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什么？”刻意忽略那句不等他，他不习惯等人。
“鬼片现场。”说着走到卓晟佑前面先出了教室的门，站定回过头看他。
从风里吹来的闷热已经完全被凉意替代，早上进校门的时候已经可以看到偶尔两三人穿起冬季校服。
五点四十五放学，暮色四合，嫣然晕红的天际上压上一层灰暗。
一路闲聊，近来尹诗宇偶尔会谈论起哪个班的哪个女生，他们在五班，而尹诗宇提的最多的是一班的朱妍婳。
女生是男生间永恒不变的话题。
卓晟佑微笑应和，时而发表两句看法，让尹诗宇觉得他同样喜欢这样的话题，偶尔也说说自己喜欢的类型。实则只是看着比较顺眼的类型。
六点整，天色只剩微亮，逐渐昏暗的天似乎有厚重的云层压着。
路口刚进去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他们也偶尔会进去吃点什么，在往里走，向右拐弯。
巷子进入卓晟佑视线的时候，那盏据说会一闪一闪发出嗞嗞声响的灯正好亮起。起先亮度很暗，很缓慢得变凉，啪一声轻响伴随着风声猛然变得明亮十分。
墙壁和铁门是斑驳的，攀附着青苔石块不均匀得分布在地上，大小不一。
“怎么样，很有意境吧？”
点点头，卓晟佑偶然间抬头，诧异，轻喃一句：“月亮是红的。”
“什么？哪有红的？你别吓我啊，我才不会被你忽悠到呢？”尹诗宇笑，带着嘻的音，低下头踹脚边的石头，那盏灯忽然一闪，暗了，转而又以刚才的方式再亮回去。
再看一眼，月亮依旧带着血红，卓晟佑垂下头，“嗯，是我看错了。”
嗒嗒嗒……
石路上一点一点的深色越来越密集很快被深色完全掩盖，已然不是夏日的暴雨，没有雷声的轰鸣。雨滴逐渐变大，两人的额前的发开始滴水，书包里还有不能沾水的课本和作业本。
尹诗宇用手遮住额前，“先去我家。”从口袋中掏出钥匙，推开铁门，跑过两个弯，卓晟佑一路小跑跟着。
一直到有屋檐的地方两人停下缓一缓。
“三楼。”卓晟佑没有问，尹诗宇答道，“我猜你想问。”
“恩。”他并不想问。
尹诗宇家的装修说不上太豪华，比起普通又高档一些。纯白的墙壁配上惨白的白炽灯灯光和他家有些相似，一进门右手边就是厨房，向前一些便是餐桌，再往里走左手边是他的房间。
两人在木质地板上留下一路水痕。
“换了。”尹诗宇在自己房间里翻找一阵，递给卓晟佑一条干毛巾，一套睡衣。
“嗯，洗手间在哪？”
尹诗宇撇撇嘴，“都是男人，你有的我也有。”说是这么说还是给他指了方向。
“怕你把持不住。”
“把持不住你妹。”
毛巾和睡衣上除了洗衣液的气味外，还有一股淡淡的树的辛香。
☆、chapter4
卓晟佑重新回到尹诗宇房间，他也换了一身衣服，坐在电脑前。
“很合身嘛。”尹诗宇转头看向来人，打量一番，蹦出四个字后视线重新由电脑屏幕占据。
他玩游戏。很正常。
只是，他看起来不像玩游戏的人。
写字桌上，书本练习册摆放得有些凌乱，台灯的灯管很长，金属质地。对着写字台的是一张双人床，米白色床单，被子叠得很整齐。
房间里挂着两张动漫海报，卓晟佑没看过。
尹诗宇双手在键盘上不断地敲击，指甲剪得嵌到肉里，手指修长骨骼分明，手上的经脉微微凸起，像河流一样分布。
由敲击键盘的手慢慢向上，聊天框内最后发的一句话落入卓晟佑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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