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在感慨千机伞的制作之艰难之余，佟林也不由得叹息：“叶修也真不愧是叶秋……这么复杂的武器，不仅要各种形态之下都精通，还要有在紧要关头使用哪种形态的判断力，这真是……”他只说到这里就没继续下去了，似乎是找不到能够相匹配的词。
“周泽楷也不差。”
完全没有想到关榕飞会说出这种彼此恭维的话来，佟林惊得差点一口气没有转过来，不过关榕飞显然不打算就这么停下。
“周泽楷能够有今天的成就所承担的风险甚至比叶修还大，叶修是一个循环相生的平衡，而周泽楷是除……”关榕飞倒还有这个秘密不能随便出口的自觉，很快将本想说的关于风系的事情咽了下去，“形成了相克的平衡。所以只要周泽楷踏错一步，就很容易造成无可挽回的损伤。比起相生来说，相克无疑是更加危险的。而且他没有伪‘一’状态的加持，升上如今的等级，要论奇迹的程度的话……与叶修几乎不相上下。”
……所以只是在自己分析吗？
以为关榕飞的情商在自己多日来的浇灌下有所提高的佟林默默地蔫了下去，却没想到，对方下一句就冲着自己来了。
“……佟林，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命中注定这种事情吗？”
佟林耸肩：“你是想说概率学吗？”
可关榕飞却没有正面回答佟林的反问，只道：“我现在却是相信的呢，命中注定……明明是这么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也许，叶修没有在三百年前，没有在一百年前，甚至没有在十年前苏醒，就是因为他一直在等待周泽楷的出现，”看着手中的千机伞，关榕飞喃喃地说，“等待一个和他一样多系的人出现。”
佟林差点想吐槽这不像是关榕飞会说的话，可看到了对方脸上那认真的表情，佟林突然意识到关榕飞恐怕真的是这么想的。
——认为斗神在现在归来，是命运的安排。
“所以甚至可以说，他们是为了彼此而存在的吗？”关榕飞收了下巴，连续多日地复制千机伞，那里已经长出了一片青色的胡茬，“不，或许说，他们两个都是为了我们而存在的才对……”
“我们？”佟林咀嚼了一下这个词，脑子转得飞快。
这个“我们”指的应该是全人类，可是这个词太有范围性，甚至产生了一种将周泽楷和叶修两人单独划分出去了的意味在内。或许，关榕飞指的是普通能力者？还有，为了所有人而存在，应该是针对五百年前斗神杀死兽王所以让人类得以繁衍这点下去吧？但是，算上周泽楷又是为了什么？
难道……还会有更大的危机？
佟林立刻就打消了这个想法——是自己想太多了吧！还能有什么危机呢？兽王不可能再出现，眼下最多就有一个002而已……
蓦地，一道闪电从脑海中劈过，佟林突然觉得浑身一冷。
002，天级初阶的002，脑中有晶核的002，拥有斗神的潜能的002……如果它升上了天级高阶，难道会成为新的兽王？所以几位战术大师才这般大张旗鼓地搜寻002的踪迹，为了将它早日铲除！
想到此点，佟林心惊之余又暗自松了口气——还好，在现在全民搜捕的情况下，002只要不是躲在人迹罕至的地方，早晚都会被找出来。而若是在杳无人烟的地方躲藏，002因为无法捕食到能力者，定然升级缓慢。哪怕它只在兽潮时出现，天级联手之下，怎么会有它的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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