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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章程冷笑两声，“那你回头，亲自对她说。”

章程的话让美丽瞬间慌乱，她僵硬地转头，果不其然，对上步步一双死一般空洞洞的眸子。美丽脑子里“轰”的乱了，心脏似乎被活生生撕裂一般，步步不是怀疑和痛苦的眼神，而是尸体一般的眸子里，没有情绪。她……知道了？

美丽的脸，突然惨白，她死死咬着嘴唇，对着步步，说不出话。心脏某块地方被挖去，鲜血淋漓，她忘记了呼吸，世界末日的眩晕感一阵一阵袭击着她。

“说啊！”章程对着美丽叫嚣。

美丽定定地看着步步，那张脸，邋遢而沧桑，眼神里完全不见往日的温柔，嘴角也没有宠溺的笑意，甚至于，她面对着步步，感觉不到步步还有温度。

“陈美丽，你不说，是吗？！”章程冷冷地问。

“砰！”一声枪响，惊醒了美丽，她电打般回头，母亲右膝盖一个血洞，鲜血涌出。章程没有停下射击的动作，继续子弹上膛。

“别！别！”美丽尖叫道，“我说，我说！”

她对不起步步，事后怎样的痛楚她都愿意承受，但是，不要伤害她的母亲！！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关键的时刻，炎炎真心伤不起……

炎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苦劳也有勤劳啊，亲们口下留情啊……

ps:我的确受到打击了…

第六十七章

季步的心脏，一层外壳开裂，脱落，麻木地承受着快窒息的痛意。她看着美丽的嘴张张合合，吐出那些话，试图再次来刺痛她的心。她抿紧嘴唇，眯起眼，双手□裤兜，转头，盯着远处椅子上绑着的那个垂死之人。美丽，是不是，你眼中，真的就只有你母亲？那么在乎吗？你捂不热的心，却还会为一个人紧张？

心痛到极致，尊严承受着羞辱，季步竟然嘴角扬起一抹古怪的笑意，终于，还是忍不住由爱生恨吗？高贵的自尊，在季步将要把自己作践到尘埃时，赐予了她恨，让她蜕变成了血屠修罗。

“既然不爱她，”章程对美丽笑道，“那么给我狠狠扇她两巴掌！我要听到声音。”

美丽咬咬唇，转过头，看着步步，手指死死扣着掌心。她眼里情绪复杂。

“扇啊！”章程叫道。

美丽紧了紧握着的拳头，慢慢松开手指，手臂上抬，张开一个角度，对着步步的脸狠狠一挥。

出乎意料，没有响声，美丽的手在半空中，被季步死死制住。季步朝美丽笑得很灿烂，这种灿烂中，带着一种诡异的恨意。她像被恶魔附身了一般，一双鲜红的眼睛，透露着狠绝，不禁让人打寒战。

季步的目光穿过美丽，直直盯着章程，身上冒出一股冷冽的杀气。她右手摸着裤兜里那把蠢蠢欲动的左轮手枪，冰凉的温度和她的血液一样。她缓缓松开美丽的手，任它僵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