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她们的道谢，林志成只轻轻嗯了一声，就将自己缩得更小，隐藏在船舱内照不到阳光的角落里。
三姐妹乘坐了和他不一样的船，她们要想办法回去。自己没有阻拦。虽然让她们跟他一起去德雷斯罗萨，然后利用多弗朗明哥的势力，送她们回去会简单很多。她们在畏惧他。
到达德雷斯罗萨。
林志成感觉自己是一具行尸走肉。头顶的太阳，似乎会让他化为灰烬。
在旅途中，他找了一副皮手套，戴在手上。手套没有碎，他触摸到的东西就不会碎。那层手套，似乎是一种很好的心理暗示。最起码，戴上皮手套之后，他没有弄碎过任何东西……任何人。
他一步步走向王宫，每一步都精准得像是两腿间绑了绳子一样。那是长期佩戴脚链的后遗症。
王宫的护卫似乎都知道他要来，并没有阻拦，还为他打开了大门。
虽然其实都一样。毕竟他只需要摘下手套，将手贴上阻拦他的任何东西。阻碍就会破去。
他能感知到多弗朗明哥的位置，就在他们分别的那个房间。去的路上，他还遇见了几个还算熟识的家族干部，但他也就勉强对他们点了个头，没有丝毫停留的打算。
紧了紧手套，他推开了房门，多弗朗明哥就在里面。和当年一模一样。可他，已经和当年没什么一样的地方了。
“终于来了吗？我等你很久了。”多弗朗明哥坐在华丽的椅子上，翘着腿，支着头，看起来很是惬意。
“没有找到从玛丽乔亚直达这里的船，就耽搁了会儿。”林志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看来你这两年日子过得还不错。”
或许以前，林志成会吐槽他是从哪里看出来他过得好的，但是现在，志成只觉得自己要坏掉了。
“嗯。一年前我在虫室的生活还成为了玛丽乔亚的着名景观。”
“你现在离开了那里。”
“嗯。”
“你到这里来找我，是有什么打算？”
“嗯。”林志成慢慢抬起头，将目光和多弗朗明哥对上，“我只是来告诉你一件事情。”
多弗朗明哥咧开了嘴：“你说说看。”
“我喜欢你。’
‘很久了。”
“为什么现在来告诉我？”多弗朗明哥笑得更欢。
“因为以前太弱。告诉你，只是个笑话。你不会认真。”林志成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已经响得让他快听不清多弗朗明哥在说什么了。
“所以你现在变强了？”
“嗯。”
林志成摘下手套，搭上边上的小圆桌，手还在微微颤抖。圆桌碎了，碎成了熟悉的指甲盖大小的立方体。
“你告诉我了，现在我知道了。然后呢？”
“没有然后。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志成重新戴好了手套，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那你接下去打算怎么办？”
停下脚步，房间里安静了很久，久到让人以为里面根本早就没有这两个人了。
“我……不知道去哪里。我打算出海。也许你乐意送我一艘小型帆船。”
“可以。”多弗朗明哥的笑收敛了起来。他本以为林志成会希望他回应他的感情，他还期待这可以成为他新的乐子：一个追求他的男孩。但是，事情貌似并不是这样。
“没有了吗？”
“嗯。我休息一夜，明天就走。”林志成又顿了半晌，才接着说，“留在这里，会给你添麻烦。我杀了天龙人，还有很多别的人。”
明哥不爽地啧了下嘴，说道：“那么随你吧。船我会给你准备的。附带一个航海士。你不需要他了就叫他自己回来。”
“嗯。”林志成走了。但是到了门口，却停了下来。“离开前，我可以最后做一件事情吗？”
“随意。”
他重新走回多弗朗明哥面前，用戴着手套的手撑着椅子的扶手，单膝跪在多弗朗明哥的大腿边，靠近，轻轻地吻在他的嘴角，然后抽身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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