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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怕？」只听见墨羽轻声说道。

陈凯吸了口气，无奈地摇头，说：「我是给你们忠告，最好别跟她有任何身体接触，虽然她现在看起来无害。」

「律师来了，你该离开这个地方。」墨羽低着头，就像自言自语。

陈凯闻言，撇过头，说：「你们有半小时的时间。」转身离开地牢。

萧沐雨始终想不通陈凯的举动，好像对墨羽存有畏惧，但最初的时候，陈凯对墨羽的态度可以用恶劣来形容，至少是带有几分憎恨的感觉。

墨羽显然是没在怕陈凯，或者也没有什么事能让她感到害怕。

「你知道吗？惧怕我的人都叫我做──阿佩普。」墨羽笑着，抬起头，目光转向萧沐雨。

阿佩普？是什么？萧沐雨不明白。

墨羽又笑，看见墨羽的笑容，萧沐雨微微皱起眉。人在假笑的时候，眼角是没有皱纹的。墨羽每一个笑容，都是假笑。其实萧沐雨有点想看见墨羽发自内心的笑容，应该会是很美丽的画面。

「阿佩普，Apep，是埃及神话中的神，是破坏、混沌、黑暗的化身。」洛宸说。

「看来，你比你女朋友见识更多。」墨羽笑得更开，然后向洛宸招手，示意他靠近。

墨羽在他耳边说了些话，然后他点点头，转身请萧沐雨暂时离开。

萧沐雨带着疑惑，听从洛宸的话暂时离开。萧沐雨还是很想知道，为什么墨羽会说，惧怕她的人会叫她阿佩普。她有什么能人惧怕，何以被人冠上这个称号？

「现在，开始正式话题。」洛宸拿出他早有预备的文件，却没有打开，「墨小姐你今年二十一岁，犯案时八岁，换言之，你已被监禁了差不多十三年。而你所被控之罪名是蓄意谋杀，死者三人包括墨海豪，即你父亲，以及应展瑜和钟礼信，这两人是对夫妇，也是你的邻居。另外，意图谋杀墨启程，你哥哥。钟礼信是恶意殴打以致内出血致死，而墨海豪和应展瑜的死因是被利器刺穿肺部失救而死。墨启程送院时内脏有出血现象，一度陷于昏迷状态。据说现场有两名目击者，但事后逃之夭夭没法找回。你被判罪成的最大关键是墨启程的证供，以及环境因素，刺穿肺部的刀上有你的指纹。」

洛宸在展示他的自信和能力，他可以把被消息封所的资料都挖出来，也就代表他得悉了墨羽的能力。却还能在墨羽面前表现出他的淡定稳重，一点也不怯场。

他对自己的能力存有好奇，或者，更好奇可以怎么利用自己的能力。墨羽心想。

墨羽笑了笑，说：「不错，资料搜集挺整全。」

「但我有些不明白，为何墨小姐你没作过任何证供？」

「他们认为我的供词不可信。」

「这事情太不寻常，这么严重的案件居然没有一家传媒报导过，而且，正如鱼儿所说，你不应被关在这儿。墨小姐，我希望你坦白事件的经过。」洛宸的神情极为严肃。

墨羽却哈哈大笑起来，说：「你无需明知故问，你已经知道。」

洛宸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但老练的他很快就把惊讶藏起来。墨羽已是变相肯定了洛宸所知的一切，只是洛宸没想到墨羽会这般直接。

墨羽伸手贴着铁栏，慢慢地沿着铁栏踱步。手指扫过铁栏，就像轻抚琴键一样，纵然没有发出声音。

「如果我是猫草，会不会为了小樱成为自愿者？」墨羽忽然蹦出这个问题。

「谁？」洛宸看向墨羽，一时间，也一头雾水。

「我不会，亲人家人与我无关。我会，只因为我能轻易赢出。」墨羽停下来顿了顿，才又继续踱步，「杀人是件困难的事，如果他不杀我的话。」

洛宸不晓得猫草和小樱是谁，但总算抓住了说话的重点。把墨羽最后那句话，与资料所描述的拼起来，就是个答案。

「你的能力，我略有所闻，不知道是真是假？」洛宸问。

「重要吗？」墨羽低下头，转过手，换了方向，回头继续踱步。

洛宸笑了笑，扶了扶眼镜，说：「不太重要，你希望是真就是真，你希望是假就是假，没有什么不可能。」

识时务者为俊杰，洛宸没有为墨羽带来意外的惊喜，倒也不差，至少与墨羽想象的差不多。

「我喜欢你的聪明。」墨羽回到洛宸身前，交了个满意的微笑。

「只是各取所需，你配合我，我帮助你，互惠互利。」洛宸笑着说。

皱眉并且嘴唇紧闭伴随上翘，颈部以上向后移，思考了一会儿，才道：「交易条件达成，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洛宸惯性地伸出手，墨羽也礼貌地回握，「只要你之后按照我吩咐去做，你就可以离开这里，还可以讨回你失去了的所有。」

失去了的，如果能够讨回，也就不是失去。失去了的，再没可能拥有。墨羽太清楚，太清楚说话的真伪。

楼梯有踏步的声响，接着传来萧沐雨的声音：「洛宸，还没谈好吗？」

「差不多了。」洛宸回头向楼梯的方向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