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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一碗面。”坐定，商晚照向老板招呼道。

“好嘞，荤的还是素的？”一个腰间系着围裙看起来胖胖的男人接过话来，一边掂着大勺一边问道，手上嘴里忙个不停。

“素的。”

不过多久，一碗热气腾腾的清汤面就送上来了，白寡的面条铺在碗底，汤水清凉，间或浮着几根青菜，用来盛面的碗口有些破损，不过这并不妨碍商晚照的狼吞虎咽。

她端起碗底，将最后一口面吞进肚里，这真是这些日子以来吃过的最好的清汤面了，自从小澟走了之后。

“老板，结账。”

进到车里，比在外面要暖和一些，加上刚才吃了一大碗面，所以她倒也不觉得有多冷。打开暖气，漫无目的的行驶在空阔的马路上。

她不想回家，平时也不是没有和女儿分开过，可是没有那一次，是这样一点消息都没有的，女儿在外面过得好不好、习不习惯她都不知道，也不能知道。

说好了要给商澟时间，让她淡化掉那件事，也是给自己时间，让自己没有机会生出妄念。

明明是自己的过错，却害的女儿一同承受这种不伦的折磨，又自私不允许女儿与自己联系，只因为自己这个母亲可能对她生出欲念。

她一定为有着自己的这样的母亲而感到羞耻吧。

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那个噩梦，梦里的女儿和现实中的女儿对上了号，会有那么一天吗？小澟会厌恶她这个妈妈。

手指紧紧握着方向盘，明明应该是无目的的旅程却突然有了方向。

疾速的汽车飞驰而过，车灯打过高速公路上的标牌，上面的数字只是一晃就暗了下去——距离W市还有90公里。

只是去看看的话应该没有关系的，只要不让小澟发现。

只是去看看她而已，商晚照在心底警告自己。

她想她肯定是疯了，半夜三更飙车到女儿所在的城市，这根本不是一个正常人会做的事情。她已经开始后悔了，脑子里却还有一股执念，想要见到女儿的心情是那样的迫切，根本容不得她去想那些可能会使她放弃这次疯狂的念头。

她已经没有办法了，这些天以来混杂着不安甚至欲望的思恋彻彻底底的打垮了她，她只能模仿苦行僧那般惩罚自己，她知道她是有罪的，不止她的肉身，她的灵魂也已经沉沦在地狱里了。

天边渐渐的有稀薄的晨光，浓稠的接近永无的黑暗也渐渐淡去，但距离黑暗被完全驱散还有一段时间。

太阳出现在遥远的地平线上，天空的颜色由浓转淡直至整个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