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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羽醒来已是另一个白昼，萧沐雨正趴在床头凝视着她。

「你这小酒鬼，每次都喝那么多，知不知道伤胃啊？」萧沐雨点了点墨羽的鼻头，嗔怪道。

墨羽坐起来，呆了一会儿，试着让混沌的脑袋清醒起来，第一句说出口的话竟是：「洛宸没有联络你？」

「没有。」萧沐雨扯起牵强的笑容，故意装作轻松说：「别扯开话题，我在跟你说你喝酒的事。」

墨羽看了看萧沐雨，再低下头看着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低声说：「他要复合你会答应的吧。」

「我……我不知道……」萧沐雨皱了皱眉，有点不知所措，「哎唷！怎么严肃起来了呢？」

「你走吧。」墨羽的声音柔柔的、温暖的，不像以往的语调，这种语调，也许更适合说我爱你。

萧沐雨轻轻推了墨羽一把，故作不满地说：「干嘛老是要赶我走啊？」

墨羽没有回话，萧沐雨也再没有说话，萧沐雨看着墨羽，墨羽看着被子，维持了好几分钟。

「萧沐雨，」墨羽终于抬起头，转移看向萧沐雨，「你确定要留下来吗？」

「陪着你嘛，让你没那么孤独不好吗？」萧沐雨笑着问。

「萧沐雨。」墨羽又低唤了一声。

「嗯？」

「我喜欢你。」

「啥？」萧沐雨一下子懵了。

「就这样。」墨羽别过了头，「不喜欢就走，喜欢就留下。」

「小羽……」萧沐雨心里一直逃避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她跟自己说，自己毕竟年纪比较大，有责任阻止一些事情发生，「我们都是女生……」

「床也上过了。」墨羽低下头，嘲笑自己。

「那次是意外……」萧沐雨搬出最烂的借口，是因为她再想不到其他解释。她知道有些不该的事情发生了，继续下去会伤害到墨羽，「小羽，你知道吗？其实女生间常常都会有暧昧行为，那是很正常的。搂搂抱抱都很正常的，彼此喜欢也是很正常的。」

「我没有在开玩笑，也没有意愿讨论什么正常不正常。我要说的，说完了，决定权在你手里。」

「小羽……我……」

「一天，给你一天时间。」墨羽的口吻决绝得很，彷佛这会是个生离的决定。一起就一起，离开就不必再见，不是得到，就是失去。

「怎么要逼我做决定？」萧沐雨叹了口气，不想与墨羽发展关系，但又舍不得放弃彼此的牵绊，也算是她的小小自私，不愿意改变现状，亲密但又没有负担的现状。

「因为我喜欢你了。」墨羽笑了笑，翻过身来，盖好被子背着萧沐雨。

墨羽要沉沉的睡，最好睡过一天一夜，睁开眼便知道结果，不必停待也不需要煎熬。

或者，在她的心中，有一片荒芜，在幽暗的荒芜上，有一个寂寞的自我。

萧沐雨在她身边睡下，刚入睡的墨羽又醒了，有时候，墨羽也会不懂萧沐雨的挣扎，若然温存只有一个晚上，又何必苦苦相缠一夜温暖，用日后无数个寒夜作为悼念。墨羽宁可不要，也不留恋。

于是，墨羽起来了，简单梳洗过后，端着最爱的威士忌，加上冰块，看着窗外的人来人往，慢慢细味。

就这样，从中午看到下午，又快要到另一个黄昏时候。如果发呆与梦游是种本事，墨羽的确十分本事，如此又耗度了大半日的时光。

「又喝酒了，你是想爆肝吗？」萧沐雨披着披肩出现在墨羽眼前。

「要喝吗？这酒很甜，很讨人喜欢。」墨羽拿起杯子，倒了一杯给萧沐雨。

「太多了。」萧沐雨看着满满的酒，变晕眩了。

于是，墨羽一口气喝了半杯，再把余下的递给萧沐雨。

萧沐雨接过酒杯，说：「空肚喝酒不好。」

墨羽偏偏头，从冰箱拿来一袋独立包装的果冻，递向萧沐雨，问：「要吃吗？」

「果冻酒？」萧沐雨看着包装上的标签皱起眉头，「12%的酒精浓度？你这酒鬼……」

「味道很好，我喜欢水蜜桃口味，它还有原味、葡萄、荔枝和哈密瓜口味。」墨羽抓过一颗水蜜桃口味，利落地打开，然后挤进嘴里。

「你也太爱酒了吧？」萧沐雨没好气地说。

「试一个，你会喜欢的。」墨羽说。

萧沐雨不想扫兴，无奈地尝试了墨羽喜欢的味道，想不到酒味不浓，还真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