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伤心，若能让你开心，不、不是你也……也好的……
真的……只要你还……看着我……
啊，不看着也……无所谓了……求你……不要这么……悲伤……
——，我明明宁愿自己痛也不要你痛，但是……竟然连这样也……做不到了呢。
那我坏掉的话，能不能、能不能让你不再，不，能不能让你……还像以前那样……那样开心？
殷长空看着千觞喉间微动却只寂然无声，无光的瞳眸慢慢地越来越黯淡，黯淡到似乎一碰就要溃散开去，终于也再唤不出口。
真是愚蠢啊，他竟会认为千觞是在拒绝他，竟会认为他的千觞是因为日渐好转而拒绝他。
他竟会用这个藉口将千觞逼得一步步退向只有无尽绝望的深渊！
若是没被那般挑拨，他准备到什么时候才发觉呢，千觞终于坠入深渊之后？他再也无法挽回的时候？
啊，其实他是知道的吧，只是在编造种种藉口，哄得自己装成错觉。
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他们朝夕相对了整整八年之久啊。
那到底是什么，竟让他做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态，远远地观望着、沉默着，甚至还有意无意地推上一把？
憎恨？
不，知悉千觞在恶人谷过得更好时无奈的欣慰，惊闻千觞失陷红衣教时的惊慌愤怒，一路开门一路失望时的心急如焚，到终于发现千觞依然存活时的欣喜若狂，这些情感与那八年间的任何一分同等纯粹真挚，绝无半点矫饰。
可那一日，他们的八年，他们由年少至今共同出生入死相濡以沫的八年，就那样成了一个笑话。也许，他是有些怨着千觞的，怨他竟把阵营归属看得这般重要，重要到可以拿他的情意去肆意践踏。
他知道的千觞，从来不该是这样之人。
这却偏已成了事实，因此他曾经坚信的一切，支离破碎。
他对千觞的爱从未削减半分，只是再也无法信他，便也再放不开他，最后竟是用上了这等手段。
他确实不希望千觞继续跪着，可为了留住他，却宁愿他再也站不起来。
所以，这样脆弱无助、接近崩溃的千觞就是，他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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