”陵端看着屠苏说话时,正眼不瞧自己一眼,感到受了轻视。

“簪子不是芙蕖师姐的,是我的,还给我。”屠苏声音冷然。

“笑话,这个女簪是你的?真是你的,你倒是戴上看看啊。”说着嘲笑般的将步摇卡在屠苏,晨起未梳散开的发间。

屠苏一个侧脸过来,终于直视着陵端,冷傲的眼神,陵端惊到间看到屠苏要拿下簪子,快人一步又把簪子抽了回去。

“还给我!”屠苏开始抢簪,陵端躲闪间,屠苏一个不小心指尖碰到簪子的尖锐处,带着煞气的血侵袭簪身,瞬间冒出一股黑烟,浓重的血腥气环绕,有什么东西跃跃欲出。陵端吓得丢掉簪子,大叫着“妖怪!”撒腿跑掉,步摇簪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屠苏默默弯下身,捡起萦绕血气的簪子,看着破碎的步摇,就如同破碎的记忆,失落的伤心,深埋的委屈,咬紧牙关,装作不动声色间的忍住,最终一滴泪还是没忍住,满是执念的,滴落在残破的步摇簪上。

忽然,焚寂的煞气间,一个身影从簪子中慢慢显现,最后逐渐明朗化成实体,站在屠苏眼前,一身青衣,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分明是陵越的模样。

屠苏脑间刺痛了一下,问道“你是妖是灵,为何化作师兄的模样?”

“我就是这支步摇簪,一个普通的饰灵罢了。”步摇的声音和陵越也是一模一样,屠苏知道那不是师兄,但仍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生怕一个不小心,他就从自己眼前消失了。

“你知道,这个簪子或者说你是如何在我这里的?”屠苏还是很在意这之中的事情。

步摇看着屠苏,笑了笑,开始诉说:“我是陵越的娘死前对陵越万般的不舍和愧疚,疼爱之情助生而成的一团灵气,后来作为订婚信物在陵越的未婚妻那里,她对陵越的暗恋之情又作为筑基,我的灵气便愈加强盛,最后我又遇到了你,如今更是可以化为实体。”

“娘和未婚妻?你还是没说怎么到了我这里,还有为何要化作师兄的模样。”屠苏皱了皱眉。

“我在你手中和我化作陵越的样子,皆因你是屠苏。”步摇饰灵话说了一半,戛然而止。因为你是屠苏,是陵越喜欢的人,他将我送给了你,所以我在你手中;因为你是屠苏,你对陵越的执念,使我灵气化身,变作陵越的样子;因为你是屠苏,所以,我不可以告诉你,这所有的前因后果。

“也因为你是屠苏,你的血里带着煞气,如今步摇破碎,我很快亦要灵散。”步摇能告诉屠苏的却也只是最后这一句。

屠苏看着步摇对着自己笑,身体在阳光中,逐渐变得透明,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揉乱了些,说道“怎么,还像个孩子般,披着头发。”屠苏呆楞的看着他消散的地方,禁不住喃喃道“师兄……。”

若干年后,自己会不会真的因为焚寂而伤了师兄?屠苏暗想。却不见那边陵端带了人过来要抓妖怪。妖怪没抓到,倒是看着屠苏愈见愈远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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