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忆舞正走着,听到一群人呼喝的声音,这对于一直比较安静的营地来说,这一天格外的热闹。很多士兵都扛着战旗,推着许多东西从大门里涌进来,文忆舞好奇地问手下,道:“今个儿怎么回事?怎么这么热闹?”手下答道:“今天少主带了一队人马去突袭了钱贼的军队,结果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哈哈,真是过瘾啊!”文忆舞微微点点头,脸上没有喜色,也没有其他表情,这么长时间的磨练已经让文忆舞养成了沉稳的个性,不像以前那样容易产生内心的波澜,因为她知道,如果她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的话,那么和邵尘在一起会是很辛苦的一件事情,同样,她也会给邵尘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远处一个牢车开了过来,她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只见里面装着两个女子,衣着华丽,看起来不似普通人家,文忆舞本来对这些军营之事不想插手,所以看了一眼继续往营帐走去,不料她突然听到几个侍卫走了过来,冲牢车大喊道:“少主有令,把车上的人给放了,好生送回钱贼的驻地附近,你们几个利索点,把车门打开,还有你们,去找辆好点的马车,把她们给送回去。”文忆舞暗忖道:“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人?被关在牢车里,小尘儿却对她们这么好?”女人特有的敏感使得文忆舞觉得那两个女人不太对劲,便走上前去,拉过一个侍卫问道:“这两个女子是何来历?”侍卫答道:“回夫人,那个穿戴华丽一点的是钱贼那边的尚书夫人,那个穿的普通点的是她的侍女。”文忆舞“哦”了一声,心道:“这人好生眼熟,难道我在哪里见过?”那尚书夫人在登上马车的时候,偶尔瞥见了文忆舞,两人对视了一下,都撇过头去,尚书夫人上了马车,而文忆舞则往邵尘的营帐走去。
文忆舞进了大帐,专心看书的邵尘竟然没有发现,文忆舞轻手轻脚地把那些饭菜放在门旁的桌上,屏退了众人,悄然走到她的身边,看看逐渐暗下去的大帐,无奈地笑了笑,抬起素手,轻轻地把蜡烛点了上,等那烛光一下子充溢了整个营帐时,邵尘才恍然从梦中惊醒般抬起头来,看到是文忆舞,脸上那惊讶的神色才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喜悦和兴奋。她把文忆舞拉到自己的怀中,道:“古有红袖添香,今有忆舞点烛,真是我之大幸啊!”她看着文忆舞,满眼的深情和眷恋,文忆舞也在这醉人的时刻甜蜜满怀,亮晶晶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心爱的人,笑道:“若是你要夜读,便叫上我陪你,不然这一个人读书,怪冷清的。”邵尘摇摇头,道:“天气一天凉似一天,你这身子弱,得好好养着,不要跟着我瞎折腾了,若是你病了,我也没那心思去做其他事情了。”文忆舞佯怒地打了一下邵尘,道:“我身子哪有那么弱!倒是你,镇日里在这里读书,要不就是去打仗,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今天我熬了些补药,你喝点养养。”邵尘讶异道:“你还有这一手?我怎么不知道!”文忆舞得意地笑道:“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说着,便从邵尘的怀里坐起来,去把那些饭菜和汤药端了来,邵尘刚要去夹菜,却被文忆舞把筷子夺了,她把一个砂锅打开,里面顿时传来浓郁的药香,邵尘皱了皱眉头,道:“这是……”文忆舞知道邵尘不爱吃药,但是她没有丝毫放弃的意思,舀了一勺放到邵尘的嘴边,道:“喝下去吧,一点也不苦,我加了一味药在里面,把药的苦味压了压。”邵尘皱着头,拼死顽抗道:“不喝,我又没什么毛病,还是不喝吧。”文忆舞意外地没有发怒,而是把勺子往锅里一放,坐到了邵尘的旁边,道:“那倒是好,正好我也闲着,你在这里呆到多久,我就在这陪你多久……”不等她说完,邵尘捏着鼻子,三下两下把药喝干净了,她讨好地笑道:“小舞,我都喝了,你还是回去歇着吧,时候也不早了。”文忆舞把饭菜推了过去,径自坐到邵尘身边的位置,随手拿起一本书翻了起来,邵尘看到她做出这个动作,知道文忆舞是走不了了,当下也不再劝,只是摇摇头,露齿一笑,尽是幸福和温馨。
帐外夜光如水,帐内烛光轻摇,每一次轻不可见的晃动都让帐内的两个人的心慢慢靠近,文忆舞轻轻抚着邵尘读过的书本,看着邵尘读书时柔和俊美的侧面,还有那专注的目光,渐渐看痴了,心思婉转,万千思绪纷涌,一时想说很多话诉衷肠,却凝噎在心口,她缓缓走到邵尘的身边,稍稍挽起衣袖,悄然地磨起了墨,那干涸的砚台慢慢地满上了,邵尘抬起头来,笑道:“小舞,听你爹说你也会琴棋书画,要不咱们来对诗如何?”文忆舞羞赧地一笑,道:“对诗可以倒是可以,只是我学艺不精,怕是在你面前现了原形,可不好,要不我来为你弹一首曲子吧。”邵尘拍手道:“好好好,自然是好。”说罢,着人取来了琴,文忆舞欣然坐下,素手轻抬,眼波流转,媚态尽显,曲未起,邵尘已经看得醉了。纤指一弄,琴声如仙乐般从空中传来,由远及近,若隐若现,声音由慢变快,由婉转变得铿锵,由幽怨变得开阔,文忆舞的身体随着琴声而有妖娆地舞动着,整个人仿佛和那琴声融为一体,那琴声便是她绚烂的舞衣,衬得她本来就绝美的面容恍若仙人……
一曲罢,秋月洒,万籁息声。
邵尘喃喃道:“今夜不知何处宿,平沙万里绝人烟……”文忆舞微微颔首,柔柔地笑道:“没错……平沙万里。”邵尘眼神有些迷离,她凝视着文忆舞,缓缓道:“你的师父是天一道长?”文忆舞呵呵笑道:“你早就猜出来了,何必要问我。”邵尘也笑道:“传说天一道长乃是江湖的药中圣手,难怪你善使逍遥散。”
第126章第一百二十六章意外生枝
刘仕达捡了条命,慌慌张张地跑回了大营,清点了人马,发现一队人折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几个近侍跟着自己逃了回来,几个人都受了重伤,刘仕达因为手下的掩护,因此没怎么受伤,他清点完人马后,马上修书一封,叫人送走,一个中年男子走进来,行了个礼,便自行坐到了椅子上,道:“少爷,听说你去肃州城的途中遇到的伏击,是晋王还是泽国?”刘仕达一脸的怨恨和懊恼,道:“我一遇到伏击,就逃出了峡谷,哪有功夫去看是谁?况且那些人穿的都是普通老百姓的衣服,蒙着面,上哪里去辨认?”中年男子沉吟了一会儿,道:“你可抓几个活的来?”刘仕达白了他一眼道:“怎么可能?!我保住这条命都容易,还去捉活的!”中年男子一时无话,双手抱在胸前,怀里抱着一柄长剑,剑通体漆黑,像是一节烧焦的木炭一样,男子也是身着黑色衣服,看起来浑然一体。
“嫣然到了没有?”刘仕达突然想起从京师到这里来的嫣然,担忧地问起来,中年男子摇摇头,道:“没有消息,不过朝廷倒是来了消息。”他顿了顿,道:“朝廷让你快点离开此地,因为泽国的大军很快就要到了,晋王的军队也有一部分在往这边赶,到时候这里恐怕就是他们的战场,先让他们斗一斗,等两败俱伤了,我们再渔翁得利。”刘仕达哼了一声,道:“哪有这种好事?那晋王是认着我们来打的,那泽国也和我们有仇,若是他们联手起来打我们,别说是渔翁得利,就是保住咱们的小命都难。”中年男子正欲说话,门外有人报道:“报告尚书大人,前方有一队人马正在攻来,还请大人上城巡看。”刘仕达慌忙起身,随着人去了城上,那队人马已经到了城下,不用辨识,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对方的旗子上写着大大的“杨”字,为首的正是刚刚封赏的大将军杨义。
刘仕达身来便不是打仗的主儿,若是说作作文字还行,但是一到了战场上,可就没了招数,他本来不想打仗,可是那钱信为了保住自己的命,硬是把这个书生赶鸭子上架,撵到了战场上,可以看出新朝是多么的无人可用。刘仕达思谋着打仗肯定自己会吃亏,倒不如直接弃了城逃走,反正也是朝廷的命令,至于打不打回来,就和他没什么关系了。他转身一边急急地往城下走,一边对中年男子道:“你带人去路上找夫人,我们这就撤离,你找到夫人之后,带着她去抚州城我们会合。”中年男子领了命,驾马离开,刘仕达收拾好行李,带着精兵从后门逃了出去,不一会儿,城门大开,杨义攻了进去。
是日傍晚,一辆马车慢慢地驶近城池,几个人把车停在了林子的边缘,下了车,对车上的人道:“两位下车吧,你们自己去,我们就不送了。”车上下来两个女子,一个女子看了看远处的城池,疑惑道:“这是哪里?”那两个车夫愣了一下,道:“这是祁州城啊。”那女子又看了看,默然不语,那两个车夫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那城墙之上遍插黄旗,上面俱是写着大大的“杨”字。两车夫也惊了,一个车夫对另外一个车夫道:“这该怎么办?”另一个车夫看了看夜幕将晚,道:“咱们还是先回去,禀报了主子之后再说吧,若是把人送出什么什么问题来,那罪责咱们可但不了。”两人商议定了,也没问两个女子的意见,直接将她们又往回拉。刚才的那个女子问其中一个车夫,道:“你们主子是何人?”那两个车夫笑道:“不可说,不可说!”那女子不恼也不急,而是笑道:“你们这些人应该不是山中匪徒,但也不是军中士卒,难道你们是江湖中人?”那两车夫被她这么一说,脸色一变,道:“这位夫人,你若是再问得多,估计你的那条命就别想保住了。”那女子闻言方才闭嘴。
邵尘一接到晋王军队西进的消息,立马倒吸一口冷气,她没想到晋王会绕过钱丞相的精锐部队,先进攻其兵力较弱的西部,虽然说西部也不是邵氏的地盘,但是晋王的这一绕道,把她的作战计划全盘打乱,搞得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幸亏邵氏还没有暴露自己的存在,否则他们现在将处在一个无比被动的位置。她最不想做的就是和杨洛儿对面为敌,更不想亲自承认邵杨两家的世仇,她从心底里害怕这样的事情发生,她害怕自己亲手打破杨洛儿对自己所有的好感,她害怕杨洛儿像罗玉珊那样对自己反目成仇,她害怕杨洛儿为了自己难过伤心愤怒……如果可以,她想放弃,在感情面前,她变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甚至是,懦夫,她瞻前顾后,她患得患失,她不知所措,她想躲起来……
邵尘皱紧了眉头,身体斜倚在硬梆梆的椅子上,袁念清在帐外怯怯地张望着,不敢进去,邵尘偶然一瞥,看到了袁念清犹豫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道:“袁小姐,你在外面作什么?莫非我那帐门上挂着什么宝贝?”袁念清满脸通红,站在原地有些窘迫不安,邵尘走过去,拉过袁念清,道:“过来吧,正好我也有些好东西给你。”袁念清一听有礼物,眼睛一亮,欢喜道:“什么东西?”邵尘笑道:“我还道你这一年长大了,没想到还是小孩子的脾性……哈哈……”袁念清经过一年的发育,体态丰满了许多,整个人呈现的美丽和文忆舞不同,文忆舞是妖媚之态,祸国之姿,而袁念清则是清丽非常,看到她仿佛能感受到山野和草原的清风,好像能闻到山花烂漫的沁人心脾之香,她的美没有杨洛儿大气,更没有罗玉珊的雍容气度,却别有一番风味,亦是人间佳丽,姿色上品,让人看了之后舍不得挪开目光。
袁念清的神色突然暗淡下来,道:“原来我在你的眼中仍然是个孩子……我还是不打扰你了,我回去了。”邵尘觉得不对劲,估计自己的玩笑话伤害了袁念清,一时愧疚道:“袁小姐,我刚才是无心之言,还请你见谅……”
第127章第一百二十七章心之归去
入夜,黑风起,星辰隐。邵尘坐在孤灯之下,旁边站着邵喜,自从文忆舞提出要来夜半侍读,邵尘担心她受寒,忙叫邵喜过来,方才让文忆舞放心。邵喜端了杯茶来,低声道:“爷,时间不早了,你还是去歇着吧。”邵尘揉揉脑袋,有些疲惫道:“要不你先去歇着,我再看看,晋王的军队已经到了,少不得要和他们交手,那杨义可不是刘仕达那种草包……”邵喜低头道:“爷,你这么折腾身体也不是个事,若是你有什么差错,老爷可是饶不了我。”邵尘笑道:“等到仗打赢了是我做皇帝,也不是老爷做皇帝,你怕他做什么,去吧,我再看一会儿书。”邵喜吞吞吐吐地不肯离开,邵尘奇怪道:“你怎么还不走?”突然一个声音从帐外响起:“邵喜,你先回去吧,我来陪她。”邵尘惊讶地看着文忆舞一身素雅的绿色慢慢地走进来,长长的束带拖在地上,头发简单地束着,却别有一番慵懒的情态,邵喜应了一声,人立马没了踪影,邵尘笑着起身道:“这么晚了,你还来做什么,赶紧回去,小心着了凉。”文忆舞瞪了她一眼,坐到她的椅子上,道:“你也知道晚上天凉!还熬到这么晚,幸亏我每天煮汤给你补,不然你早就卧床不起了。”邵尘郁闷道:“我这身子可不弱,你别瞎说啊。”文忆舞戳了她一下额头,坐到邵尘的腿上,扶着邵尘的肩膀笑道:“我知道你是练武之人,可是你已经有些日子没有练武了,只怕会被那真气反噬,所以……”文忆舞一坐到邵尘身上,邵尘就开始心猿意马了,隔着文忆舞薄薄的外衫,她可以感受到文忆舞温热的身体,文忆舞的胳膊绕过她的脖子,那滑腻腻的皮肤让邵尘更是心潮翻涌,再加上美人眼中那婉转波光中火热的柔情和隐藏不住的关心……邵尘只觉得身体燥热,她扫视一下门口,手一轻抬,用掌风把那帐门关上,一个翻身,把文忆舞压在身下,坏坏地笑道:“既然已经有些日子没有练练了,那今天晚上咱们得好好地补补……”文忆舞没想到邵尘会来这一出,不由得脸红道:“你这人怎么这样……我跟你说正经的呢……不要……唔……这里是……不要在这里……”邵尘一边亲吻着那白皙晶莹的肌肤,一边急不可耐地把那束带扯开,文忆舞还在挣扎,但是不知道是邵尘的力气大,还是文忆舞根本没有用劲,邵尘很轻松地就制了她,使得文忆舞的样子更像是……欲拒还迎。
“报——”正在两人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的时候,门外不合时宜地传来了侍卫的声音,邵尘不耐烦道:“有事明天再说,你先回去吧。”门外人道:“少主,属下只是想告诉一声,那晋王夺了祁州城,我们只能把那个尚书夫人暂时送回来,等些时候再送回去。”邵尘一听“尚书夫人”四个字,生生一怔,沉默了一下,道:“你找个好点的营帐,好生招待她,不要来找我了,你们看着办吧,不过要尽快把她送回去。”那侍卫应了一声,自去了。文忆舞看了邵尘一眼,把衣服穿上,邵尘按住她的手,道:“你要走?”文忆舞不回答,默默地把衣服穿好,邵尘急道:“今夜你不陪我了?”文忆舞穿好了衣服,突然笑道:“我还是早点回去吧,不然你那个小情人可不高兴了。”“小情人?谁?”邵尘莫名其妙道。文忆舞道:“难道今天你那个小情人没有来陪你?”邵尘仔细一想,恍然大悟道:“是袁念清?什么小情人啊!她和你不一样,以后等战事结束了,我还要还她自由身的,你可不要再瞎说了,对人家多不好啊。”文忆舞白了她一眼,道:“你还知道要爱惜她啊,都把人家娶过了门,毁她清白的是你不是我。”邵尘自觉理亏,也坐了起来,把衣服整好,拉过文忆舞,笑道:“好大的酸味啊……你吃醋了?”文忆舞嗔怒道:“你才吃醋了!不理你了,我走了……你早点去睡吧。”两人打打闹闹,过了好一会儿,大帐才安静下来。
邵尘唤来门口的侍卫,道:“刚才把尚书夫人安排在哪里?”侍卫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客帐,道:“她的侍女和她在一起住。”邵尘点点头,道:“你去休息吧,我要走了。”看那侍卫走远,四处也没有巡逻兵,邵尘偷偷地走到那客帐外,走到门口却又停下了脚步,她本来已经坚定了决心,死也不见嫣然,她想既然断就断的干净点,不想让两方都有尴尬,但是一听到嫣然被送回来了,她心底的某处仿佛死灰复燃般开始炽热,开始燃烧,她按捺不住,不由自主地想往那里走,想见见嫣然,哪怕只有一面。
“你是谁?!怎么在这里鬼鬼祟祟的!”一个女子在她身后尖叫起来,邵尘忙回头把那个女子的嘴巴捂住,看看四处的人没有被惊动起来,不由得松了口气,她低下头,发现那张脸很熟悉,而那个女子也怔怔地盯着她,突然道:“邵公子?是你?”邵尘点点头,笑道:“佩儿,好久不见了。”帐门一下子被掀了开来,邵尘在那一瞬间和嫣然四目相对,嫣然的眼中闪过一丝熟悉的柔情和惊喜,邵尘觉得自己看错了,一定是自己眼花了,嫣然对自己只有恨,看到她怎么会感到高兴呢?
“嫣然……”邵尘喃喃地唤了一声,嫣然愣怔着,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邵尘,仿佛要把邵尘刻到心里去,邵尘见她不回答,苦笑道:“你还怪罪于我……唉,放心吧,明日我会派人将你送到刘仕达那里去,绝对不会对你死缠烂打……”嫣然神色一变,在月色下惨白惨白,邵尘看到嫣然身体憔悴,形容消瘦的样子,心里不由得一阵刺痛,她情不自禁地问道:“刘……尚书对你好么?”佩儿突然在旁边插言道:“刘尚书对小姐当然好了,但是小姐就是不嫁给刘尚书,天天折腾自己,饭也不好好吃,觉也不好好睡,天天在那里一个人坐着,要不就是发呆,要不就是流泪,唉……”邵尘心头一震,她还以为自己受到了很大的伤害,没想到嫣然比她受到的伤害更大,嫣然不肯嫁给刘仕达,一定是因为自己污了她的清白,让她觉得没有脸面去面对刘仕达,她却无从知晓,自己真是混蛋,竟然让嫣然一个人承受那么多的痛苦……
“佩儿!”嫣然不满地叫了一声,她转过身去,背对着邵尘,邵尘看着她纤弱颤动的背影,心里一阵怜惜,抑制不住地想冲过去揽她入怀,给她一个坚实的肩膀,让她尽情地哭出所有的痛苦和委屈,可是她不能,因为她就是嫣然所有痛苦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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