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玛闻言道:“脱了他们的衣服看看。”
宫里的卫兵脱了那些人的衣服,那些人无一列外背上都有一个烙印,都是奴籍。格玛眼神冷了下来,这些人无疑是最好的死士,格玛叹了口气,说道:“罢了,这事也不必追查,把这些尸体烧了,今夜发生之事一字不许外泄,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格玛这边发生这么大的事,指使的人必然一直在等着消息,倘若这些人来了之后却如泥牛入海,音讯全无,连尸体也不见踪迹,慌张的只是指使者。
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平静罢了。
格玛第二日早朝,照常如平日里一般,似乎真的什么是也没发生过。
只是早朝回来,却看到柴宁宇居然爬了起来,穿着件单薄的袍子,倚在榻上喝酒,格玛不禁道:“你怎么爬起来了?”柴宁宇却一手提了酒壶笑道:“在□体不便,就不行礼了,还请公主殿下见谅。”
格玛走过去伸手拿走了柴宁宇手里的酒壶道:“你不许再喝酒了,早饭吃了么?”柴宁宇不语,格玛转头问侍女道:“她吃早饭了么?”侍女回道:“回殿下,没有呢,早饭送来,放凉了她也不曾吃。”
格玛无奈的看一眼柴宁宇,吩咐道:“叫厨房炖一碗蛋羹来罢。”
不多时蛋羹送来,格玛对柴宁宇说道:“把这个吃了。”
柴宁宇便拿了勺子埋头吃着蛋羹,一句话不说。格玛看她早起头发也不梳,脸也不曾洗,蓬松的发下,一张脸蜡黄着,心中不觉怜惜起来,伸手帮她理了理凌乱的头发,柴宁宇抿着唇,抬眼看她一眼,一言不发,又低头去吃东西。
格玛望着她,思忖再三,轻轻挥手示意侍女们出去,那些侍女悄然而退,从外面关好了门,格玛看着柴宁宇犹犹豫豫的说道:“那个。。。。我有事想跟你说。“
柴宁宇头也不抬的说道:“哦,你说。”
格玛却犹豫了,吞吞吐吐,半天不知该怎么说。柴宁宇疑惑的抬头看着她说道:“怎么不说。”格玛思忖半日,终于还是破釜沉舟,说道:“我爱上你了。”柴宁宇愕然抬起头来,一手拿着勺子,唇边还挂着蛋羹,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也是半响无语。
格玛在她的目光中无地自容,也不敢看她,转开头无措的看着一边,柴宁宇愣了半响,说道:“莫不是我替你挡了一箭,你就转性了?”格玛摇了摇头,柴宁宇道:“真的?”她问的极认真,似乎受宠若惊了一半,格玛看着她认真的眼神,心里稍安定了一些,轻轻点了点头。
柴宁宇看着她,放下勺子笑了起来,起初还极力节制着笑声,咕咕笑个不停,笑着笑着就节制不住了,索性拍着桌子放声大笑起来,格玛怎听不出来柴宁宇笑声中的幸灾乐祸,她也预料到柴宁宇听到自己这样说,必然不会是欣喜若狂的反应。
她听着柴宁宇的笑声,轻声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替我挡那一箭,只不过是因为我说过,我的命就跟旻蕴儿的命连在一起,我也知道你救我,只是怕旻蕴儿给我陪葬,你笑吧,我说出来就好了。”
柴宁宇却笑不出来了,她太幸灾乐祸了,以至于笑的牵动伤口,痛得咬牙,脸上却还挂着笑,说道:“我就奇怪了,你干嘛要说出来?你难道还指望我听了会说,我也爱你?太逗了。”格玛静静坐在那里,看着柴宁宇大笑,眼神充满了落寞。
柴宁宇却没力气再笑了,伤口疼的她几乎憋过气去。格玛看到她额上渗出的冷汗,叹息道:“别笑了,我送你回去躺着。”她伸手把柴宁宇抱起来,送回了内寝,放在床上,柴宁宇此时却也有些落寞,自语道:“一腔真情,在别人眼里却是个笑话。”
年少无知时,都当自己是世界中心,沉浸在自己的喜怒悲欢里,难以体会别人的心情,历经纷繁,才知道当时的荒唐。
一名侍女走了进来,屈膝道:“殿下,柴将军的属下求见柴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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