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间我找你出来聊聊天。”沈嘉睿微微颔首,然而对于这一客套的邀请,安德烈仿佛被一拳砸中了脸,再一次后退了一步,声音有点发紧:“好的,好的,我什么时候都有时间。”
沈嘉睿带着苏栩离开了舞厅,车已经在大门口停好,保镖护着两人上了车,车平稳的滑进了狭窄的单行车道,像一个黑色的影子,驶进静谧的夜色中。
“以后离这个人远一点。”沈嘉睿冷笑道,“看来这段时间他在夸托西欧奇家混的还不错,真把自己当成继承人了。”
苏栩说:“说不定就是巧遇呢。他怎么可能知道我们会去什么地方,难道你还信不过你给我雇佣的保镖吗?”
沈嘉睿漫不经心抬起他的手,亲了亲他的手腕内侧:“您说的是,看来应该是巧合了。是我太敏感了,我只是不想在和你独处的时间里遇到不相干的人。”
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了,苏栩在舞厅的洗手间花费的时间和体力太多,洗过澡上了药,很快就在沈嘉睿的怀中沉沉入睡了。
沈嘉睿专心的看着他的睡颜,算着时间,估计他已经睡稳了,这才悄悄的起身,离开了房间。一开门,守在门口的四位保镖立刻绷直了身体:“二少。”不等沈嘉睿吩咐,其中一位立刻带着沈嘉睿来到走廊尽头的房间里。
打开门,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顺着气流飘了过来。铺着酒红色地毯的套房大客厅的正中间,一个浑身伤痕累累的男人瘫倒在地上,气若游丝。围在他身边的人看到沈嘉睿,立刻站直身体,纷纷道:“二少。”
沈嘉睿点了点头,走到男人的身旁,抬脚在他的脸上踩了踩:“还活着吗?”
“还有一口气。”身后的人忙道。
“招了吗?”沈嘉睿皱着眉头看着染上了血迹的拖鞋,一个机灵的保镖忙拿来一双新的放在他的脚边。
“他说没有别人,就是安德烈那个家伙。他要先生的行踪,想通过先生拿捏住您。”保镖轻声的介绍着通过刚才一番残忍的拷问得出的情况。
沈嘉睿冷笑了一声,蹲下来打量着只闭着眼睛有一口没一口的喘着气的男人,又站起来,向身旁的人问道:“你们干这行的,反水的话会有什么后果。”
那人不假思索的说:“没了命都是小事儿,恐怕连家人都会遭殃。”
沈嘉睿点点头:“所以你们一般都把家人藏得严严实实的,不让别人知道,三年五载也不回一次家,就怕被人找上门。”
那人陪笑道:“藏得再严实,可也架不住有您这样神通广大的雇主啊。”
刚刚还躺在地上装死的男人猛地睁开眼睛,伸手去抓沈嘉睿的脚踝,却被一旁的保镖狠狠的踩中手腕。
沈嘉睿低下头看着头,笑了笑:“看你长得这么五大三粗的,没想到生的儿子倒是清秀可爱,跟个小姑娘似的。十六了对吧,正是好年纪。都喜欢这个岁数的,够润。”
“二少!二少!”男人艰难的支起身子,满脸都是绝望,“求求您放过他们!我对不住您,可我真没想着要背叛您!我知道我错了,您杀了我吧!”
他这些年给沈嘉睿当保镖,是挣了不少钱,可再多的钱也经不住一对毫无理财能力却胡乱买理财产品的父母和买奢侈品上瘾的妻子的糟蹋,赚的钱就像流水一样,怎么流进家门,又怎么流出去,根本存不住。好在唯一的儿子没被不负责任的母亲和爷爷奶奶养歪,成绩优异,儿子一心想要出国念大学,这是他几年前就答应了的,可自从父母花光了积蓄甚至借了外债来投资的理财公司高层卷钱跑路,老父亲被气得脑溢血瘫在了床上之后,别说出国了,就是国内正常上大学的钱也拿不出了。无奈之下,当安德烈夸托西欧奇找到自己,让他把苏栩和沈嘉睿每日的行程告诉他时,他只犹豫了几天便答应了下来。别说轻轻松松到手的大笔报酬,夸托西欧奇家族在美国人脉颇广,为他的儿子在常青藤名校写几封推荐信走走关系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有这样好的机会,他也下意识的回避深想,只骗自己安德烈只是单纯的想和苏栩结交,拐着弯讨好沈嘉睿,好获得更大的利益。毕竟安德里是沈嘉睿和雷靖卿他们扶持起来的,不过一个不入流的艳星,身边还跟着娜塔莉霍尔特派过去的人,哪有多少能力可以脱离他们的控制。
一名保镖端来一把椅子请沈嘉睿坐下。他看着地上痛哭流涕还强忍着声音生怕惹怒了自己的男人,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椅子的扶手,一声一声像是催命的鼓点。
“安德烈没那个头脑。”沈嘉睿慢慢的说道,“他是个无能而且老实本分的人,贪财,轻浮,但是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他不敢耍这种心眼,背后肯定有人指点他。”
“二少说的是。”一旁离他最近的保镖附和道,他是沈嘉睿的心腹,也是这群保镖的头领。
“我给您个机会。”沈嘉睿说,“出了这种事,我不可能一点动作都没有,这不正常。我把你送到安德烈身边,他会以为这是个警告,不敢动你,但他身后的人就说不定了。好好监视他的行踪。我们安插在他身边的人你不会知道是谁,这样正好,旁观者清,你才知道到底是谁在搞鬼,是不是有人反水了。不要那么惜命,如果你死了,我会好好安排你的父母和妻儿,可你要是再敢出什么纰漏了……”
“我不会的!我保证完成任务!”男人像是被打了强心针一样,猛地扑到沈嘉睿的脚下。
这是,门突然被打开了,一个保镖过去了解情况,很快就走了回来:“苏先生醒了,正找您呢。小许说先生脸很红,看起来像是发烧了。”
沈嘉睿立刻起身离开,剩下的事情,他的属下会帮他完成。
回到房间里,苏栩正躺在床上,橘黄色的壁灯开着。看到沈嘉睿进来,苏栩道:“什么事情这么急,明天再说不好吗?睡眠不好,对健康影响很大的。”
“北京那边的还是白天呢,公司出了点问题,必须我来做决定,别的人没有权利下达这种等级的命令。”沈嘉睿在他身边坐下,摸着他的额头,“怎么发烧了,量过体温了吗?”
“刚刚量完,不到38度。”苏栩恹恹的说,“没事儿,估计就是……”他隐晦的咳嗽了一声。
“已经叫医生了。”沈嘉睿亲了亲他的嘴唇,“爸爸,对不起,我太忘乎所以了。”
“道什么歉。”苏栩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我也……我也很喜欢的,偶尔来一次,也是蛮有意思的……”
医生赶到后给苏栩打了一针,开了点外涂药就离开了。药剂里似乎有助眠成分,苏栩很快就再一次睡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
☆、第89章
虽然发着烧,浑身酸软,但是精神却很亢奋,昨晚在舞厅的荒唐和半夜突然上升的体温让苏栩身体疲惫不堪,可一次难得的越界却仿佛是一场滂沱的大雨,及时的充盈了他接近干涸的灵感。不顾沈嘉睿的反对,苏栩找出纸笔,开始书写新香水的分子式。
他要这香水炙热浓烈,仿佛是世界末日前,濒死一般疯狂的毒药,他也要着香水矜持高雅,即使欲望已经几乎要把所有的血肉烧得一干二净,而外在的皮囊依旧冷静沉着,仿佛那火没有烧在自己的身上。端庄的饥渴,高贵的迷乱。他要把这两种极端融合在一起,用香水呈现出来。他想讲述一个放纵的故事,放纵却不下流,故事源于最原始的冲动,但那只是本性,而非愚昧的兽性。
苏栩在床上躺了两天,等他身体全好了,也没有再出门,从早到晚坐在阳台的小桌子旁,不断的尝试着在配方中加入一种又一种化合物。他觉得自己仿佛在建造一座宫殿,每一种分子都是一块儿石砖。他不知道自己还需要多少石砖才能把宫殿建好,但是他已经在脑海中想象到了宫殿建成时的模样。
“我觉得时间有点不够用。”苏栩最后对沈嘉睿说,“公司要求春季上市,我恐怕再快也只能在秋季拿出成品了。而且这只是设想而已,谁知道期间会出什么问题,往坏处想就是瓶颈,往好处想就是又冒出一个新的灵感,需要时间来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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