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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扬逡亦半睁的眸子明白古羽槿在说什么的时候陡然间睁大，看到古羽槿郁郁寡欢的样子，想到古羽槿刚才在路上的欲言又止，扬逡亦搂过古羽槿，“没有，我连我自己有没有喜欢过棠儿都不清楚。从小的训练很苦，怕父王失望，怕母后担心，我不曾喊苦叫累，棠儿在我心里一直是一种温柔的存在，很特别。我认识她的时候就知道她会是皇兄的人，从来没往男女感情方面想过，但是，我却接二连三地收到父王的暗示，甚至明示，我因此跑去边关，棠儿确定了是皇后的那年才回来。”

扬逡亦回答得干脆，古羽槿深信不疑，听扬逡亦说完之后有点感伤地说道，“棠儿是对你付出了真心的，我能看出来。扬逡亦，你是女子，但是我还是喜欢你，而且决定要和你在一起，我不能把你让给棠儿，尽管你们从小认识，尽管棠儿会难过，我还是不想。”

扬逡亦把古羽槿的双手都贴到脸上，让古羽槿直视自己，“谁说要你让了，棠儿没有我也会幸福，甚至会更幸福，她和皇兄的生活很稳定，你不要一个人瞎编。而且，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因为你，我才真实地感觉到。所以，我对棠儿应该不是喜欢，是什么我还是说不清，但是，棠儿会一直在我心里的某个地方，即便如此，你对我来说仍然是独一无二的。”

第一次直面肖棠这个话题，扬逡亦和古羽槿坦然面对。古羽槿伏在扬逡亦胸前，听着扬逡亦平稳的心跳，泪融进衣料中，古羽槿呜咽道，“你要是心里没有棠儿我才会生你气呢，棠儿会幸福的，对吗？”

拥紧古羽槿，下巴抵住古羽槿的前额，扬逡亦轻轻应了一声，抚着古羽槿的背，不再说话。

古羽槿的泪为肖棠而流，扬逡亦明白。古羽槿有机会表明心迹，有机会知道扬逡亦的秘密和顾虑，有机会争取和扬逡亦在一起，肖棠什么都没有。比起对扬逡亦感情，古羽槿没有信心能赢过肖棠，想得偏激，古羽槿甚至会觉得她只是比肖棠走运而已，如果把所有的机会给肖棠，肖棠是不是也会接受扬逡亦，然后过得幸福？凭肖棠对扬逡亦的情意，性别也不会是什么大问题吧。

扬逡亦没有想得古羽槿那么复杂，只说了一句，感情里没有如果，更没有退让，爱既然要全心全意，就避免不了自私和伤害，你不是赢得碰巧，你赢在我的心，而我的爱情里，很遗憾，只容得下一个古羽槿。

清寒驾马车的速度一慢再慢，但是终究会到达终点。一进府，淳王叫扬逡亦，淳王妃叫古羽槿，一左一右，背道相行，但是心在一起，距离就不再是距离。

淳王叫扬逡亦不是纯粹为了儿女私情，是要商议最新的战报。扬逡亦虽然没理由地讨厌皇宫，但是扶持皇室振兴宇扬的初衷从没有改变，也就做不到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身体里毕竟流着宇扬皇室的血。

已经是习以为常地，淳王并不因为扬逡亦是女子而有所保留，半生戎马的经验都传授了去。两人意见不合的时候，没有一个人会先让步，淳王气过之后，还是为扬逡亦感到骄傲，逐渐成长成熟的扬逡亦，优秀。

“父王，父王。”

扬逡亦轻声唤着走神的淳王，“父王是不是累了，这些事不急在这一刻，父王先歇息吧。”

淳王脸上扬起慈父的笑容，“没事，想到以前了，眨眼间，亦儿已经这么大了，见解谋略都更胜父王了。如果父王当时没隐瞒，亦儿会是深闺里的温婉小姐，还是贞烈的巾帼英雄呢？”

扬逡亦走到淳王面前，“父王，您从来不往过去看的，以后也不要，您说过，毫无意义，不是吗？”

淳王爽朗地笑起来，“亦儿胸襟堪比男儿，不，胆识更胜男子。”

淳王妃这边直切主题，带古羽槿看过新房间之后，淳王妃就和古羽槿攀谈起来，某些时候，古羽槿觉得淳王妃对自己好像并没有因为什么而改变态度，虽然说着最敏感的话题。古羽槿甚至觉得，淳王妃只是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却并不是反对她和扬逡亦在一起。

让古羽槿感到奇怪的是，淳王妃最感兴趣的不是她和扬逡亦，而是文乔的态度，好似有一种你娘同意我就同意的味道。古羽槿不敢多想，据实说了在漠北的情况，隐瞒了古崇贤的部分。聊了些时辰，淳王妃让古羽槿好好休息，末了，还补了一句，说把慕婉当女儿，扬逡亦对慕婉是不太上心的。淳王妃走后，古羽槿心里的暖意久久地散不去，淳王妃总是有这种能力，亲近到人心深处。

古羽槿重新将玉梳挂着颈间，躺在床上把玩，周身被满足感包裹，自己的身上有淡淡的属于扬逡亦的味道。

扬逡亦在自己房间写着什么，搁笔之后放进了一个信封里，让护城连夜送出去。拿起玉箫，扬逡亦吹奏起来，让整个王府沉浸在柔和之中，一曲毕，生涩的琴音传来，扬逡亦笑得开怀，正是自己手把手教过的女儿情。当时一窍不通，现在听来，也没什么长进，只不过，独有古羽槿的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去玩了一天，大家久等了。周末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