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靖雯走出列，挺胸，带着骄傲。
“而最后一名的则是……”陈西贝停顿下来，皱起眉头，看见不远处好奇地张望着走过来的正是张靓颖。
“最后一名的同学将被按照THANKGOD方式退学处理。完毕。”
差点忘记还有单纯系外语老师这一茬。张靓颖安安分分地教书，除了跟李宇春何洁走得近些之外，没有惹出过任何是非，陈西贝对此相当满意，却也下意识放松了警惕。
毕竟，李宇春是学生当中，相对可以信任的人。
陈西贝面对李宇春，总有一点鸠占鹊巢的淡淡愧疚。
含糊掩饰过去之后，一艘漂亮的小舰就在陈西贝的遥控引导下面缓缓驶入码头。小舰旁边垂着简单的帆板。
郑靖雯站在陈西贝的面前，海风吹着她的刘海。
“到了地方，自然会有人接引你的。”张靓颖在外围安静地看着热闹，弄得陈西贝很多话都咽了下去，不敢多讲。好在这个仪式上面，本来也不需要什么多余的讲话。船，就代表了一切。
“上船之前还有什么事情要完成吗？”陈西贝例行公事地问。
郑靖雯看了看人群中带着一点不舍的佘曼妮，视线顿了一顿，却没有停留。
她向另一边看，看到了高挑的李宇春和骄傲的何洁。旁边黄雅莉懵然不觉地和其他人一样，带着羡慕的眼神看她。
郑靖雯的嘴角露出一朵笑容。
“我等你们。”她扬声，清晰地说。
然后毅然跨上船。
陈西贝趁着郑靖雯上船的机会，给李宇春一个眼色。
李宇春看向她视线所指示的方向，不由得失笑。
“MISSZHANG。”李宇春走过去，装模作样地去把张靓颖带开。
张靓颖了解地一笑，很配合地和她并肩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你的演技真不错，东张西望的样子，像极了心无城府。”李宇春赞。
“不是说我可以看不要紧吗？怎么忽然为难地样子。”
“因为今年送死的那个出了点问题，居然害怕到做了抗拒的事情。”
“什么事情啊？”
“她居然愚蠢到偷偷藏了枪想要挟持MISSCHEN。结果被制服，喂了几片精神控制药才总算肯乖乖上船。MISSCHEN是怕她不配合，生出什么事端来，让你看见了没法解释。”
“精神控制药？”张靓颖打了个寒战。
“外面是违法的吧。”李宇春不在乎的耸耸肩。
张靓颖深吸口气。是了，杀人都不在话下，精神控制药算什么呢？
“有没有可能救那孩子？”她遥遥望着远方。
李宇春冷漠地摇头。“她三年前就在最后一两名那里徘徊，全靠幸运求生而已。这次已经没有人比她更差，她自暴自弃，已经完全吓破了胆。谁无一死，或早或晚而已。外面的世界未必没有风浪，未必不需要挣扎求存。适应不了的，早点淘汰未必是坏事。”
张靓颖不敢置信地看着李宇春。
“怎么了？”李宇春注意到张靓颖的不屑眼神。“好吧。你去救她，你去好了。”她摊摊手。“我不拦你。”
“救不了，和不想救，不是同一回事情！我没有笨到轻举妄动的程度，但是，你的态度，令我相当意外，相当惊讶！”张靓颖的语气相当不善，已近指责。
“抱歉，我不是圣母玛利亚。我只想要守护值得自己守护的东西，而不可能去关心同情每一个人。”她转身，身影颀长。“人，必须要依靠自己活下去。”
张靓颖的心没来由地阵阵痛。
“好。我明白了。”她深吸气，回头就走，远远离开。
人，必须依靠自己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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