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沉着脸大步离开。
——可恶!可恶!可恶!
安格斯走在街上,在心中不断怒吼。泰伦斯被谋杀的消息传回帝都的时候,他的心中还有一丝欣喜,能够摆脱那个处处压制着他的“兄长大人”怎能不令人高兴。可是他很快就意识到,泰伦斯的死亡于他并不是件好事,至少现在不是。他无权无势,在泰伦斯倒下之后,他就要暴露在那些贪狼的爪牙之下,只能受人摆布、任人宰割。
这都是因为自己没有足够的权力!
——难道我就要一辈子过这种不能随心所欲的生活吗?
安格斯咬紧下唇,直到血腥味在他的口腔之中弥散开来——我绝不会就这样妥协!
“哎呀,这不是伯爵阁下吗?没想到竟在街上偶遇,这一定是光明神降下的缘分呢。”
正当安格斯如同彷徨的野兽一般焦躁不已的时候,一个苍老温和的声音在他的头顶响起。
安格斯抬起头,看到了熟悉的男人:“西德尼主教……请您不要胡言乱语,我还没被授勋,如今只能算是平民。”
“谦逊虽是美德,不过适当的野心才能让人进步。安格斯先生,您仍欠缺大无畏的勇士精神呢。”西德尼主教露出传播福音时的神圣笑容,“您身上所拥有的,足够满足您的任何愿望——只要您想。”
留在客厅的亚当扶起受伤的女仆,拿出兜里的手绢替她包扎好伤口。女仆在这过程中一直啜泣不已,她按住自己的胳膊,在哭泣声的间隙中断断续续地说道:“管家先生,少爷已经再也不会回来了,对吗?”
亚当打结的手猛然一顿,几秒之后才继续动作:“啊,是真的。”
他让女仆回房间休息,自己把凌乱的客厅收拾好,一旦想到看着长大的少爷曾做在沙发上接过他煮好的红茶,亚当就不禁难过不已。他胡乱抹了把脸,起身离开客厅。
在关上大门之后,他才注意到陆斯恩和尤莱亚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
“亚当……”尤莱亚拉着陆斯恩的袖子,叫着红发管家的名字。“我和陆斯恩打算离开这里了。”
“尤莱亚……”亚当俯下/身,摸了摸矮个少年的头。
“我不要呆在这里了……只要一想到泰伦斯我就好痛苦。”尤莱亚用手背抹去眼角的泪水,但还是有更多的眼泪从眼眶里落下来。“安格斯也好坏,总是欺负我。以后泰伦斯再也不会摸我的头,也不会温柔地和我说话了,我好想他……”
尤莱亚颠三倒四地对亚当诉说着,最后终于情绪失控地大哭起来。陆斯恩把尤莱亚按在自己的胸前,任由前者的眼泪浸湿他的衣服。
亚当叹了口气,对陆斯恩说道:“你们离开也好,安格斯少爷估计也很难容得下你们吧。请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尤莱亚,少爷以前最疼/爱他了。”
陆斯恩沉默地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会儿之后还是问道:“你呢?不如和我们一起走吧?”
亚当微笑着摇了摇头:“我得为少爷守住这个家,不能尽心尽力的话,以后怎么有面目见他。”
这位红发管家为两个人打理好行李,亲自把他们送走。直到视野中只剩下了无人烟的长路,他才回过头——
“亚当,我回来了。”
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身后想起来,亚当蓦然回首,目所能及却一个人影也没有。他垂下眼睛,轻轻把雕花铁门合拢。
和阿尔德雷特府邸相隔了半个城市的距离,一家咖啡馆的门前迎来了两位客人——一个银发的高个武者,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法师。
“出来前兰瑟相当不情愿呢,愧疚心现在还在我的胸口作祟啊。”和泰伦斯一起走进咖啡厅,埃文开玩笑般地说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平民区还好,来到这边的话,总会担心他的样貌被人认出来。”泰伦斯摊开双手,“他的长相在贵族小姐的圈子里很受瞩目,如果一起跟来的话——两个打扮鬼祟的人会遭怀疑吧?”
作者有话要说:
他一边说着,一边停住脚步,推开了面前包厢的门。
“让你久等了,伯爵阁下。”在埃文关上门之后,泰伦斯拉下兜帽,向包厢里的人打了声招呼。
“哪里,我也才刚到没多久。”坎特尔伯爵站了起来,替泰伦斯拉开座椅。
前一天让陌生的平民男孩给泰伦斯递送纸条的,就是这位之前帮助他混进王宫的财务大臣。
“您不惜冒险找我,是有要紧事吧?”泰伦斯坐下之后,开门见山地说道。
坎特尔伯爵说道:“您一定已经知道了安格斯·艾德将要受封勋爵的消息了?”
“帕西诺如此大张旗鼓,不知道的人不是瞎子就是聋子了。”泰伦斯耸了耸肩。
“不知您对此有什么看法?”
“不知所谓、弃王室脸面于不顾、老年痴呆、无药可救……要是让我形容他,任何贬义词都用得上。”
“您明知我问的不是这个……”坎特尔伯爵露出苦笑,“我索性直说了吧,帕西诺公爵之所以如此高调地为您弟弟授勋,是因为他想把前两天闯入王宫的‘匪徒’引出来。”
泰伦斯喝了一口咖啡,抬起下巴示意坎特尔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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