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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亲了亲她的额头，说：“我这破地方除了海边也没什么地方好去的，现在不是夏天，还是下午热一点的时候去会更舒服一点。我们可以再睡一会，闹钟我也调好了。”

她轻轻的嗯了一声，抬起头亲了亲那人的下巴，又咬上了脖子，接着是锁骨……

可是刚啃上锁骨，就被那个移开了头。见她抬头，便抿了抿嘴说：“我，不想……”

她知道，昨晚的欢爱已经是这个人的极限，更何况，她早上从来都没有过。被她拒绝已经成了习惯，再说了，她原本也没想要。可是看到那人这幅摸样，心里又生了点怨气：“我只是想把这快一年的时间给补回来。”

那人轻轻的叹了口气，说了一句“对不起”。

又是对不起！她没处发泄自己的情绪，只能就近的咬着她的手臂。

过了一会，她松开了口，舔着被她折腾出来的牙印的时候，听见那人说：“如果你实在想，那……我在下面……可以……”说得没有语气，她能肯定那人的脸上也定是没有一丝的表情。她习惯了，真的。

“强扭的瓜不甜。”她摇着头说，“我只是一味的觉得分开久了你会改变一点。”她是真的以为，这人会很想她，会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里的爱她。可是和幻想相对的现实总是很残酷。

感觉那人胸膛起伏了一下，应该是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她赶紧说：“我们睡觉吧……”她很怕那人又对她说一句“对不起”，她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去听了。

结果那人并不罢休：“我们都是老夫老妻的了……”

“老夫老妻？言下之意是不是我要的太年轻激情了？”她头都不抬的回，“我们才25岁，我一点都不老。”

“我的意思是，你看我们现在都25了，在一起都五年多快六年了。”

“快六年了，所以说你腻了我们的这份感情了是不是？”她突然发现，自己现在的语气不像当年那样激动了，“你是觉得时间长了，激情淡了是不是？你对我身体的兴趣维持了多久？三天？”

那人突然放开抱着她的手：“不是！”

“不是？哼。”她哼了个鼻子，“三天后，你回了趟家，再回来的时候对我可就不一样了。这之后可都是我求着你上我的！”

“你真的要说上这事说一辈子么！”那人干脆把头也撇在一边，要不是被她压着右手，估计整个人都转过去了。

“可能我还没机会说上一辈子。”她抬了头，把那人的手移走，“但是我会记住一辈子，记住曾经犯贱的自己！”而这一次来到这里，再一次说明了，在这个人面前，她注定只能一次又一次的下贱求着。

“我求你不要这样说自己好不好，你这不是拐个弯骂我么！”那人果真转过身去了。

“只要不是拐个弯骂你我就可以这样说自己了是不是？”

“你干嘛总是曲解我的意思……”

“好，不曲解你，我们换个说说。”她盯着那人的后脑勺，放柔了声音。“你现在还想和我过一辈子么？”

“……我还可以吗？”那人也软了音调。

“你还想的话就可以。”她蛊惑着。

“……其实，你知道的。”那人这样说着，也终于转过了身子，看着她的眼睛，“这里我没办法走开，你也不可能来这里。我们连基本的生活在一起都做不到。”

“又不是你家的店铺，你姐凭什么留着你？”她控制着自己的音调，“你干嘛为了守护别人的东西而放弃我？”

“我没有放弃你……”那人轻轻闭上了眼睛，“我欠了姐姐太多，现在她需要我……”

“是，她需要你。她怀孕了，需要你；她坐月子了，需要你；她要带孩子了，需要你；她要接送小孩上下学了，需要你；她要监督小孩读书写字了，需要你……”她努力让自己平静，“她以后的每一天都需要你，绑着你。你就好像是为了她而存在的，为了配合她的步调而生活的……”

那人还是闭着眼睛不说话。

“那么，我呢？我不需要你了是吗？亦或是，我已经没有资格来需要你了是不是？”她用尽了力气，终于控制不住，眼泪慢慢的溢出了眼眶，可是眼前的人看不见，“我不用拼命去存钱想买属于我们的房子了，我不用每天等你电话等到深夜，我不用一次一次的去邮箱回顾我们的往日，我不用面对爸妈的时候满心的愧疚，我不用狠下心去拒绝一个个优秀的青年，我不用每次隐晦的告诉别人我不是单身……”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颤抖的厉害，而那人也终于发现了她的异常，伸出手抚去了她脸上的水痕，把她搂在怀里。“不要这样……”

“……所以说，”她闷在那人的怀里，“我这个你说想过一辈子的人，还是敌不过你的表姐……”

“宝……”那人叹气，“你这次来，是为了什么呢？”

是啊，她为什么会想来这里呢？九个多月的分离，半年多的杳无音讯，让她觉得慌乱。她是想证明什么所以才来的吧？“所以说，”她哭累了，“你已经决定了是吗？”

“没有，决定权永远在你那里。你说不分开，我就不会放弃。”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来你这里，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是吗？”可以她还记得，当初毕业的时候，这人说要去谁也不认识的地方过属于她们的日子。突然，她想起昨天小娜姐说的话。

——其实吧，来这里住也不好。亲戚都在这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